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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听到肖玲的话,记其之前肖玲告诉他商场一楼的异状,咔哒的一声,他拉上了枪栓。整个小队成员都进入了战备状态。现场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被问话的保安害怕自己一个字说的不对,就失去了好不然得到的生存机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不住的滴答下来:“他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们没人逼他们的。”
“胡说,”一个刚才躲在人群后面的中年女子一声大喊“孩子他爸就是被你们逼死的。他只是被玻璃划伤了腿。你非得说他是被丧尸咬伤的。他不跳下去就不让我们母子进避难所。他逼不得已。”
肖玲听到中年女子的话,点了点头以为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保安害怕所有的责任担在自己的身上,连忙说明情况“当时我们几个男人断后,我们也不知道丧尸已经被门板压成了两段,它的脑袋还能咬人。我看见,刘兄弟脚踝露在外面被丧尸一口咬到。他实在没有办法怕变成丧尸连累大家,你们娘俩又死拉着他,他才从楼上跳下的。”
保安在说话的时候肖玲通过眼镜系统放大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大家的表情没有什么惊讶的成分,更多的是伤心和惋惜,肖玲觉得保安说的应该不是现场编造的假话。现场的人没有对他的话语表现的非常惊讶,应该不是第一次知晓这些事情。肖玲一直在观察躲在中年妇女身后的小男孩,他的表情全是悲伤夹杂着一点困惑。
“来,小弟弟,到姐姐这儿来。”肖玲笑着招呼小男孩过来。兴许是这几天商场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了,肖玲灿烂温暖的笑容让小男孩感受到了平时在幼儿园里女老师的们的笑容。他从妈妈身后探出头来,迟疑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跑到肖玲的面前。她把小男孩抱进了怀里,小男孩明显这几天受到了很多惊吓,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
危机爆发之后洗衣机无法使用了,肖玲的衣服一直是王母在给她手洗。小院距离小河不远,水源还算充足,王洋也采购了大量的洗衣粉。王父王母看到年轻人都有在忙的事情,就给大家手洗换下来的衣服。所以虽然断水断电,物资短缺小院里每一个人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
小男孩趴在肖玲胸前的柔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不再哆嗦了。肖玲被熊矮子揩油,只当自己平时揩油陈思兰和筱雨的报应,况且孩子的心理年龄比肖玲小了太多,让他平静下来的是肖玲身上的母性。
肖玲柔声的和小男孩说话:“你看见爸爸脚踝上的伤口了吗?”
小男孩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对肖玲说:“妈妈不让别人看爸爸的伤口,不让我说爸爸伤口的样子。说了会打我的。”
肖玲指着后面的李一和他的队员们对小男孩说:“你看这些都是军人叔叔,爸爸的伤口很重要。幼儿园的老师们不是说过,军人是最可爱的人,也是最应该相信的人。这件事很重要,得告诉军人叔叔们。”
小男孩眨巴了几下眼睛,他记得老师们教给大家的东西,妈妈虽然不然他说出来,但是情况不一样,现在是给军人叔叔帮忙。他奶声奶气的回答:“爸爸的伤口很浅,是个牙印。宝宝平时和爸爸闹总在他身上咬牙印,那个人是坏宝宝,咬爸爸咬的那么用力。姐姐姐姐,我爸爸是超人,他唰的一下飞到楼下打坏人了。只是姐姐,爸爸打完坏人什么时候上楼来呀?”
肖玲的眼圈泛红,眼泪差点涌出来。“世界上有很多的坏人,爸爸得一个个消灭他们,要很久的时间呢。爸爸不在的时候,小宝你要保护好妈妈。”
儿子说出真相,中年女子颓然的坐在地上,保安也长出了一口气,洗掉了自己的嫌疑。肖玲不知道中年妇女的行为该如何评价,她的丈夫给众人殿后是个好人,不慎被丧尸咬伤,她可能有某种侥幸的心理,希望病毒不会发作,自己的丈夫还是那个顶天立地可以依靠的男人,不会变成可憎的怪物。
她苦劝自己的男人隐藏秘密,躲在楼上避难的人群里,不要让别人知道。侥幸丧尸病毒没有发作,这件事就和没发生过是一样的。男人知道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侥幸,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浑身发热,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眩晕的感觉像是海浪一波波的涌上来,自己随时可能丧失理智。他听着自己的妻子和幸存者们争辩人们都聚集着,看事情的发展,他如果变成丧尸,众人逃生的努力全部白费,留在楼梯间外,用生命堵住楼梯口的几名保安也是白白的牺牲。
他一咬牙就从楼上跳了下去。女子认为众人逼死了自己的丈夫,和丈夫一起殿后的保安没有受伤,自己的丈夫是自愿殿后,这本来就是保安们的职务。自己的丈夫受伤,保安又站出来说丈夫被咬不应该留在楼上。她认为所有的错误,自己丈夫的死,都是因为这个保安。所以肖玲质问保安,她才跳出来希望肖玲和军队能给她“主持公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肖玲没有系统能仔细的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整个事情就说不清了。不过这个女人的处境也是十分凄惨,她几乎失去了生的欲望,肖玲走到她的面前,把孩子递到她的怀里,对她说:“你应该恨的是病毒,是它把活人变成了丧尸。被咬了,谁都改变不了。这孩子在我的怀里一直在抖,他受了很大的惊吓,你这几天应该都没怎么照顾他。带他好好的长大吧,希望他长大了像他的父亲。”
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地上嚎啕大哭。肖玲不知道她能否听的进去自己的话。末世就像是一个疯狂的大滚轮,随时有人被淘汰,如果你因为别人的淘汰,悲伤的停止脚步,那你马上也会被淘汰。
保安松了口气,肖玲站起来,再度紧盯着他:“一句尸体是自愿跳下去的,那另一个人呢,也是被丧尸咬到跳下去的?”
肖玲分明的记得,楼下有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