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真是太可怕了

　　方柯吞下能量核到今天也有一个星期了。
　　这期间他想过找人帮忙也暗地里做过努力。
　　可是就像威恩说的那样，无家可归者帮扶会里的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包括看起来格外温柔的梅姨。
　　自从知道她是蜘蛛侠身份的知情人，他就开始猜想她的各种身份。
　　直到他陷入无人可信的恐慌中。
　　“你还要在厕所里呆多久？”
　　威恩在厕所门前烦躁地来回蹦跶。
　　“为什么你每天除了睡觉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蹲厕所？”
　　方柯坐在马桶上痛苦地揉着肚子，把那些乱起八糟的恐慌从自己脑袋里清除。
　　“我最近在研究人体肠胃清理学。”
　　“那是什么？”威恩脑尖上的呆毛打出一个问号：“都包括哪些研究？有什么成果？”
　　“各个国家的都不一样，我经常使用的是中式按、摩和西式药剂。”
　　想到之前吃的减肥药和泻药，方柯就忍不住想吐槽，那些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东西是怎么让女人们趋之若鹜疯狂购买的。
　　“还有一种古老神秘的巴豆疗法。”
　　就是他今天早上刚吃的。
　　巴豆？
　　那不就是单纯的拉肚子用的！
　　“哦，见鬼，你该不会白、痴到想把能量核从身体里拉出来吧？”
　　威恩生气地将身体从门缝下挤进去，恨不得立刻在方柯的脸上打一拳。
　　“怪不得这几天你总是提不起力气要死不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浪费我们的训练时间！”
　　威恩圆滚滚的身体不堪门缝挤压扭曲到变形，原本芝麻大小的眼睛被挤到爆凸出来。
　　方柯双手尴尬地捂住重要部位：“我这不也是想尝试一下各种方法，万一，真的出来了，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至少他不用被困在这栋楼里，更不用担心哪天冒出来个外星人把他给杀了。
　　“而且我每天只有半天时间是有些虚弱的，其他时间，包括睡觉都被你逼着练习…”
　　多亏了他体内异于常人的身体数值，大大提高了他对药物的适应能力与身体本身的愈合能力。
　　就算他吃了一小盒泻药，也就只半死不活地拉半天就好了。
　　“我就说都练了好几天了为什么你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原来问题出在这。”
　　威恩将头上的呆毛强行挤进门缝里，从两只眼睛中间穿过去缠住方柯脚踝。
　　一边用力将自己从厕所门底下的夹缝拉出去一边费力地道：“你个笨、蛋...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克莱尔星的能量是由主体意识操控的。
　　主体意识拒绝融合，那能量核根本发挥不了它的力量——”
　　“啪叽！”
　　威恩话还没说完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向上弹起砸到屋顶又重力向下砸扁在方柯的鼻子上，然后像一片纸屑从他鼻子上飘落，向下一路跌跌撞撞落到方柯捂住私密处的手上。
　　方柯鼻子被他砸得通红，眼泪都给砸出来了，硬忍着不用手去揉。
　　威恩软趴趴地趴在方柯手背上，感觉头顶上有星星在围着他一圈圈绕，晕乎乎地接着道：“你得主动，主动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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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反正拉是拉不出来了，他不接受它在他身体里也不行不是。
　　抬手将不太清醒的威恩放到透明牙筒里，方柯提好裤子洗好脸，对着镜子开始刮胡子。
　　镜子里的东方少年平凡普通，就跟大街上的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除了在刮胡刀不小心划破下巴的时候，伤口闪现了一下就愈合了——
　　“好吧，这的确不是一个自主选择题。”
　　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方柯从牙筒里把威恩倒了出来。
　　“威恩，我想我们今天能在修炼上取得一点进步。”
　　威恩的感觉很不好，天旋地转晕得想吐还吐不出来。
　　他脑尖的呆毛颤颤巍巍地指着后院那棵皂荚树，让方柯站在窗边举起右手食指对准它。
　　“现在，闭上眼睛，集中你全部的注意力，用心去感受身体里的能量。”
　　挺了两分钟，威恩催促道：“这回感受到了么？”
　　“感受到了。”
　　方柯感觉浑身上下像有小虫子在爬似的，麻嗖嗖的，还有点酥。
　　“很好，接下来，让你的大脑控制它，命令它将能量集中在你的右手食指上。”
　　方柯右手食指处开始出现点点微光。
　　“很好！很好！继续加大，让你体内的能量继续汇集到你的食指上。”
　　方柯闭着眼睛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威恩把他脑尖上的一根呆毛放到了他正聚集能量的食指上。
　　时间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几分钟，方柯也没有听见威恩的下一步指令。
　　忍不住眯缝着眼偷瞄了一下——
　　结果发现威恩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仰面朝天一脸餍足地瘫在他掌心。
　　“嗝～”
　　“我靠，你在干什么？！”
　　方柯一个激动，食指上的能量顿时失控朝前方射了出去。
　　威恩头上那根连着方柯食指的呆毛顿时被轰掉一截。
　　院子里那颗几十年树龄的皂荚树也被一劈而二，轰然倒地。
　　就在威恩抖着半截呆毛尖叫着跳起来的同时，一团蜘蛛黏液粘上了他的窗框。
　　方柯一手将威恩握进掌心藏到身后，冲下一秒露脸的蜘蛛侠做了一个完美的惊恐表情。
　　“嗨，伙计，这是怎么回事？”蜘蛛侠单手挂在窗外指着那棵可怜的皂荚树道。
　　“刚有一只玻璃球‘嗖’地一下飞过去，然后，那棵树就倒了。”方柯一脸慌张地解释道。
　　“哦，那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真的是太可怕了...”方柯语气僵硬地附和道。
　　“刚刚是你叫的么？就是——”蜘蛛侠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尖细古怪的声音；“我是说那声音就像...”
　　“就像不是人类会发出的声音？”
　　方柯也是威恩噪音的受害者，他懂那种感受。
　　“那的确是我叫的，我一受惊尖叫的时候就容易破音。”方柯表情尴尬地解释道。
　　“哦，好吧。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去别处转转，兴许我能抓到那只搞破坏的玻璃球呢。你能告诉我那只玻璃球往哪儿飞了么，如果你没看到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你知道那样搜寻的方向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