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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谈了么？”黎凡扶着母亲坐下，又拉过那个先前一脸温和现在一脸尴尬的黑老大身前的椅子坐下，说道：“我现在坐在这里跟你们谈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两位黑老大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傲气，五把枪口下居然还被对方生擒了，他们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双方就不是同一层面的力量，如果不是他还扶着母亲，两个黑老大还以为他是人工智能的仿生机器人，这玩意儿现在已经开始普及了，只不过很多人一来顾忌这种仿生机器人的忠诚度，二来价格太高，所以销量不广而已。
不过，两人现在一脸懵逼，你擒拿了我们，我们怎么跟你谈？谈什么？我们一开始就只是想打断你的手，至于谈？我们黑帮只相信力量，不相信谈判好吧？
“怎么？不想谈？”黎凡有些咄咄逼人。
先前一脸温和的黑帮老大已经镇定下来，说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栋别墅算是我们赔给你的！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黎凡皱眉，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倒是高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你早就该这么做了，你们就是属狗的，不打不长记性！”
两人听他这么说，神色也放松下来，虽然价值千万的别墅赔出去了，但是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何况，他们这种人本来就是狡兔三窟，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价值很大的据点而已，吐出来伤身但还不至于丧命。
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这个事情只能这样处理了，他们又看向黎凡，却不料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由狐疑地问道：“请问黎少还有什么疑惑么？”
黎凡说道：“你们不会这里答应回去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两人苦笑道：“黎少这么厉害，我们哪里敢？”
黎凡点点头，说道：“不敢最好，话我说在前面，如果以后有人敢找我母亲麻烦，我就找你们两个。”
两个黑老大脸色一变，苦道：“江州市虽然不大，但其中龙蛇混杂，我们也不过是其中的小虾米……”
黎凡寻思道：“那我现在就把麻烦处理掉？长江里沉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两个黑老大脸色更不好看，说道：“好，那我就接下这茬，但是有些人我们惹不起，到时候……”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黎凡并不在意，他就怕这种又难缠又没底线的小鬼。
……
“那个妞儿很正点，你们是没有看见……”一个灰尘仆仆的马脸工人坐在路边上，正在调侃着他送货途中的见闻，黎凡和另一个中年男人蹲坐在他身旁，穿着一身牛仔服，他因为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所以很悲哀的找不到技术活，所以就只能出卖体力了——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本意，体力劳动不仅能够赚钱，还能够锤炼他的身体，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让他苦恼的是，他就算干体力活儿也没赚到多少钱。因为得益于科技的发达，很多体力劳动都成本更加低廉的被机器人承担了，所以没多少人愿意花更多的钱请这种不靠谱的人力工人。
他记得他的上一单还是两天前，一个老人请他将一袋五十斤的大米扛到五楼，因为那是老楼，没有电梯，又没有人帮忙，所以不得不花三十块钱请他帮忙。
黎凡喝了一口矿泉水，这种矿泉水只要3块钱，据说里面有各种肉眼看不见但对身体有损伤的塑料颗粒，只有10块钱以上的矿泉水才能够保证百分之百没有各种人工垃圾。但是他的收入很低，喝不起十块钱的矿泉水，只能在回家的时候给自己的母亲带一瓶十块钱的。
黎凡将他的安全帽放在地上，然后将找工作的牌子放在帽子上。
他对那个叫老马的中年马脸工人说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他现在兜里没钱，他原来以为这种大城市机会比小县城要多一些，但他发现他貌似忽略了人工智能这种东西，现在的江州市基本都是人工智能了，连巡逻警察几乎都是人工智能的了，有一大批只能干体力活的人在贫困线上嗷嗷待哺，不过他们也不会被饿死，因为各种社会组织组织了各种救济。
“叮——”黎凡的身份腕带上传来一个甜美的电子声音：“有好心人向你捐赠，是否接受？”
长着一张马脸的老马停止了他的废话，另一个中年工人也抬起头来。对方是一个带着墨镜穿着高跟鞋的女子，春天的江州已经不是很冷，所以她穿得也比较单薄，窈窕的身材一览无余。
黎凡看了一眼他那个标配的低级身份腕带，是在别墅住下来之后去社区登记领取的。在济北那种小县城人们还用的是身份证，而在这个城市里，都已经换发了这种带有唯一识别码的腕带。它很小巧精致，是黑色的，有一个小小的玻璃屏，这里面具有身份识别、地理定位、通话和金融功能，据说高级一点的还融合了很多黑科技，不过需要自己花钱买，然后到社区去登记写入身份信息。黎凡没有钱，他和母亲用的都是这种便宜普及型。
黎凡说了声不接受。老马和他旁边的中年工人都有些惊讶，他们知道这个青年绝对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那女子也有些意外，说道：“还有些傲气，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找个稳定点的工作？而要在路边举牌子？”
“不好意思，我高中都没毕业，又没有其他特长，那些什么科技企业，我进不去……”黎凡说道，但他一点也没有自卑的感觉，他觉得既成事实，何必自卑？何况他在梦境世界里早就成就了巅峰，在这里只不过是混迹红尘的过客而已。
“你这么年轻居然没有上过大学？”女子觉得在这种科技时代，人工智能飞速发展的时代，没有相应的知识真的是寸步难行，当然也很不可思议。
黎凡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问道：“你给我钱，是想让我办什么事情么？”
那女子已经转身走了，说道：“我没有要你办的事情，只是看你年纪轻轻的在这里举牌子，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帮助。”说完她已经走了很远了。
“你知道么？我们这种吃救济的人被称作为猪仔。”老马一脸无奈，因为他们没有技术、没有特长，只有体力，多数时候靠社会救济过活，所以很多人自称为猪仔，后来渐渐地成为了一种通称，虽然很蔑视，但他们也没有办法。
说话的时间，又有一辆红色的汽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红色西装的女人，看了黎凡一眼，然后朝着他们走来。她的口红颜色很鲜艳，高跟鞋在地上咔咔咔地有节奏地响着，红色的高跟鞋很亮眼，也很精致。
黎凡皱眉，感觉这女人有些不正常，但要说哪里不正常，却又说不出来。
老马的眼神贼亮，盯着来人，将手中的牌子举了老高，但那个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来到黎凡面前，说道：“我知道你？”
黎凡有些疑惑，女人继续说道：“江边别墅，我全部看见了。”
黎凡点点头，江边别墅区虽然偏僻，但不可能没有人看见，女人来找他，可能有什么事情，所以他继续等她说话。
女人果然继续说道：“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保镖？工资不一定如你的意，但绝对能够保证你的温饱问题。”
老马和中年工人一脸懵逼，他们没有想到跟他们抢生意的小伙子居然还藏有一手，都一脸艳羡的看着黎凡。
黎凡皱皱眉头，说道：“我这个人懒得很，你怕是受不了。”
“我只需要你负责我个人的安全就行了，其他的随意。”女人说道，说完她向黎凡的腕带上发了一个地址，说道：“如果有时间，可以来这里找我。”说完她便准备上车，又狡黠的说道：“顺便说一下，我就住你家隔壁。”
黎凡皱皱眉头，起身追了上去，说道：“那正好搭个便车吧。”
女人笑了一笑，说了声：“开车门。”
那辆红色的跑车自动打开了车门，黎凡坐在左边，女人坐在右边。
车里没有方向盘，只有在中控有一个显示屏，女子说道：“去滨江路33号。”
这是完完全全的人工智能了，他不知道梁琦为什么在接待他的时候用人工智能设备，想来应该是梁琦想专门安排人为他做导游吧。
其实他不知道，在富人眼中，科技时代用全人工的东西更显档次，所以黎凡完全没有领会到梁琦的意思。
黎凡住的是滨江路32号别墅，他下车看见门口有一个全景摄像头，他有些不爽，但却没有动它——这种智能摄像头，听说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