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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不在意，那只是因为他理智上认为这只是意外而已。毕竟没有任何异常和证据表明这些事情是谋杀。
他感性上确实是感觉太巧合，但是他相信科学，并且认为进化者也是科学的一种，灵气科学。
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但是现在有了异常，就说明这不是巧合！
林暮和郝萌一起走进房间，其他三人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整体来说，做为一个独居男人的租所，这里还算的上是整洁，这么多天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异味，除了门口当初救人所留下的痕迹以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
事实也确实如此，林暮除了开门的时候感觉不对之外，再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林暮试着闭上眼睛。
她曾经和他说过，人的眼睛看到的只是很少很少的世界，可悲的是其他的世界人们都看不到，也会被视觉所掩埋。
林暮之前都没有认真想过这句话，但是现在，他好像莫名的懂了一些。
果然，自己之前的生活都太平淡了啊，要磨砺磨砺了啊。
带着这样的心声，林暮只感觉这个世界所熟悉的一切都仿佛在远去。
林暮下意识的沟通起死寂圣树，他仿佛飘了起来。
原本视觉的残留效果，众人的呼吸声，空气流动的触感……
他仿佛从一场演出的扮演者变成了旁观者，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疏离感。
不，准确来说不是疏离……而是，被填充了大量的东西！
以至于隔阂的从局中人变成了局外人！
那是，无边无际的孤独啊～
林暮心脏猛的抽到一下，林暮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讯速的拉过云儿。
与此同时，旁边的郝萌也缓缓睁开眼睛。
她好奇的看着林暮，心中异色一闪而逝。
郝萌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即便是以林暮的心性，在感受到那种孤寂之后，也不由的心有余悸，抱着云儿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云儿也是温柔的回应着他。
过了一会，林暮才用略微嘶哑的声音道：“……隔阂……孤寂……”
姽婳也是惊讶不已。刚才明明只是闭了一下眼睛，这么就变成这样子呢了？
郝萌却还是点点头，道：“没有人能确定神秘效应是什么，每一个灵媒的自我感受也是不尽相同的。在这一点上我无法告诉你什么，只有你自己感受。”
林暮点点头，随后放开云儿，但还是牵着她的右手，道：“那你当初，感受到的，是什么？”
“我当初啊。”郝萌小脸上出现一丝缅怀，道：“生于死的界限。”
虽然听不懂，但是也不妨碍林暮点头。
郝萌猛的甩甩头，道：“好了。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甚至这里都不足以让我进入状态，你呢？”
林暮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那我们去下一处地方吧。”郝萌道。
姽婳和赵部长对视一眼，皆是点点头。
赵部长干脆把自己的车收进储物戒指，林暮坐在李河车子的后排中间，左边是云儿，右边是赵部长。
在去往疑似第一个案发地点的途中，赵部长道：“最后一位死者据我们调查是以打游戏代练为生。他曾经因为赌博欠了很多债，为了还钱拼命接单。而他的交易记录也显示他最近接了几个大单子，都是时间紧任务重的类型，我们猜测他是为了尽快还钱而自愿修改游戏系统，导致意外猝死。”
姽婳也是抽空回答道：“没错。其实这些案子从证据上来看都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要不是……”姽婳从后视镜看了眼赵部长，继续道：“之前我们还以为是我们意外发现的——没想到其实是先知侯爵暗示的。也就是说要不是先知侯爵感觉到不对也就不会有死亡微笑这个案子了。”
郝萌也是道：“若非先知侯爵，说不定我们也会错过这次神秘效应。而事实上，我来到这里也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是……”
郝萌不由一叹。
之前还惊讶于自己和林暮的感知，现在在车上回想，不由的揪心起来。
神秘效应啊……
她不是不信任九公主，只是她宁愿是她说错了啊！
如果神秘效应真的发生，还是大规模发生，那么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都有可能混乱！
就算是异兽入侵，好歹也是看得见的，人类众志成城还可以扛下来，但是要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甚至都不能确定是否发生的神秘效应，人类怎么办？
怎么办？
可是最后她也没有答案，她只记得那天，九公主怅然的神色……
郝萌心里也失落了起来。
姽婳恰好瞟见了她的神色，问道：“郝萌？怎么了？”
郝萌摇摇头，打开一点车窗，凉风吹起她的长发，“没什么，只是触发灵媒之后的后遗症而已，情绪波动罢了。”
林暮这个时候也是一直抱着云儿，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脸色一沉，随后又舒展开来。
姽婳在听见郝萌说这话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把视线转移到林暮身上，刚好开见了这段堪称一波三折的脸色。
林暮也顺着后视镜，发现了姽婳的注视，沉默一下后才道：“我现在应该也是这样吧。”感受到那股孤寂之后，林暮就一直不肯放开云儿，只有这样真切的感受，才能证明他还在这个世界上。
以前不管多奇葩的东西林暮都能接受，那是因为他都能掌控或者说，不管是进化之树的神奇，还是异虫，还是扎库拉，还是姽婳，他都不认为是敌人，所以没有什么深刻的感受。
而今天，这个进化者世界的诡异神奇，这个世界对于人类的恶意，他在这个世界上所要面对的敌人，他的对于面，终于展现在他眼前。
而且更加令林暮崩溃的是，他以为自己有暮维拉这个身份之后就可以后顾无忧了，谁知道又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神秘效应……
林暮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高能位面，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不过，现在事到临头了，他还是要顶上去的啊！
死亡微笑事件其实与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在林暮的想法中，神秘效应既然存在，那么系统这个逼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既如此还不如在现在，有帮手的时候去面对呢，搞不好以后系统就来个规定一个人解决神秘效应之类的……
而赵部长只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才好奇的看几眼，其他时间都在和老婆聊天。
如今他老婆已近临盆，心思敏感，时时刻刻都要和他保持联系，在今天之前他都是一直和她腻在一起的。
反正这个小地方哪里有那么多进化者犯罪？
因此今天要不是出来办案他说不定都是满脸的幸福微笑呢。
之后一车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一个和林暮家差不多的别墅，赵部长道：“这里就是第一个死者的住所，也是一个进化者，之前算是一个中立的进化者，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在一个星期以前确认自杀，当时我们推测是因为迟迟无法进入中阶才产生的自杀念头。”
这个地方现在也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在死亡微笑事件之后一起由赵部长管理钥匙。
这次走进就大门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走进大厅也没什么感觉，一直到林暮和郝萌走进案发现场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妥！
郝萌微微闭上眼睛，林暮也是如此。
直到最后，两人张开眼睛，异口同声的道：“有缺陷！”
林暮和郝萌一起皱眉，开始用肉眼去观察这个房间，赵部长这个时间也开始解释起详细资料。
这个房间看起来挺乱的，实际上挺大的地方，结果硬生生的被搞得看起来很小，其中一大块的空间都是一张大床和衣柜，衣柜门是关着的，床上的被子也是一团乱麻，看起来脏兮兮的。
其他地方值得注意的就是一张办公桌，上面还是古典的台式电脑，灰尘密布的键盘下面铺着一张皱皱的垫子，旁边是散落的纸张，上面都是月城附近一些小型异兽区的资料。
屏幕上也是一些灰尘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点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赵部长道：“他当时就是在这张椅子上自杀的，并且屏幕上还有遗书，通过我们心理专家的确定，他最后应该是处于一种释然的态度，所以最后才会面带微笑。”
林暮还是一直抱着云儿，她身上幽幽的清香盖过了其他的味道。
郝萌看了眼林暮，也没有强求，示意大家安静，自己再次放开感知。
郝萌又回想起当年和九公主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的自己啊，好不容易才脱离恐怖的深渊，正在试图理解正常人的世界。
她犹记得，梦梦当年提起灵媒的时候，那复杂的表情。
她曾经说的啊，灵媒与其说是一种天赋，更不如说是一种诅咒啊！
曾经九公主以为人类是科技效应的产物，也就是顺应规则的存在。
只是啊，她最后还是发现了一个bug，人类原来并不是纯粹的生物啊，它还是有着部分神秘效应的存在！
事实上，九公主当年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人类的感情也是神秘效应的一种啊！
郝萌只是知道，对于灵媒来说，触发灵媒感应并不是什么好事。
人类脆弱的情感效应并不足以支持他们感知神秘效应。
这不是所谓灵魂和精神力的强度因素，不然，当年的强者多如狗的天朝幸存者基地，乃至全天下的幸存者基地会被搞到几乎奔溃？
要不是后勤崩溃，泉台军又何至于力竭而亡？！
如若基地市能保持后勤补给，那么就算是拼了命我和泉台军也会守护好这个世界，等到下一代成长起来，说不定人类还有一丝可能延续下去！
郝萌倒是不知道这些事，只是牢牢的记住了九公主说的话。
神秘效应和科学效应本来应该是应该相互割裂的存在，有一无二才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神秘效应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神秘效应本身并不恐怖，其中一大半都不是什么有着直接危害性的神秘效应，主要是其神秘效应扰乱现实世界，干涉科学效应所引起的一系列诡异恐怖的表现。
事实上，九公主曾经还有时间对付神秘效应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在解除神秘效应干涉事件，然后封锁神秘效应的本体。
只是不管是神秘效应本体还是干涉事件，都会破坏人类做为科技效应生物的一部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毕竟这些都不像什么水变气，爆炸起火之类的容易观察的东西，他们不好也没有精力研究。。
郝萌只是根据九公主所说的，一旦发现心智有异就要小心了，一旦事不可为就要小心保护自己。
只不过啊，郝萌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人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