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联合汇报会

　　回到研究中心时已经是午夜，但是高明还是一人来到了秦从康的办公室。
　　“核心的情况看来要开始变化了。”高明对秦从康说。
　　秦从康手上原本快速操作键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从新敲打了起来。
　　“明晚我会和主任到伦敦，核心的事情你交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另外，‘nemesis’的调试已经将近完成，有结果时我未回来的话，就将结果传送过来。”
　　“是。”接着高明就离开了秦从康的办公室。
　　秦从康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转身对着落地窗，拨通了肖淑若主任的电话……
　　秦从康到伦敦去就是出席肖淑若提到过的联合汇报会。联合汇报会是由联合国作为平台，由世界各大国轮流主持召开的会议，就那个突然出现的巨大球体提出应对方案。
　　伦敦时间2049年9月7日9:00，由英国主持的本次联合汇报会在伦敦召开，主持会议的是英国皇家特殊军情联络处处长爱德华.朗。出席的还有美国五十一区负责人杰克逊.劳伦斯上将，中国的新能源技术应用研究与发展统筹委员会主任肖淑若及秦从康等等。
　　“我为这次会议要各位亲自到会场现场而向各位致歉，但为了不被仍然不肯合作共同渡过难关的仍然只顾自己的那些国……”
　　“我们都理解了处长先生，请直接进入正题吧。”肖淑若未等爱德华.朗处长说完就说到。
　　“非常好，”朗接着说:“'nemesis'现在需要执行一些'SHEN'计划之外的任务，所以想看看各方的进度如何。”
　　所谓的“SHEN”计划，即是“SafeguardofHumanEvelution-Nemesis”，是由联合汇报会订立的，针对那个突然出现的巨大球体带来的威胁的应对计划。
　　“可笑。”秦从康忍不住说:“终究还是被用作军事用途吗？难道你们对'歌声'的内容有什么误解吗？”
　　“只是，面对当前的危机，我们需要将内部的矛盾消除，才能集中力量。我们需要展示出力量。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五十一区的劳伦斯上将这时说到。“同时，也是一个通过实战来检验成果的好机会。”
　　“我不反对。”这时肖淑若突然应答。
　　肖淑若明确地表示不反对让秦从康非常惊讶，但马上他就明白到也是考虑到之前她说过的军方的原因，也就一时也无言以对。
　　“看来你们内部还有点分歧。”朗带有一点轻蔑的语气说到。
　　“我方所有的工作都在我的掌握之中，SHEN计划将会如期进行并完成。至于这次讨论的计划外的任务，我方可以参加。”肖淑若马上回应到。
　　秦从康知道这个决定权在肖淑若手上，也不便在会上再就此事多说。接下来，会议就进入各方汇报计划进度的环节。
　　“美洲方面的nemesis已经在试验场完成过三次模拟战斗试验，包括武器适应性在内的各方面性能符合预想，虚拟核心与nemesis连接良好，暂时没有排斥的现象。”劳伦斯上将率先进行汇报。
　　“欧洲方面，nemesis的试验完成五次，其中有一次排斥虚拟核心，但能够马上进行控制。为此，调整仍然需要继续进行一段时间。”朗处长说完后，将目光投向了肖淑若。
　　“亚洲nemesis已经完工，准备进行测试，核心的情况良好…”
　　“肖女士，看来你们的进度需要加紧一点。这样吧，这次的计划外任务就让你们来进行，作为试验，如何？”朗处长插话到。
　　“处长先生，我们的nemesis是现有三台中唯一使用真核心的，所有的调试都更加严谨。在此前提下，我们的进度实际上已经比你们的要快很多。”肖淑若用强硬的语气回应。
　　“但是现在你们毫无战斗数据，如果现在马上就要被迫执行计划的话，你们将会严重拖后腿！你们该不会对'歌声'的内容有什么误解吧？”劳伦斯上将用了更为强硬的语气。
　　肖淑若没有马上再回应。会议上沉寂了片刻。
　　“核心的情况开始出现变化。”秦从康突然说到。“因此我们希望可以保护好核心，起码在真正需要用到之前。”
　　“那更应该在这个时候展示一下了，秦博士。”朗处长说到“站在一直主张使用真核心的你的立场上来说，更是如此。”
　　肖淑若用余光看了一下秦从康，然后看着其他参会方人员说到:“我认为这件事有利也有弊，我方姑且暂时往这个方向上推进，但是我们保留随时退出这个计划外任务的权利。”
　　随后会议又讨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最终算是达成了一些成果。而那个计划外的任务，也确定由亚洲方面来执行，具体就是对中亚地区的顽固极端恐怖组织开展一次剿灭军事作战行动，同时获取“nemesis”的实战数据。
　　会议进行到傍晚才结束。
　　秦从康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伦敦眼”。肖淑若则坐在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眼睛看着酒中的冰块。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
　　“‘nemesis’的调试结果发送过来了。情况符合预期。”秦从康率先说到。
　　“那么，马上开始‘羊水舱’与机体的结合工作。”肖淑若说话时，依然看着那块泡在酒中的冰块。
　　“关于核心，其情况变化也往着预期的方向发展，但只是刚开始。”秦从康转过来看着肖淑若说到。
　　听到秦从康的说话，肖淑若不禁轻声笑了一下。
　　“毕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肖淑若还是看着手中的杯子。“还有，别老是‘核心’前‘核心’后的，这样的称呼，又怎么符合你的初衷呢。”
　　“现在这种程度还远未达到符合‘SHEN计划’的最终目的的要求，你竟然就这样接受了那个军事性质的任务。我希望你可以再斟酌一下。”秦从康没有接肖淑若的话口，而是说自己想说的。
　　“这有几个方面的考虑，老秦。”肖淑若浅浅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首先，中亚地区是我国与欧洲之间的中间地带，现在我国与欧洲的各方面的合作很多，双方都很需要这片区域的安全；而且，军方也很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能够作为一股力量参与到这个区域的事务，一来可以巩固西部的安全问题，同时也能有效阻挡恐怖主义势力的入侵。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联合国的背景下进行。”说着，肖淑若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到秦从康的隔壁，看着窗外。
　　“你什么时候成为了军方的代表的？”秦从康看着站在隔壁的肖淑若说。
　　“我是我国的代表，在这件事上。”肖淑若说话的同时，用一根手指抵着玻璃窗。窗外，可以看到那个在天上的巨大球体。
　　“而且，”肖淑若接着说“我们现在的确需要‘nemesis’的实战数据。无论是对巩固我国作为计划参与方的意义上来说，还是对计划最终得以成功的意义上来说。”
　　肖淑若转过身，看着秦从康的眼睛。秦从康也看着肖淑若的眼睛。
　　“至于核心变化方面，报告我已经看过了，现在需要加快一点进度。”肖淑若继续看着秦从康的眼睛说。
　　“这么说，你已经有安排了？”说罢，秦从康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了另一个装着威士忌的酒杯。。
　　“那是当然。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一个女人。”肖淑若喝了一口酒，坐在了床上并翘起腿。
　　秦从康没有接话。他看了一眼酒杯中的冰块，然后猛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