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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刚才心乱如麻,一不留神又给说秃噜嘴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不可能收回来了。
况且,楚平也没打算往回收,索性厚着脸皮道:“堂堂的任大小姐,自然不认识我这个无名之辈。但是,任大小姐的大名,江湖中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任盈盈冷冷道:“我向来行事低调,只有那些与日月神教关系最密切的江湖人物才见过我的真实面容。你一个华山派的弟子,怎会认出我来?”
楚平哼了一声,道:“说了半天,你到底是对我的身世感兴趣,还是对笑傲江湖曲谱感兴趣?”
任盈盈俏脸一红,啐道:“谁对你的身世感兴趣?算了,我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你倒是给个痛快话,怎样才能把这曲谱给我?”
楚平沉吟了片刻,笑道:“任大小姐,你张口闭口就说那是一本曲谱。可是,我师父岳先生却咬定了这是一本剑谱。这又作何解释?”
任盈盈哑然失笑道:“剑谱?岳先生恐怕是想要辟邪剑谱,想疯了吧?那分明就是一本曲谱!你若不信,就把那本曲谱给我,我可以当场演奏给你听。”
楚平心中微微一动,道:“真看不出,任大小姐还是位精通音律的行家。不过,小爷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如果不先演奏一曲,恐怕是说服不了我的。”
任盈盈淡淡一笑:“那还不容易,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楚平看着任盈盈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缓缓地席地而坐,尽最大的努力舒缓全身肌肉的疲劳。
刚才,他摆出一副挥剑斩杀的架势,其实整个人早已经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
只补充了一些真气,而没有肌肉力量的辅助,别说挥剑斩杀了,就是抬起手臂都极为困难。
现在,他想法支开了任盈盈,就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凭借惊人的恢复能力,尽快恢复肌肉的力量。
一旦体力得以恢复,就算与任盈盈周旋不下,对方向自己用强,也绝不至于惧怕对方。
没过去一会儿,任盈盈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楚平全身的肌肉力量恢复了三分之一都不到,虽然酸痛感减轻了一些,但是依然绵软无力。
任盈盈看着楚平席地而坐的惫怠样子,眉头微蹙道:“你这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将来要是看上哪家的女子,连岳丈那一关都过不了!”
楚平依然坐在地上,不为所动,嘻嘻笑道:“那还不简单,小爷我只需找个没有岳丈的女儿家不就行了?”
任盈盈啐道:“你这人真是无赖!快说,你想听哪个曲子?我现在就给你演奏一曲,省的你再说三道四!”
任盈盈说话间,已从背上取下一个长约三尺的包裹,包袱布是印着白花的蓝色粗布。
楚平没想到任盈盈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教圣姑,所用的包袱布却如此质朴简约,不由地对她又多了一层了解。
任盈盈打开包裹,露出一具短琴,琴身看上去极为古朴陈旧,显然是有些年代的古物。
古琴的年代越是久远,弹奏出来的音符便越是厚重悠扬,余音缭绕,让人回味无穷。
任盈盈将古琴横放在身前,缓缓跪坐在琴旁,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便陡然发生了变化。
前一秒钟,她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圣姑;后一秒钟,她却赫然变成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楚平看得怦然心动,连忙收摄住心神,略加思索后,说道:“那就劳烦任大小姐弹奏一曲《清心普善咒》,在下的大师兄身中内伤,此曲可以助他平息体内纷乱的真气,延长他的寿命。”
任盈盈微微一愕,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个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却是自己的师兄弟。”
任盈盈神情复杂地偷瞄了楚平一眼,缓缓闭上眼睛,轻出了一口气,这才让小兔子般砰砰乱跳的心脏稍微平静了一些。
想要弹奏《清心普善咒》,首要是弹奏者自身要心情平静,如止水一般。
任盈盈好容易稳住了心神,纤细的手指轻轻在琴弦上一拨,一道柔和至极的琴音便悠扬地响了起来。
这琴声宛如一人茕茕独立在天地之间,轻轻叹息;又仿佛朝阳照耀下的透明露珠,暗自浸润着含苞待放的花瓣;还像是阳春三月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吐出嫩绿枝芽的柳树梢头。
楚平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依然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会进入到沉沉的梦乡之中。
不过,每当楚平意识模糊之时,身体上便会传来清晰无比的肌肉酸痛,那种难以言喻的酸爽,登时又让他迷迷糊糊的大脑再次清醒过来。
没过一会儿,楚平的身后便传来一阵呼呼的鼾声,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仿佛一支配合默契的交响乐团,倾尽全力给任盈盈演奏的这曲柔和温婉的琴声伴奏。
任盈盈微抬眼皮,正好和楚平四目相对,登时满脸绯红,连忙低下头去。
这时,只听“锵”的一声,一根琴弦竟然应声而断。
楚平精神一振,诧异地看着略显慌乱的任盈盈。
突然,又是“锵”的一声,竟然又断了一根琴弦。
任盈盈的琴艺也是当真了得,已经断了两根琴弦,但是演奏却依然没有停止,只是曲音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与刚才柔和温婉的琴声相比,多了一些灵动轻盈的感觉。
“锵!锵!”
又是几声琴弦崩断的声音,短琴上赫然仅剩最后一根琴弦了。
任盈盈红着脸,努力了半天,却再也弹不出一支完整的曲子了。
突然,任盈盈把短琴用力一推,红着脸怒视着楚平,道:“你这个无赖,为何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你要是再看我一眼,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剜出来!”
楚平哑然失笑道:“你自己心乱了,却怪罪别人,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你生的如此俊俏,琴艺又极佳。别人盯着你看,乃是抱着欣赏和爱美之心。怎能如此蛮横无理,竟要剜别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