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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凡看着信号标记的地方,辨认了一下方位。
烟雾距离有点远,约莫三分之一的烟柱被远处的树冠遮住。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陈立凡将这几天的东西打包好。几件自己用木头做的工具还有一些晒干的肉干。
肉干是在野外生存的第三天,他偶然遭遇到了野猪群,打了一只小型的野猪得到的。
那只小野猪有小腿那么高,接近半米长。
虽然是一头小型的野猪,但也费了不少力气。老猎人口里的俗话,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的危险性是排第一的,熊和老虎基本上在现在很少有伤人的事件发生,一个是这两种动物很聪明,看到火光之类的远远的就躲开了。二是这两种大型陆地猎食者基本很少群居。
野猪不一样,野猪喜欢群居,生育力又超强。大的野猪群二三十只,小的也有七八只。野猪平时喜欢在泥水里打滚,没事又经常靠着树蹭痒痒,把树上分泌的油脂都涂背上了。泥巴被太阳晒干后,整头猪显得又黑又亮,跟穿了铠甲一样。
皮又糙又厚,中型的野猪还有獠牙,攻防一体跟小坦克似的。所以进山的老猎人单人独匹的都不敢轻易招惹野猪,就算下套子套住也很难困住浑身都是腱子肉的野猪。
这头野猪也是陈立凡不知道野猪厉害的情况下去打的,用尽全力在近距离投了一支木质长矛和一支带匕首的长矛才放倒。
第一支木质长矛甚至没怎么戳进去,晃晃荡荡的拖在地上,野猪吃痛发狠向他冲过来,用匕首长矛全力一投才彻底放倒。幸亏陈立凡力气大,否则就难说了。
这放倒了一个以后野猪就彻底炸群了,一个个哼唧着,嗷嗷叫着发动了野猪冲锋技能。把陈立凡吓的转身就逃,绕了好大一个圈才把野猪甩掉,结果回去捡尸体时,发现野猪竟然还在原地没走,直等到半夜了才散进丛林。
靠着这将近90斤的野猪肉,陈立凡很轻松的就坚持到了考核结束的那一天。不过过程也并不轻松,期间不止一次的被围剿人员逼近,靠着自身出色的耐力才一次次化险为夷。
信号标记的地点离陈立凡有点远,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附近。但是在离信号还有一公里多的时候,陈立凡发现过不去了。前面有一百多号人把信号地点围起来了,每隔差不多20多米就有一个人,互相之间距离不远不近刚刚能看到。如果行渗透怕是会被发现,然后所有人都会进行追击。
绕着包围圈悄悄转了一下,没发现可供渗透的死角。陈立凡正趴在一块石头后面想办法,只听见背后草丛里刷拉拉有响动。
“谁?”一把将两支短矛左右抄在手里。
“我,闫虎。”闫虎是接受考核十个人里的一员,外号‘疯虎’,以训练起来不要命出的名。原因是有一次在执行抢险救灾的任务中,在湍急的水流中,硬是游了上百米将已经被被水冲走的小孩救了回来。
当时在场的七八个人,水性好的有四个,其中疯虎游的最快,让他给救回来了。遗憾的是,下水的救人的四个人中,有一个被水冲走,至今没有找回遗体。后来部队追授烈士,疯虎也因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获得了二等功,所在班级获得集体三等功。
回来以后,疯虎为了发泄内心的郁闷,生生打爆了2个沙袋,手指骨折。从此‘疯虎’的外号就传开了。
陈立凡看疯虎很高兴,赶紧爬过来,“咋是你啊,还有人没?”
疯虎指指西北方向,“还有一个,赵立在那边侦查呢。”疯虎强忍着笑问,“你干啥呢?这一圈一圈的,不累啊?诶,把你身上的肉给我吃点,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闫虎看到陈立凡背上的肉,眼睛都直了。
陈立凡笑着把肉丢给他,“啥情况?你们没打点吃的?”
“这是啥肉?”闫虎没接话茬,一边咬一边问。
“野猪肉。”
闫虎手上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吃起来,“靠,我说怎么这么腥。”
“你知足吧,这是头小猪,要是大猪你这根本就咽不下去了。把赵立喊过来,咱们商量商量咋进去。这机动连的人把这一带围的太严实了。”
闫虎吃起东西来也像个老虎似的,连撕带咬的啃了两大块肉下来,剩下的顺手一丢,又把手上的油在身上抹了抹。
“诶诶,你别扔啊,我还打算拿回去炖呢,这可是纯天然的。”陈立凡急忙把剩下的肉捡起来挂在后腰。
闫虎撇了撇嘴,“凡子,咱这马上回去,回去想吃啥没有啊,你这肉太腥了。诶,诶,你腰上是什么?”闫虎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一把把卫星电话抢过来了。
“哦,那啥,我把机动连的卫星电话顺走了,当时饿的不行,在他们营地里蹭饭吃顺手摸的。”
闫虎拿着卫星电话翻来覆去的看,“你行啊,凡子,主意都打到围剿队身上去了。这玩意给我吧,前几天这帮孙子把老子撵的跟兔子似的,回去了我有这个电话非好好拿捏他们一下不可。”
“那不行,那不行,我答应别人暂借的。你这拿走算怎么回事。别气了,回去我请客,咱们十个人好好喝一顿。”
闫虎寻思了一下,把电话丢还,“行,都是为了执行任务,我也就是说说。”
这时陈立凡听到一声鸟叫,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听着像鸟叫又像是哨子声,好像还有点规律。正在疑惑的时候,闫虎也开始学起了鸟叫,然后又侧耳凝神倾听。
“走,赵立那边有发现。”闫虎猫着腰,往鸟叫的方向摸去。陈立凡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
“诶诶,虎子,你刚学的那个鸟叫是暗号吧?”
“嗯。咋了?你想学?”闫虎在前面一边手脚并用的爬动一边回答到。
“嗯,感觉挺有意思的,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陈立凡在后面一边爬一边左右张望。
“回去了有机会教你,这学问可不简单,我也是才学,我师父那才厉害,能学一百多种动物的叫声。”闫虎摸到一块石头后面,又冲天上学了几声鸟叫。
不一会,就听草丛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赵立满脸迷彩的转过来。
“咋样?找到死角没?”
“找到了,那边有一个半悬崖,两米多,估计上去得费点劲。诶?蛮牛?”赵立看到后面还跟着陈立凡,眼睛一下亮了。班长受伤退出后,就一直是他俩在满处转悠,正发愁缺人组队要被判不合格呢。
陈立凡点点头,“我也刚摸过来,虎子先看见我的。咱们赶紧走吧,时间不多了。”
“好。”赵立点点头,“这边走。”三个偷偷摸到悬崖下面,这个悬崖有接近三米,原来应该是个缓坡,坡上还有棵大树。下过雨后被雨水冲刷走了一大块,现在都能看到树根了,密密麻麻的根须暴露在空气中。
闫虎爬到坡底摸了一下土质,又轻轻爬起来左右望望,折回来说到,“不好爬,土有点软。而且左右两边都能看到警戒的人在四处张望,绕过去有可能暴露。怎么办?”
陈立凡想了想,“简单,我托你们上去,你俩上去后在坡边拽我上去。”闫虎赵立对视一下,点点头说,“行,那抓紧时间行动。”
陈立凡往前快爬了几下,半蹲在坡底,双手五指交叉,冲闫虎点点头。
闫虎没有废话,吸了一口气,三两步垮过来,一脚踩在陈立凡掌心,身子借托举的力量就去抓崖边上的树根。
哪想到陈立凡力气非常大,双掌一提,浑身的力气往上一送,闫虎直接就站在悬崖边上了,错愕间身子往后倒,赶紧伸手抓住了树干。
转过身又冲赵立招招手,赵立也是三两步窜过来,身形一拧,也稳稳站在了崖边。接着闫虎赵立双臂交缠,闫虎重心后移,屁股往下坐,赵立单腿搭在崖边上,另一条垂下去接陈立凡。
陈立凡抬头看了看,赵立的脚下来后离里面只有两米多点了。几步助跑,在崖壁上一借力,就紧紧拽住了赵立的裤腿。闫虎听到嘭的一声脚踩在崖壁上的闷响后就把赵立往怀里拽,正好这个时候陈立凡就抓住裤腿被带了上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陈立凡在下面都暗暗叫好。速度不快不慢,腿收慢一点,陈立凡的下坠之力就会把两个都带下去,而收快了陈立凡未必能抓住。
三个人藏在树后看了看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了,这时候跑过去刚刚来得及。三个人在这颗大树下相互看了看,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来。”陈立凡把手伸出来“咱们加油。”
闫虎点点头,把手放在陈立凡的手背上,赵立也伸了过来。“加油,一起加油。嘿”
三个人提前庆祝完,还是闫虎打头,赵立最后,三个人向撤离地点快速行进起来。
眼看快要到达撤离点,闫虎突然打了个手势,三个人马上俯低身子。然后闫虎半跪在地上,往东北方向张望。
陈立凡爬过来,“咋啦虎子?”
闫虎想了想说,“我刚好像看到一点反光,不知道是什么。我怀疑那边有人。”
“有人?会不会机动连的人?”
闫虎沉默的摇摇头,“不太像,机动连的人拿的是橡皮子弹武器,可刚才的反光有点像匕首或狙击镜的反光。”三个人都沉默了。
闫虎回想起前几天被打散的不明人员,班长喊住他让他别追了的时候的表情历历在目。
“我知道可能有点在自私,但我还是想去看看,我怀疑是前几天那伙人。”他和赵立对视一眼,赵立也是同样的心思,两个人点点头。“对不起了,凡子。”
俩人刚站起身,手臂却被陈立凡紧紧拉住。闫虎还以为陈立凡不想让他们去。“别,凡子,你不是军人,你不懂。”
陈立凡笑道,“啥我不懂啊,论思想觉悟,我确实不如你们。但是论兄弟情谊,我从不拉稀摆带,我可不能光看你们几个去立功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们走了我一个回去也是不合格,倒不如咱们三个同进同退,做一回真正的战友。”
闫虎偷笑到,“你这政治觉悟不比我们低啊,你看你说的,一套一套的。”回头往光线射来的地方张望了下,“那好,咱俩听赵立指挥,打伏击赵立比我强。”
赵立点点头,当仁不让的说到,“疯虎,你在斜前方潜行,我们在侧后保护。蛮牛,你离远点拿着长矛看我手势,我喊你动手在动手。”
三个人放弃了撤离,压低身体,手无寸铁但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危险。没有人有丝毫的犹豫,这不仅是对自身训练的自信,更是因为他们在践行伟大祖国赋予自身崇高使命的自信-------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