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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笛往后边滚了一圈,撞到一颗粗壮无比的樟树后趴在地上,痛得眼花缭乱,整个背部像火烧一样。巨响所带来的耳鸣让他大脑处于圣贤状态。
他呻吟一下的,低头看了一下那个摔过来的物体,发现是一个体格纤细的男生。
刚才这个人用一个正常情况下很难做到的姿势摔过来,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人怎么样才能在半空中旋转成膝盖朝上向后砸过来的,城笛的鼻子感觉到一股热流,然后是迟来的剧痛。
短短一秒钟,他眼前的景致几度变换,最后定格在金星四溅的晕眩上。这不到一米六的个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假的吧?这其实是一发炮弹吧。
“你没事吧?”那个男生起来连忙看向城笛。
这是没事的样子?他一抹鼻子,看着手中的鲜血。
“你这人得有多轻才能被爆炸吹这么远啊。”城笛嘟囔,想摆出一个苦笑都不行,毕竟背部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所适从。
“不不不,我是被别人丢过来的,不是爆炸弄的。”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大概没有传递给你,我的意思是你弄伤我了。
城笛内心气笑,但表面依然做不出除了疼痛以外的表情。只是很无力地说一句:“是吗,那以后彼此小心点吧。”
尽管有诸多抱怨,但比起这个,城笛更关心那两个孩子。他说完就推开那个小兄弟,随意地擦一下鼻血奔向小巷。
爆炸在街道上那些人的眼里像是节日的爆竹一般,炸开的瞬间引爆了人们的情绪,原本只是喧闹而已,在爆炸发生之后民众的感情色彩一下子窜到兴高采烈的高涨。除了那些正好在楼底下店门边上的倒霉蛋们,其他的人都是掏出手机一脸唯恐天下不乱地对着车站方向升起的蘑菇云排拍照;大概当年排除异族的战争取得胜利都没有此刻来得雀跃。
城笛撞了不少人,连道歉都直接省了,因为被撞到的人完全沉浸在狂欢里无法自拔。
明明是几步的时间,但城笛还是十分费劲才走到小巷边上,往里头一看,只有他的行李箱还在原地。
有一些被光线掩盖得几乎看不见的血渍滴在地上;城笛选择看不见,他下意识认为他们躲起来了。
正待他要呼喊那两人的名字时,他发觉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城笛回头看见那个比他矮一点的男生。
“兄弟我看你人都这样了,这一百块给你,还是去看看好吧?”他眼睛露出关怀的神色。
“我觉得你刚才被扔过来的时候更加可怕,表面上没什么但可能摔坏了脑袋。这是内伤,比我严重多了,朋友,我爸是个医生,他说过你这样是病的不轻的,我建议你拿起你这一百块去找家诊所看看,以防落下后遗症。过得有点过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别烦我了我没事请相信你并不能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谢谢。”城笛没见过这种人,身后传来一声莫名其妙的欢呼和两个孩子的失踪让他突然莫名火大,忍不住多嘴说了几句。
那人被城笛一手甩开,愣在原地,手上还拿着钱包,好像是真的打算掏钱。
小巷的两边分别是一个大门紧闭的面馆和橱窗尽碎的服装店。城笛看见一个店员正好站在边上打电话,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您好——”
城笛上前一步,抬起手,正想向店员打招呼。
“喂你这个人!”那个男生以惊人的速度窜到他的面前,拦住城笛,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言重了,能麻烦你让个路吗?”城笛内心错愕无比,但还是摆出知错的样子,“我现在有急事。”
“你至少——”他拿出一块创可贴不由分说撕开,然后伸到城笛面前。
城笛下意识往后一躲。
对方似是浑然不觉,往前一步,把创可贴贴在城笛的鼻梁上。
“好了!”他很高兴地叉着腰,仿佛是做了一件天大的事。
而城笛微微一愣,摸了一下鼻梁。
对方的动作精准熟练,让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事实上城笛是被吓了一跳。
无论如何,他的人生并不会止步于此,但是已经到了现在;回忆起自己成长的足迹,他突然发现长这么大,除了记忆里不存在的父母,没有别人对他做过这么近乎亲昵的互动,他的性格不算十分孤僻,但是并没有所谓的亲友挚友,和他最为亲近的大概也就是院长和一起打工时的几个同事,对于院子里的孩子,于他而言最多也就止步与普通同学一般的地步。介于一些过往的经验,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已经在身边布下足以驱散他人的光环,与人为伍并不是多么麻烦和厌恶的事,只是他自己向来敬而远之。
有一些比自身更加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事情算不上惊天动地,但却足以让他在前进的路上无怨无悔。
城笛思考的回路飘忽了几秒钟后,终于恢复正常。他露出一个笑容,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他倒是一副困惑的样子,然后也笑了起来:“那就好,我先去找我的朋友了。看你也很忙,就先这样吧。”
“再见。”城笛挥挥手。
他离开的速度很快,径直走过城笛,不消一眨眼就消失在依然躁动的人群里。
这是一段小插曲。
城笛瞥了一眼身后,这么告诉自己。
他抬起脚,走向店员。
店员慌乱地收回视线,假装刚刚放下电话,汗水布满了他的侧脸。
是的,在旁人的角度来看,自己刚才就是一个性取向有问题的人一样。
“帅哥。”尽管如此他还是上前一步对他说,“刚才这里有两个小孩,你看见了吗?”
店员回头看一眼,又继续低头打电话,说:“被对面拉进去了。”
城笛看一眼他所谓的对面,指的大概就是大门紧闭的面馆。城笛注意到面馆上方的招牌拆卸了一半,不知道是准备转店还是被刚才的爆炸所波及。店面说不上破烂,但是一看就知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开门了,这在这条街道上是十分罕见的,哪怕是这种小巷的店面,也都是门没关就开始搞装修了才是,关门不赚钱可能是钱多到不行了吧。
大门是一扇玻璃门,门把上挂着一条链条,一把砖块大小的铁锁悬在上边,锈迹斑斑;廉价的塑料门帘竖在门后,一副年久的样子。
不是说他们被拉了进去吗,那这个锁是怎么回事?
他按住锁往里边猛地一推,不出所料并不能硬闯,除了发出哐啷的响声之外再没有别的。
‘“不是这个门,上面。”
城笛闻言抬头,发现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除了玻璃被震了个粉碎,看起来很干净。目测一下距离大概有四米高,两个初中生是怎么飞上去的?
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到上面,马上从里面探出一个学生头。
城笛第一时间开口,紧接着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督绊的衣领以下全部是血。
“大哥,林湍他受伤了。这里有个好心的大叔在帮他包扎。”
城笛愣了一下,虽然说脸色发白,但她听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冷静,这个好心的大叔又是怎么回事?出门吃个面怎么还能遇到个擅长做饭的医生,这爆炸瞬间就能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是厉害。
但是要做的事情是没变的:“你注意一点,我这就上来。”
督绊看城笛摆出一副准备爬墙得到姿势,连忙开口:“右手边有个窗户,我们是从那边进来的。”
城笛转头看见一扇塑料帘,拂开帘子,发现原来是玻璃被震碎的一个用餐窗口。
巷口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吵,感觉像是过年一般。少了一些爆竹声听着可真不习惯。
他身子一缩,钻了进去。
城市的另一头。
车水马龙的街道,拥挤的人群堆在狭隘的双人马路上,熙熙攘攘。
一个少年顶着烈日,穿过六十米高的立交桥,徒步走在前往远郊的路上。
他看了一眼桥下的人们,面无表情;然后掏出手机,在强光下飞快地敲打着什么。
除了车子,是没有人会上这么高的立交桥的。
他深知这一点。
伫立片刻,他低头往自己双手呵出一口气。
然后等他再度抬头时,他的脸色就跌成铁青。
一台跑车疾驰而过,辗过的空气在桥的另外一端扭曲变形。
他看见一个蓝色头发的人出现在那团扭曲的空气之后。
少年收起手机,按着右耳,似乎是在和什么人对话一样,咬牙切齿:
“让海博天快走,他们暴露了。”
相隔近百米,蓝发人仿佛听见他说的话,尖声怪笑起来:“小不死的还觉得自己很聪明?你们那点伎俩瞎子才看不破,小垃圾!嘻嘻!”
少年腮帮子动了一下,回口道:“像你们这种社会败类,迟早会被政府拔除干净的。我们现在做的无非便是将这一行动提前一下而已。”
“嘴巴还挺硬的嘛,不知道等一下我的老二放进去会不会一样这么硬,嘻嘻嘻嘻嘻。”
他尖着嗓子,像是猴子的叫声一般。
少年默不作声,从腰间摘下一个卷尺,拉出一米的长度。
“呀呀呀呀呀!!”蓝发人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抓住自己的脸尖叫起来。
“呀!!!我好兴奋啊!!你快过来啊小东西!我已经**了啊!!!!”
这都是什么烂差事。
少年心中低语一句,一步步地走向尖叫的男人。
“快呀!!!呀!!!!!”
汽车来回穿行,此起彼伏的引擎声像是奏起了震撼人心的交响乐,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中愈演愈烈。
少年踏出一步,终于向蓝发人飞奔过去。
“该死的惨烈之光!”。
“呀!!小骚货来啊!!!”
表情截然不同,但无疑,二者的眼神都带着一种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