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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本草正在去海晏楼潇洒的路上,并不知道自己已惨遭抄家。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今天出来挥霍,把钱和妹妹都带在身边,没有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小艾即将吃到梦寐以求的烤河牛,一路上欢喜雀跃,吴本草看在眼里,也感到心情愉悦。
快到海晏楼时,小艾忽然有些紧张,攥着他的衣角,问道:“哥,我听说河牛的真气特别充沛,常人吃完后,鼻子往往会流血,还拉不出粑粑,是不是真的?”
河牛是一种比较稀少的妖兽,拿它做成的菜品属于灵肴,也能起到促进修行的功效。对常人来说,猛然摄入大量灵肉,难以立即消化分解,未必是好事,的确会出现小艾所说的状况。
吴本草对此并不担心,没好气地道:“除此之外,常人还每天只吃三餐,吃不掉一桶米饭,你也能做到吗?”
小艾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担心消化不良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那真是多虑了。
来到海晏楼前,吴本草抱起小腻,拉着小艾,迈步而入。
大堂里极宽敞,地上铺着白净的玉石板,周围布置和物件都精致讲究,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处在其中,人们会不自觉地矜持,仿佛只有假装优雅,才能融入这种层次的消费和享受。
吴本草走到柜台前,问道:“楼上有包间么?”
柜台后的服务员抬起头,冷冷瞥他一眼,“小朋友,饿了就回家吃奶去,这里不是让你玩过家家的地方。”
狗眼看人低,果然,又是一个势利眼。
吴本草对此早已麻木,懒得浪费口舌,跟先前在灵肉铺时一样,拿出一块元石,随手抛到柜台上,径直走向楼梯口。
五息之内,那名服务员快步追上来,已是毕恭毕敬,谄媚地道:“临窗有个雅间,风景特别不错,我带公子去。您放心,本店大厨都是从京城特聘的,手艺绝对是鹅城第一!”
说着,他引领吴本草兄妹走向包间。
“第一?”吴本草打量着周围,漫不经心地道:“我听说,最近汉正街出了个年轻的吴大厨,厨艺也挺不错,希望之汤称得上是一绝,你家的菜比得过他吗?”
听到这话,服务员轻哼一声,毫不掩饰傲意,“什么吴大厨,我听说了,不过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希望之汤,哼,只能说他弄到一张好药方而已,也配被称作大厨?”
抱有类似想法的,不止是这个服务员。
去过艾草吧的顾客,都尝过希望之汤的美味,当然不会说出这种蠢话。但对大多数平民而言,只是道听途说,认为别人夸大其词,不会真的对吴本草心服口服。
厨艺需要时间沉淀,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有多大本事?
无数人都翘首期待,在杀鹅大会上,吴本草将有怎样的表现。
是登上巅峰,还是原形毕露?
吴本草坐下来,呵呵一笑,说道:“先来一份烤河牛,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茶。既然你夸下海口,又说吴大厨的手艺不行,那就再来几份汤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水准。”
服务员站在原地,并没立即去报菜,而是打量着吴本草,“公子,我看您面生,应该是头一回光临,还不熟悉情况。烤河牛是本店的招牌菜,售价为八块元石,分量太大……”
说到八块时,他故意加重语音,俨然是在提醒吴本草。
别以为你舍得赏我一块元石,猪鼻子插葱,就能真的装成阔绰公子,这烤河牛你吃不起!我倒要看看,这下你的脸往哪儿搁!
吴本草点头,“我知道价格,你尽管上菜,我一分钱都不会少。”
服务员眉头微皱,碍于规矩,不好逼顾客先买单,正欲转身去通知后厨,不料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走进来,未经主人允许,便拉开椅子坐下。
不知有意无意,他恰好坐在吴本草对面,说道:“即使你再有钱,海晏楼也不做你的生意。”
隔着偌大圆桌,他跟吴本草四目相对,眸子里迸射出冷冽的锋芒,如利剑出鞘,蕴藏着杀意。
吴本草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问道:“兄台何出此言?我来海晏楼吃饭,照价付钱,你没权力干涉我们的买卖吧?”
青年剑眉挑起,浮出讥讽的笑意,“没权力?整座海晏楼都是我家的,你说我有没有权力干涉?”
此人竟是海晏楼的少东家。
那名服务员躬身,恭敬地道:“既然少爷吩咐,属下告退。”
礼毕,他离开雅间,无视了吴本草的点菜要求。
吴本草见状,不愠不恼,拱手说道:“原来是酒楼的少东家,幸会。咱们素不相识,不知我哪里冒犯过你,让你放着正常买卖不做,故意跟我为难?”
青年眉眼间的讽意愈浓,倨傲地道:“吴本草,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吗?”
原来他有备而来,早已识破吴本草的身份。
吴本草闻言,没有感到震惊,只是有些惋惜,怅然道:“看来,风家是非要跟我为敌不可。”
身为鹅城人,他一开始就知道,海晏楼是风家的产业。事实上,三大家族各自垄断不同的生意,黄家经营开脉丹,乔家以茶叶为主,而风家的根基正是餐饮。
不止整条汉正街,鹅城的多数酒楼幕后,都藏着风家的影子,最顶级的海晏楼自然也不例外。吴本草想让妹妹吃烤河牛,并非吃顿大餐么简单,等于有求于风家。
就在昨天,风家派风不平去艾草吧,对他威逼利诱不成,反被小腻咬断臂膀,双方已结下仇怨。他今天来吃河牛,是想趁风家不注意,以最快速度实现妹妹的心愿。
没想到,风家的消息如此灵通,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吴本草来了,派二公子风吹岩出面阻挠。看情形,跟乔家一样,风家也密切监视着他的动向,不敢松懈。
现在,他的身份被揭穿,再想吃烤河牛,已极其困难。
风吹岩拿起一只酒杯,捏在手里把玩着,随口问道:“你妹妹怀里这只猫,就是咬伤我二爷爷的元凶?”
吴本草眼眸微眯,反问道:“你既然知道它的厉害,谁给你的勇气,敢跑到我面前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