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追哪个?

　　镜中世界的会员游戏还在进行中，还有1/5的会员在游戏里没有出来，但现在都被提前叫停终止了。
　　警察对飞霞路23号所有的住客都做了问询，而张扬阳和尚楼成为重要的协查对象。因为他们两个是跟爵士接触最多的人，而张扬阳已确定为爵士生前最后见到的人。
　　两个小时后警察又来找张扬阳，这次是单独的谈话，将之前询问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警察一直在追问张扬阳，“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告诉我们的内容？”
　　张扬阳几次想到那片羽毛，但最后都没有说，只说“没有了，我想起来的全都告诉你们了，没有别的了。”
　　出了人命案，飞霞路23号顿时乱成一团。会员们聚在一起交换各自知道的小道消息，再经过各自猜测加工和汇总，最后变成：这是改造人干的，是改造人的疯狂报复。
　　受害人全身烧焦而死，周遭物品却保持完好，甚至连尸体下的床单就没有丝毫受损，只有超能力者才能办到。正常人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改造人才会有这种邪恶的能力。
　　因为镜中世界的会员曾经公开发表过反对改造人的言论，所以被改造人盯上了，进行疯狂报复。这些改造人拥有超能力，却智力低下、是非不明，所以成了社会安定的最大威胁。
　　像这样心智邪恶的改造人就应该被消灭，才能保证社会的安宁。可是现在改造人却越来越多，连天空城这样的地方都有改造人混入。有人立刻说看到改造人去商店买东西，去饭店吃饭被店主轰出来了，他们一定是怀恨在心，存心报复社会。
　　以上这些等等传来传去，闹得人心慌慌。大家都呆不下去了，收拾东西要跑路，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攻击对象。
　　空中城警察还不允许住客们现在就离开，告知大家准许离境的通知会在48小时后发放，叫大家耐心等待48个小时。而在这48小时内，住客们在空中城的行动是自由的，可以在空中城随意游览，但禁止离境。
　　张扬阳是来寻找伊丽的，没想到却碰到了命案。他觉得自己最近的运势不对，总是遇到命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所发现，找到伊丽的踪迹。
　　因为博士估计伊丽会长时间隐藏不出，那么他们就毫无办法。所以让张扬阳出动，很可能会诱使伊丽出现。毕竟他们是有亲密关系的，女人再无情，也会为感情干扰，做出些有漏洞的事。
　　博士的真正目的张扬阳不完全知道，他只一心想抓住伊丽，将坏人绳之于法，为死去的战士报仇，为博士所受的那一刀，也为自己。
　　比起他手上挨的那一下，他心上挨的那一下才更痛，而且令人屈辱。他十八岁就出来混社会，迷恋过女人，见过种种世间的冷暖，多少的信誓旦旦最后都变成背信弃义。在经过许多次的失望后，他决定不再相信女人。在他游戏人间的时候，伊丽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她简单而热烈的进攻下，他冰冷的心慢慢开始融化。
　　在地下城，当他攀上那座岩壁为她采摘那棵绿草的时候，心中是怀着感情的，想要重新开始的感情，可是随即展现在他面前的真相却是如此的丑陋和恶毒。他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而愚蠢，这么容易就又被人骗得要把心捧出去了。自己这么珍视的情感被人扔在地上践踏，这口恶气他实在咽不下去，肯定要让那女人接受惩罚。
　　此刻张扬阳看着自己的手背，伊丽留下的伤痕已经被小镜的绿玉膏抹去了。想到小镜，他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温柔，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只要她笑一笑，世界就充满光明和快乐。
　　可是那片遗落的羽毛却是光明之下的阴影，他需要有人来给他解开这道结。太多的失望让他害怕，害怕这一次也是欺骗，害怕这美好的一切只是他无法抓到的幻象。
　　张扬阳和苏小镜约好在星球机器人贩卖店见面，这家小小的贩卖店成了他们约会的最佳场所。
　　张扬阳先到，等了有10分钟，才见苏小镜朝这边跑来。她吐吐舌头说：“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爷爷不让我出门，说最近外面太危险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天空城都传遍了。哎，这下都没人敢来我们这住了。”
　　“是啊。”张扬阳有些无力的应了一句。
　　“听说警察又找过你了？”
　　“是的。”
　　“都说是改造人干的，真的会是这样吗？我们那天碰到的改造人，我看他很和气，和我们差不多一样，不是坏人。”
　　她一脸的天真，让人想要保护。
　　看着她，张扬阳说：“是不是坏人，从脸上也看不出来。”
　　苏小镜眨巴着大眼睛瞧着张扬阳，觉得他今天情绪不高，话很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可能是因为被警察叫去好几次，心情不好的缘故吧。
　　犹豫了一下，张扬阳从口袋里拿出那片羽毛，“小镜，这是你的吗？”
　　苏小镜接过羽毛笑嘻嘻说：“是呀，是我的。唉，又掉了。虽然爷爷换了一种胶水，但还是会掉。不过大的硬羽粘得比较牢固，小的绒羽还是容易掉。”
　　“你每天都要去查房吗？”张扬阳问。
　　“不用啊，查房是小徐他们做的。我就是做住客登记，分配房间。另外我还会做一些装饰设计方面的建议和计划，我们每年都会改变一些装饰，给人有新鲜感，那都是我的功劳呢！”说到这里，苏小镜颇有些小得意。
　　张扬阳想让自己的问话显得自然随意一些，所以他说：“昨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等得很着急，感觉等了很久，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来得那么慢？”
　　苏小镜笑起来，“我来的并不晚呀，我可是准时来的哟！来之前我在帮爷爷做事，就是在那个时候告诉爷爷我要带你去见他。爷爷大吃了一惊呢，脸色都变了，后来，后来爷爷没把你怎么样吧？你还没跟我说呢，我不在的时候，我爷爷跟你是怎么说的？”
　　张扬阳没有回答她，却问：“我和你爷爷谈话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苏小镜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她虽然天真，但并不傻，此刻也产生了怀疑，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你在怀疑我什么吗？”
　　张扬阳暗叫不好，自己问得太急，态度也过于严肃，惹她怀疑了。于是赶紧解释，“不是，我是想问问你，我走以后，你爷爷找过你没有，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
　　“没有？那昨天晚上后来你再没看见爷爷吗？你知道你爷爷后来在做什么吗，是一直在工作室，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你在怀疑我爷爷？还是怀疑我？还是怀疑我爷爷和我？”苏小镜原本高兴的脸此刻彻底地挂了下来。
　　张扬阳意识到自己问得很不高明，可能面对的是苏小镜，使得他所有的圆滑和聪明都发挥失常了。他还想补救一下，但嘴巴不听话，好像越说越糟糕。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羽毛是在蛇夫座的门下捡到的，我……”
　　这下好脾气的乖乖女发怒了，苏小镜拧着秀眉气冲冲地冲着张扬阳喊道：“好呀，你拿去交给警察呀，你去告诉警察，说爷爷和我有重大嫌疑！去呀，你赶快去呀！”
　　她把那根绒羽甩向张扬阳，扭头跑了。
　　绒羽在半空中飘了飘，张扬阳一把抓住，急急冲苏小镜的背影喊：“小镜小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等等！”
　　他追上去想要跟苏小镜解释，跑了几步突然瞥到一个红色的人影在街角晃过，好像是伊丽！
　　他看看苏小镜的背影，再看看另一边伊丽的身影，犹豫了片刻，就朝着伊丽的方向追去。他想，等一会儿再去找苏小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