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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于顶层的办公室,蓝喻之挥手驱走了左右两侧站岗的安保人员,牵着白底黑斑大狗纸墨,轻轻关上门。
雕有花纹的白漆木门与颜色一致的门框齐平,发出锁芯相扣的声响,蓝喻之猛地原地转身,闭上左边的眼睛,趴在猫眼上观察外面的走廊,确认两名安保人员真的走远后,额头抵住门板重重松了口气。
屋子里的血迹已经在直升机飞回来前清理干净,散发着橘子皮味道的清洁器清香。
“唔,好痛好痛!”
他踮起脚、鞋面扁了下去、出现深深的折痕,一步一晃跑到落地窗前的办公桌,一屁股坐到黑色皮椅上,弯腰去解鞋带。
棕色的皮质靴子有十二对串鞋带的孔,非常紧,费了好大劲才拔出脚。
蓝喻之半脱下潮湿的灰色袜子,检查脚跟。
两只脚掌的后跟压上了纵线、横线交错的网格。
“硌得好痛哦!”
他没有直接去揉痛处,而是从两边慢慢去捏,待稍微得到缓解,在鞋筒里掏出一枚深黑色的、呈椭球体的手雷。表面有纵线横线交错形成的网格。
另一只鞋筒里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手雷。
“不过也没办法啊,以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东西。”
蓝喻之放下两枚手雷,穿回灰色袜子,站在花纹多样的纯毛地毯上,贴着窗边,有一步没一步来回走动。
一米七七点五变回了一米七。鞋底三厘米。手雷四点五厘米。
“感觉好多了!”
“抵找个舒服些的东西代替才行,不然天天踩着可受不了!”
“这里的东西很不一样呢!”
蓝喻之从窗户外的景象中收回视线,走回去坐到黑色皮椅上,抚摸了一下键盘,处于待机的液晶显示屏倏地一下亮了。
“真的不会冒蒸气诶!”
“还有好多种颜色!”
……
……
“在这个背景的人生角色是一米七六,加上鞋跟有一米七九,我刚刚仍旧矮了些,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差的也不多,不到两公分,谁会那么仔细。”
“问题是找什么东西代替呢?”
咚咚咚。“我进来了啊。”门外响起敲门声,与一名成熟女性的嗓音。
“糟了,忘记锁门了!”
“等,等一下!”
蓝喻之抓起桌面上的两枚深黑色手雷就往鞋筒里塞。
门外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穿鞋呢,这不刚从外面回来吗,怕熏到你!”蓝喻之穿上左脚套右脚,这种时候鞋带系不系完全不重要。
门外的女人轻笑了一声,继而拧动把手、打开了门。
蓝喻之使劲把鞋筒拉到最高处,开始有模有样系起鞋带,同时偏头瞧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
以便确认是否认错人。
黑发,黑瞳,偏分中等长度,黑色翻领职业装,内搭白色蝴蝶领衬衫,左侧嘴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没认错。
她的名字叫丘红锦,今年三十一岁,净身高一米七二,集团另一位大股东的女儿。比这个背景的人生角色大五岁。
第一次见面新身份是十一岁,对方十六岁,从此便总喜欢跟在这位漂亮的大姐姐脚后,历经十四年终于鼓足勇气告白,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时候该用什么表情啊?
面无表情但眼神热烈吗?
太难了吧!
对,把眼睛弄红,说昨晚没睡好!
蓝喻之把脑袋转到相反的方向,盯着墙角线一眨不眨。
……近了,近了,走近了,怎么还不眼干眼涩眼疲劳啊!
不行,必须抬起头了。
蓝喻之双手松开系好的鞋带,转回视线,坐直了腰板。
他竭力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动幅度太大,“眼神”想象着是见到了自己最爱的那部文学故事里的最喜欢的女角色。
然而当他酝酿好各方面的情绪,硬着头皮抬起头时,丘红锦却不见了。
“从哪来的?”丘红锦的声音从桌子右侧传来。
蓝喻之循声望去,发现对方蹲在了白底黑斑大狗纸墨的前面,正摸着纸墨的脑袋。桌子的棱角刚好全部挡住,需要伸长脖子才可以看到。
“不太清楚,”蓝喻之压低声音,放宽嗓子,“在直升机里发现的。”
“直升机里?都飞出去好几次了,怎么会有狗呢?”丘红锦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是谁偷藏的?”
“不清楚,”蓝喻之轻摇了一下头,幅度很小,“或许是吧,不过挺可爱的,先养着吧。”
“嗯,那得想个名字。”丘红锦捧起纸墨的脑袋,纸墨配合着抬起头,“好乖哦,叫你什么好呢?”
“纸墨,就叫纸墨吧,在直升机上想的。”蓝喻之预先想好了说辞。
“纸墨?”丘红锦细细品味着名字。
“不觉得很像是一张白纸上滴了一些墨水吗?”蓝喻之问。
“这么一说啊,真的挺像,那就叫纸墨好了。”丘红锦晃了晃白底黑斑大狗的脑袋,“那以后就叫你纸墨了。”
纸墨摇了摇尾巴。
“不要总那么逼自己,有时候也需要放松放松心情,”丘红锦突然话锋一转,不再逗狗,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就像这次一样,真发生什么,还有我呢!”
“诶?!”未等蓝喻之摆好表情,丘红锦绕过桌角,三两步走到近前,弯下腰用右手捏住了他的左脸蛋,“怎么感觉你变小了?也瘦了好多啊!”
“呃……”蓝喻之下意识想挠头,及时忍住了,“有,吗?”
“有!”丘红锦腰又弯了几分,脸也拉近了几分,右手来回扯动蓝喻之的脸蛋。
与丘红锦面对着面,隐隐有呼吸传来,本身并没有多近,搁三个拳头绰绰有余,却已经让蓝喻之慌张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放下左臂,偷偷的,使劲去掐大腿根,反复拧大腿上的肉,心里不断嘀咕:“冷静,冷静,冷静,保持表情,不可以脸红,不可以脸红!”
蓝喻之全力演出新身份的形象,坐在椅子上始终没站起来,在目送丘红锦离开、门关上的一瞬间,从额头涨红到了脖颈儿。
“哎呀,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