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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半路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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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一个陌生之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暂时藏身的地方。
  他一直都想离开这里,却又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现在组织正在抓捕他。
  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样,都是东躲西藏的人。但是他并不打算去了解他们,也不敢去了解他们,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才是对他最好的礼物。活着,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翻盘的唯一机会。
  他沿着石阶走下山去,石阶蜿蜒曲折,沿着山势缓缓而下,这里到处都是散发着霉臭味的垃圾和四处飞舞的苍蝇。吃的地方在山脚的小镇上,那里的人过得比他们好,山脚下的路是一条天然的分界线,路的这一边,住的是他一样的穷鬼。
  揽月拖着一双破鞋,慢慢走到山脚,穿过几条石板小巷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小店。这里他经常来,因为只有这里卖的吃的,才让他兜里的钱买得起。
  此时蒸笼里冒出的热气腾腾的蒸汽弥漫在街边的路口,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招揽饥饿的客人,这里的馒头又大又香,那小麦的阵阵香味让人垂涎欲滴。他只要买上两个,就足够填饱他的肚子。
  店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他,因为他经常来,而且不换地方。今天他还像往常一样,他要了两个雪白的大馒头,就这两个馒头足够他熬到太阳落山。他口袋里实在没剩多少钱了,这个非实物货币的时代,现金这玩意儿早就不被人待见了,但是他不得不使用现金,因为不管是刷什么卡,都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
  店里的伙计收下他手里皱皱巴巴的两张钞票之后,迅速塞给他两个雪白的馒头,那样子真有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架势。
  揽月立刻把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因为胃早已嗅到了这馒头的味道,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胃了,于是赶紧对着馒头狼吞虎咽。
  可是没走几步,巷子里两个邋里邋遢的小孩出现在他眼前,这两个小孩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路边一直盯着揽月手里的馒头。揽月看了他们一眼,嚼着馒头继续往前走。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有太多需要同情的人,但是又有谁同情你呢?你不是救世主,何况救世主救的人也未必都是好人。
  但是,他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因为他听到了两个小孩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小孩,更小的那个孩子拉着旁边一个的衣角说:“哥哥,我饿。”
  揽月把馒头咬在嘴里,走过去蹲下身把手里的馒头拜成两半塞到两个小孩手里。这两个小家伙立刻高兴地啃着半块馒头跑开了,连一句道谢的话也没说。。
  揽月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悲凉,自己都吃不饱,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装什么好人。可是,馒头已经分给两个小孩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慢慢站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嚼着嘴里剩下的半个馒头。
  当他刚挺直腰杆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头一阵眩晕,便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半个馒头滚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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