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人类要靠自己。”夏楚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不再停留。
“你真的不去恶魔那里么?”小蛇走在他的身后,表情微妙地看着他的背影。
“领袖也许真的能够为我解答很多疑惑,但应该无力帮我摆脱至高意志。”夏楚曾经在会长陨落的海岛上询问过领袖,但领袖回避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去为人类战斗么?”小蛇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以要为沧海市战斗为理由,吵着要摆脱我们,前阵子更是直接飞蛾扑火似的去海上阻止恶魔仪式,我以为你是那种…怎么讲…那种正义的伙伴呢。”
“人类有人类的战争,我也有我自己的战争。”
小蛇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你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类了么?”
夏楚在冷清的大街上停下脚步,两侧的商场大楼里空无一人,“……我怎么想或许不重要。”
“你自己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小蛇微微皱眉。
“全世界都以我为敌,我的想法又能影响什么……”夏楚洒然一笑,“事到如今坚持认为我自己是一个人类只是自欺欺人,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能改变现状,而不是往自己身上贴人类的标签。”
“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家伙。”小蛇失笑道。
“嗯?”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求生欲特别强吧,你真的很想活下去。”
“我的生命不只属于我自己,只要有希望,我就不能放弃它。”夏楚回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感伤的情绪,“你们活的也很辛苦吧,虽然拥有令人畏惧的力量,但改变不了孤独的现实。”
“堕落者没有太多时间伤感,我们一直在逃命或杀人的路上。”小蛇耸了耸肩,“不过我的朋友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的确不容易。”
小蛇顿了顿,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凑到夏楚面前,眯起眼笑道,“这才是你和我同行的真正原因吧,你看起来方向明确,但实际上心里很怕孤独。”
“孤独谁不怕呢,但我也确实习惯了这种感觉。”夏楚轻吐了一口气,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小蛇不明不白地死在某个角落。
“你这样做,你的爱人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夏楚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小蛇摊开双手,神态轻松地戏谑道,“你独自上路,与世界背道而驰,本来是挺帅的一件事情,可是却带上了另一个女人……如果我是她,我能气炸。”
“她不会生气的……”
小蛇撇了撇嘴打断夏楚,“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因为只要我活下来,就一定会去找她。”夏楚接着说道。
“我瞬间没了聊天的兴趣。”小蛇面无表情。
夏楚笑容灿烂,“和我去银翼天使城吧。”
……
寂静的深林里根本没有一条能供人顺畅通行的路径,恶魔们淡银色的脚掌踩在黄绿色的落叶和墨黑色的泥土上,步履缓慢而谨慎地向丛林深处跋涉。
他们苍白嶙峋的银翼收拢于两肋,不断切断身旁生长多年的植被——很难想象地球上有能够让恶魔不敢飞行的地方,他们曾经飞翔于大气层外的长空和有海德拉栖居的大海,但却对这片荒山野岭保持了足够的忌惮。
恶魔们都诞生于领袖的“意志”,同时拥有着足够的自主意识和与生俱来的权能与倨傲。
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外强中干的人类生存大区,而是与他们缠斗近百年的宿敌,即猎魔人。
猎魔人始终以长期潜伏在地球的恶魔为目标,在旷日持久的争斗中,即使是骄傲的恶魔,也经常会沦为人类猎魔人的猎物。
人类有时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他们虽然先天不足,但智慧和欲望却往往有些过剩,且总能在充分了解对手的前提下露出足够致命的獠牙。
恶魔攻破人类太空防线至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因为他们都悄悄接近着银翼天使城,想要拔除这道碍眼的障碍。
猎魔人了解恶魔,恶魔同样了解着他们,宿敌之间的了解是相互的,所以对于人类社会而言都神秘至极的银翼天使城,恶魔则能轻松找到。
三百位恶魔穿行于瘴气毒雾和奇花异虫之间,这些可以隔绝人迹的天然屏障,当然阻挡不了恶魔的步伐。
三位恶魔公爵在最前方领路,暗金色的独眼无视了重重的视野障碍,似乎已经在注视着了远方城市里的敌人。
杀机就在平静中一触即发,数百把修长的银色长剑突然从深林各处呼啸而来,速度快到似乎能切割空间。
银色长剑是猎魔人特有的猎魔武器,材质虽然是上好的合金,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能对恶魔造成威胁的是其上附着的‘意志’。
每一个合格的猎魔人都会拥有这么一把银剑,剑上的‘意志’附魔似乎来自于他们的神,让脆弱的人类拥有了屠魔的可能。
三百名恶魔在这短暂而致命的伏击中折损了近十分之一,被剑切中要害的恶魔倒在泥泞中后就再也没有爬起,余下的恶魔部队依旧谨慎而坚定的向前。
人类发觉了他们的到来,恶魔们得到了这个重要的讯息。
他们早已习惯了人类各种各样的花招,说起来人类从未与他们堂堂正正地战斗过,或是靠着人数优势猎杀落单的恶魔,或是采取一些恶魔不屑于使用的卑鄙手段。
这次也是一样,没有任何人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因为最强的猎魔人与恶魔部队正面冲突,也逃不过被撕碎的下场。
翻过这片荒山还有很多崎岖的路等着恶魔们,飞到无处可藏的空中只会给猎魔人更多施展手段的机会,而在林间穿行同样危机四伏。
这条通向银翼天使城的路有太多天然和人为的阻碍,可恶魔们仿佛根本不懂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