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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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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陈家沟。
  在村民热心指点下,张涛找到了正在田间种地的杨露禅。
  老人家精神矍铄,目光神莹内敛,一举一动自然而然,身在泥土之间却别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咦?年轻人,你的形意拳练到了大成?”走进地垄沟,张涛刚要开口,杨露禅却是率先说话。
  一脸惊奇,看着张涛啧啧出声,“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人把形意拳练的比李老头还厉害,年轻人,了不得啊!”
  都没出手,只是凭借着动作举止就看出了张涛的深浅,这位太极宗师当真名不虚传。
  “晚辈张涛,您口中的李老头正是我师父。”张涛轻笑,“晚辈此次来陈家沟,是想跟您学太极,练内家拳,锤炼内脏筋骨。”
  听到张涛的话,杨露禅一脸惊讶,怔怔地看了张涛半晌,随即笑道,“年轻人,你可不要诓老头子,老李头会让自己徒弟过来跟我学太极?”
  对于张涛的话,杨露禅表示怀疑。
  “正常的确不会,不过晚辈的野心比较大,想要锤炼全身骨肉,筑就雄浑根基,形意拳为外,太极为内,内外一体贯为一气,师父体谅我的野心,所以特意让我来找您。”张涛笑道。
  “来,过两招。”放下手中的锄头,在田垄之间,杨露出摆出太极的起手势。
  “请!”对于这样的邀请,张涛自然没有任何拒绝。
  轰!
  一拳轰出,破风嗡嗡,拳力如蛛网,狠狠地砸向杨露禅那看似软绵绵的手掌上,柔和扭转,一双手掌化圆,杨露禅化解了张涛的力量,然而他自己也不禁后退了数步,一脚踩在了一颗幼苗上。
  “好大的力量,还有这独特的拳力,看来你真是老李头的徒弟。”甩了甩麻木的手臂,低下身把被踩倒的幼苗扶正,杨露禅一声轻叹,“岁月催人老,看来我的确是上了岁数了。”
  国术不是武侠的内功,这东西很依赖气血,步入老年,就算保养得当,可气血依然会衰败许多,就算境界越来越高,可身体硬件条件不行,真实的战力依然会大幅下滑,所谓的拳怕少壮便是如此。
  “年轻人,刚刚那一拳你用了多少力?”将幼苗扶好,杨露禅起身突然问道。
  “八成。”张涛轻声回道。
  “八成吗?可我觉得你最多也只用了七成,七成的力道就有至少千斤,拳力的技巧更是精细入微,当世奇才,如此资质,想要在明劲阶段内外合一,淬炼全身所有的肌肉骨骼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看着张涛,杨露禅的目光与当初李洛能看向他时一样,火热,“年轻人,既然你想跟我学太极,那就拜师吧。”
  摇了摇头,张涛平静道,“来的时候师父特意嘱咐,跟您学武可以,可不能拜您为师。”
  闻言,杨露禅不禁失笑,“不拜师就想学武,年轻人,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所以我带来了点别的东西。”拿出一张创可贴,张涛笑道,“杨师傅,来之前我曾听说您的幼子当年因为一些变故双腿受创,一直瘫在床上,若是您愿意教我拳法,我会帮您治好您的儿子,他才23岁,如此年华,不应该一辈子就呆在床上,让人端屎端尿的伺候。”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治好华儿?”杨露禅还没说话,张涛身后却是传来一道女声,声音充满了惊喜。
  刚要转头看看是谁,这时,来人一个箭步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高手!】张涛暗道。
  打量着面前一身朴素,看来不过三、四十岁保养得极好的女子,张涛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这应该就是杨露禅的妻子,也是陈家沟上一代族长的女儿。
  “只要让我治,我就一定能够治好他。”来之前张涛就已经打听很清楚了,他们儿子的双腿是遭了暗算,膝盖骨被挖走了,这才一辈子站不起来的。
  这样的情况,一张10级创可贴,再生骨骼,完美治愈。
  “只要你能让华儿站起来,我就让老头子教你太极,他要是不教,那我教,如何?”所谓的规矩,在母爱面前真的是什么都不算。
  “听夫人的。”见到张涛将目光望向了自己,杨露禅一脸笑容道。
  作为外姓,他深知学拳的艰难,所以,对于后来者,他是非常愿意教拳的,哪怕张涛没有提出治好华儿的交换条件。
  可想法虽好,可却不得不受限于规矩,毕竟,他现在生活在陈家沟,更是曾经发过誓。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妻子说话了,身为上一代族长的女人,在这方面,她比自己更有发言权,而且,她出面,很多东西便也有了缓冲。
  自己的儿子,当然要比规矩重要!
  “请您带路,我现在就去为令郎治腿。”张涛笑道。
  剜去增生的骨骼与血肉,鲜血淋漓之上,痛苦哀嚎之中,张涛一张创可贴贴上,几分钟后,杨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歪歪扭扭地走出了房间。
  “多年没走过路了,突然站起来可能有点不适应,适应两天就好了。”看着歪歪扭扭的杨华,张涛对杨露禅夫妇笑道。
  当夜,杨露禅亲自教授张涛太极拳法。
  之后的半年时间里,张涛便住在了陈家沟,一边练武,一边给孩子们教书,倒是与陈家沟相处的极为融洽。
  至于他学了太极的事,从没人找过他,想来是杨露禅等人已经做好了那些老古董的思想工作。
  这一日,大雪纷飞。
  张涛在自己的小院中穿着单衣,打着太极,双手抱圆,周身半米范围内的大雪随着他的动作起舞,漫天雪花在他的胸前凝聚成球,随着双手转动,雪球也是越转越快,越转越大。
  砰!
  双臂一抖,光洁圆润的雪球爆散,再次化为点点雪花飘零。
  “三花聚顶,太极大成,五气朝元,内外贯为一气,这样的根基,假以时日,必当无敌于天下。”刚进门的杨露禅看到这一颗爆散的雪球,眼神中流露出了满满的叹服。
  不服不行,天生的三花聚顶,他的资质已经够强的了,可和面前的张涛比起来,杨露禅突然觉得自己的资质也是就那么回事。。
  “半年来多谢大师的指点了。”刚刚那一刻,内外贯通,劲力淬炼全身,虽然还没有达到极致,可已经走在路上,张涛的内心也是兴奋至极。
  淬炼全身,内外一体,单纯的力量已经达到1800斤,更重要的的是,一定程度上,他竟然可以凭空用劲力影响外物,就比如刚刚的那颗雪球,这样的境界已经远非单纯的力量所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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