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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轰鸣,希干区的北墙门再次关上。
即便如此,隔着墙面仍能听到外面那些丧尸群的嘶吼声,甚至还存在一些未知巨兽的咆哮。
看着地面上被血液渗透衣衫的吴川的躯体,布罗脸色通红,咬牙狠狠几脚踢了上去,却是不得半点儿回应,
“该死的家伙!!……
早知道就不留你那么久…本事儿不小嘛,居然还帮那小子逃了。
哼哼……很好…”
周围的人都带着惊惧的眼神瞥向布罗,没有一个人敢与其正眼对视,此刻的他面目狰狞到与那丧尸都无多大分别。
维克斯在一旁静静地望向地面的尸体,面色灰暗,这位华夏人曾经是与他共任数十年的同僚,可现在已经成了另一副模样。
在吴川受重伤的那一会儿,维克斯心里并非是平静的,大概是两人观点从一开始就存在某种分歧,使得后者最终也未能出手表态。
无奈,长达数十年的熟识关系,并不一定能在关键时刻改变什么。
没有出手的维克斯,日后必定是希干区的一把手,也必定会享有相对稳定不知多少的生活。
至少,不会是面前这位华夏老朋友的下场。
事实上,维克斯也能意识到一些微妙的东西,在吴川血战时,并未对自己表示出任何求援的意思。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吴川在潜意识中也已经否认了自己,想到这里,维克斯的心渐渐宽松下来,面目也不再那么悲伤,暗自叹起,
“唉,吴川啊吴川,干嘛要做这种傻事呢?
那小子就真能达到你所期望的么?真是天真……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能怪我啊……”
片刻后,布罗从那种癫狂神态中渐渐恢复过来,以仿佛能杀人的目光看向在场的某些人,咬牙沉声道,
“肖克利,我记得打中这家伙的那发电磁线是出自你手吧??
很好,竟然没法将他解决了,那就麻烦你去把他那乖徒弟给抓回来,行么?
当然……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地解决,明白我的意思吧??”
布罗对着当中一名胡子拉撒的壮汉说道,同时看了看其左右两边的三人,一字一句都带着锐不可挡的力量。
闻言那名中年人额头上分泌出些汗珠,顿了一刻,先是迅速点点头,接着应道,
“那……布罗大人,我们要什么时候去?”
布罗笑笑,背对着众人,
“哼哼……我若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消失,当然是越快越好,你们说呢??”
说罢,布罗拉上维克斯一同坐上装甲车,准备向区内回去,刚上车又是丢下一句话,
“那家伙的尸体不配用作标本体,直接烧了。”
“是!布罗大人!”
肖克利等人恭声应道,心里却是握着一万把刀……
……
天色已暗,月光照耀下,茫茫废土上,一位少年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
在前方,有一座荒废的小镇,也不知是哪一年的,壁面各处早已被侵蚀出数不清的洞,表墙颜色亦是与这荒地融为一体。
白墨粗略扫视了一番,眼珠上布满血丝,没有一丝色彩,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野外夜视能力已然超乎常人。
从希干区逃离到现在过去数个小时,白墨只知道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
中途也不知足多少变异怪物擦肩而过,有丧尸,也有那些从未见闻的种类,有的体型极小,有的则体型硕大。
然而,这些东西都未能影响到他,因为在那个时候,白墨早已对未知的恐惧麻木,更别提他身为半个异变者,几乎不可能被注意。
白墨来到一处稍完整点儿的房体前,周围的丧尸非常少,也暂时并未发现其它种类。
貌似到夜间,这些怪物的活跃度会低下很多,起码丧尸群是如此。那些大型掠食者也不见身影,可能去到了某处。
在二层走廊一处墙边靠下,白墨眼神无光地盯着围栏墙面。
回想起白天时的那一幕幕,半年前师父曾说过的一些话。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什么出来当武装者,所谓的为人民做贡献,都是幌子而已。
五个月前师父那变化微妙的神情,那奇怪的回答,不过是想给予他自己一个努力的目标而已。
而这一切,最终指向的都是那一刻妄图重返华夏的自己,想到这里,白墨苦笑起来,眼泪同时滑落而下,
“师父啊师父,您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呢?
明明可以活下来的,您认为我真的能成功么?”
说道这里,白墨突然想起一些话,一些他死命狂奔时说过的话,突然惊起身子,狠狠地用拳头砸向地面,
“不对!我可以做到,我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
“嗡……”
这时,一阵引擎声传来,持续仅仅那么一会儿便闭落,几个黑影一同向小镇掠来,丧尸同样被惊动。
白墨回神望去,远远能看到一辆装甲车停在镇外荒丛中,猛然意识到自己夜间视力的强大。
可这会儿没空去惊叹,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自己再度陷入了危险。
“……”
一些房体上走动的声响传来,白墨躲到内屋中,静听着外边的情况。
“麦克,你从那边走,动静别太大,目前尚未发现其它异种,并不代表没有。”
“阿尔斯,你去那边……”
“内多,你到那边…”
“谁找到那小子直接杀了就行,其它的不管他……”
听闻到话语声,白墨瞳孔猛然微缩。
果不其然,这些人是希干区派来追杀自己的。
想想白天自己谈离前布罗那疯狂的眼神,这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一时间,白墨不清楚如何应对,那声音离自己很近。
自己虽处于这破镇子的内围,可这地方面积根本不比什么防卫区,估计那所谓的私人驻地都比这大不少。
白墨的双手从未沾过血,但这一刻,他心里开始滋生出此类想法,恐怕不这么想的话,自己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吧?
白墨握紧双拳,神色中浮现出一丝疯狂之意。
“踏踏……”
忽然,脚步声逼近而来,
“踏踏”
再一次,更加清晰,似乎就要到白墨的身前,这一刻的时间仿佛也跟着慢下来,
“吱…”
突然,门被推开。
然而就在下一秒,白墨整个人迅如惊雷般,闪到那人身后直接以刀锁喉,并用尽全力捂住他的嘴,旁边的对讲器也被碰掉,
“……唔…!”
轻轻靠到屋内,白墨额头开始出现汗珠,满脸通红,
“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我问你…朝我师父开枪的人中,有没有你??”
瞧见与自己脖子几乎没有距离的刀刃,这名武装者没有犹豫。
在刚才那一刻,他想过迅速挣脱身后这少年,接着来个反捕,顺利完成任务,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丝毫用不上。
他不多犹豫,从身后这少年身上感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杀气,他摇了摇头。
见状,白墨力气下意识地松懈了一毫,
“不是么…”
可就是这一毫,仿佛给了这武装者反转的契机,只见他猛然一个后仰,与白墨的头撞到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而后一个回身自腰间拔出一把匕刺向少年眉心间,
“唰……呲…”
本以为能一刀刺死目标,独自完成任务好独吞个大功,武装者却是惊异地发现,面前的少年正用右手紧握住匕首刃面。
那刀尖距离白墨的眉心仅仅只有一厘米之差,可此刻就像是定格了一般,而且,武装者用的还是双手。
鲜血从右手心中不断溢出,白墨发红的眼神中有冷冽,有凄凉,有悲愤,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疯狂。
这一刻,他用尽最后气力去压制心里那道壁障。
不等对方再次反应,白墨迅速发力,将匕首推向一旁,借着主体的惯性,再度将那武装者擒拿在手,
“我问你最后一遍,老实回答我,开枪打我师父的,到底有没有你??”
“切…小杂种一个……就算有又怎样…你不过是…是个害人的异变者罢了…你该死…你那什么狗屁师父……那就更该死…呵…呵…”
在白墨大力压迫下,武装者居然倾尽全力发出气声予以回应。
可这回应的一番话终是彻底激怒了白墨。
这一刻,心里那道壁障被彻底击溃。
“是么……那……你也该死了。”
“唔…唔……唔!……”
片刻后,白墨第一次无声无息地终结了一个生命,甚至没见任何血,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沉重的喘着气,白墨瘫坐到一边,任由外面那些还在搜寻自己的人游荡着。
刚才这武装者临死前那番话,他并非没仔细听。
对方想杀自己,是因为始终将自己置于充满威胁的处境,认为自己是公害,却根本不曾了解过事情的本质。
而自己杀了对方,则是因为师父的死带来的恨意。
双方立场并不存在直接联系点,可一旦对立,就注定有一方要付出代价。
“肖长官,我那边没有发现,不知道阿尔斯这边怎么样,我去看看。”
“内多,我和你一起去,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对讲器之前炸了一声。”
“行,我也听到了,那你们两先去,我这边检查完就跟来。”
“……”
附近,脚步声再次循来,而且不再是一个人。。
白墨才松下的身体又是紧张起来,手心的汗一层层叠出。
今夜,恐怕是不会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