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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该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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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部的疼痛恢复得很快,一根烟抽完,已经没了什么感觉。体能上因为有了莲子的存在,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片刻后,吴赖再次启程。感觉落单的生物对自己的进步已经有限,也不再看到就杀,径直朝着鹭岛方向走去。
  “这,不会吧?今天这么倒霉吗?”
  到了隧道口,隧道已经坍塌,也就是说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吴赖摊开地图寻找其他路线,根据地图的标识,最近的一条桥,也要经过两个镇子大概二十公里的路程。
  没得选择,想进去就必须绕道,不敢停留,趁着天色还早,如果不遇到变故,应该能在天黑前过桥。
  这是一条之前没有走过的路,吴赖谨慎了许多,因为担心走错,只能边看地图缓步前进。
  海西镇,一片寂静,应该是离得近的原因,在野兽发动袭击前,大部分人已经撤进了鹭岛,偶尔也有一些野兽,只是数量出奇的少,这倒让吴赖有些奇怪。
  “不会吧,今天一定是做梦。”
  欲知吴赖看到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不不不,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在满是飞尘的车窗上画着画。
  开始感知,却没有感知到小女孩附近有任何东西,这让吴赖大呼神奇。这小女孩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来的?这小女孩在这里,那她的家人呢?
  无数的疑问,只有一种感觉,仿佛是在黑夜的墓园里,看到一个小女孩一般,这本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啊。
  在好奇心促使下,吴赖还是走了过去,走到小女孩身后,她似乎没有发现,继续画着她的画。
  线条很清晰,应该是上过培训班的,有一定画画的天赋。
  画面很简单,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一家三口在草地上游玩,有花,有树,这倒是符合普通孩子的状况。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吴赖看她画完收工,开口问道。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傻傻的看着吴赖。
  长长的头发,有点乱。五官很精致,倒还算干净。衣服上多有破洞,有些污渍,却又很明显是洗过的,脚上粉红色的鞋子有些大,上面有米妮的图案。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爸妈呢?”
  吴赖蹲下身子,露着笑脸,轻声又问。
  小女孩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这是进步,起码搭理自己了。
  “那你怎么没有去找爸爸妈妈?你的亲人在哪里?”
  小女孩依旧摇着头。
  “哦”,吴赖觉得或许她的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只是让他有点生气的是,这么小的孩子,在撤退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帮忙带走?
  没了爸爸妈妈,没有亲人朋友,一个小孩没人说话是很容易自闭的,吴赖有些圣母心了。
  “你肚子饿不饿,我这里有饼干,要不要?”
  小女孩先是摇了摇头,停了一下,又很轻的点了点头。
  吴赖一阵欣喜,从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拿了一块就递了过去。
  小女孩犹疑了一会才伸手接过,又看了看吴赖,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时建立友谊的时机到了。
  “给我也吃一口好不好,好吃的要分享。”,吴赖开始套路。
  小女孩又看了看吴赖,把还剩一半的饼干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吴赖:“给你。”
  终于开口说话了,吴赖二话不说,接了过来扔进嘴里“好吃。”,然后嘻嘻笑着。
  小女孩将自己的一半扔进嘴里,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吴赖再次拿了一块饼干给她:“好吃的要分享。”
  这次小女孩没有犹疑了,接过饼干就吃了起来,看着吴赖一直笑。
  “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计划成功一半,吴赖开始问起话来。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去找他了,他们不带我,可是我知道他们去哪了,大家都说他们是死了。”
  小女孩说着,有些小傲娇,像个分享秘密给小朋友的孩子。
  吴赖有些伤感,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父母,或许这时候还不是很理解“死”的意思,还对父母的归来抱着期望呢。
  “那叔叔阿姨们走的时候怎么没有带上你啊?”
  “他们不要我……可是有些坏人要抓我走,我赶紧跑掉了。”
  吴赖并不知道坏人是谁,下意识就想到人贩子,这帮畜牲,都这时候了还在拐孩子。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吃什么啊?你住哪里啊?”吴赖又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我住那边一个大房子里,街上有很多好吃的,都是他们自己不要的,我才不会偷东西呢。”
  吴赖一听就明白了,小女孩吃的东西都是街上捡来的,叹了口气,只是现在的情况,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也就释怀了。
  “要不要带哥哥去你家里做客?”
  “好啊,他们都不跟我玩,哥哥,我带你我家好不好,很干净的。”
  说着小女孩已经拉起吴赖的手,笑得很开心。小手有些粗,完全不应该属于这是时代的孩子。看着小女孩的笑容,吴赖莫名有些心酸。
  一路上吴赖问了许多问题,她都一一回答,教养还算不错,父母应该是有用过心的,陈瑶,八岁,两年多前搬到这里的,父亲在三个月前就没出现过了,并不是在灾难中死去的,母亲两个月前离开的,那时候第一次光都没出现。
  吴赖更是心酸,陈瑶不是灾难后的产物,她的一切不幸在灾难前就已经发生。
  没过一会,吴赖才发现,两人竟走到了小镇的外围。陈瑶拉着他走到一处铁皮屋,高兴道“这就是我家了,以前我跟我妈妈住在一起,后来我一个人住,我每天都有扫地的。”
  陈瑶似乎很担心吴赖嫌弃,不停得强调自己有打扫的事。吴赖笑不出来,又不能让她觉得自己不高兴,只能强挤着笑容。
  铁皮屋很小,有一个旧床垫,还有一些旧衣服整整齐齐,一部分是她的,还有一些应该是她妈妈的。
  “你爸爸妈妈,为什么离开啊?没有别人管你吗?”
  “我爸爸生病了,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连给我买画画笔的钱也花掉了。还有我们家的汽车,和一个大房子都卖掉了,可是笨医生根本不会治病,我爸爸就离开了。我跟妈妈没有钱,就去那边卖东西,可是那些坏人要把我们赶走,我们不走,他们就抢我们的东西,还打我妈妈,我妈妈很生气,就去找我爸爸了。”
  陈瑶比手划脚,有些怒气,讲得很生动,似乎是在讲跟小朋友打架的事。
  听到吴赖耳朵了,一系列的串联,他就完全明白了,爸爸生病花光了积蓄,没救活,死了。妈妈带着她摆摊,遇到了城管,起了争执,发生了肢体接触。种种的不幸,最终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后来想不开也死了。
  吴赖有些埋怨陈瑶的母亲,无论如何总该想想孩子,她的离开陈瑶直接成了孤儿,无依无靠的,怎么办?
  到了这时候,吴赖觉得自己不能不管,试探着问。
  “哥哥带走好不好?我们去有好多小朋友一起玩的地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都没人玩,好无聊啊。”
  哪知陈瑶回头便是一句:“你要把我卖去当小乞丐吗?你是坏人吗?”
  吴赖笑了,“才不是坏人,哥哥长得这么好看,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坏人吗?”
  陈瑶又想了想,突然掩着小嘴,嘻嘻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哥哥是喜欢我,要娶我当老婆。”
  “……”,吴赖无语了,小屁孩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才不是,我给你当哥哥,以后哥哥保护你,有好吃的就给你吃,还有好多人陪你玩,好不好?”
  陈瑶拍着巴掌:“好啊,好啊,那我能带小白吗?”
  “可以啊,小白是谁啊?它在哪里啊?”
  “小白是一只大鸟,好可爱的,它还跟我聊天,跟我玩,还会抓老鼠,有一次抓了一只这么大的蛇呢。”
  吴赖有些懵,叫小白应该是因为白色的缘故,“大鸟”,白色的大鸟,这……该不是白鹭吧?
  “是不是很白的嘴巴很尖的大鸟?”
  “对啊,我把它叫过来给你做朋友好不好?”
  “别,千万别。”,吴赖万万没想到白鹭竟然跟陈瑶能交朋友,那天别墅里被袭击的事可还历历在目,那玩意自己肯定对付不了。可是,这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啊?小白可乖了,我去找妈妈的时候,有一次太阳好大,它就掉在我旁边跟我晒太阳,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了,它还会帮我咬坏人。”
  陈瑶不断重复着小白的好,他们的关系有多么好,吴赖静静听着,不知如何表达。
  “啾啾啾……”,就在吴赖还在纠结的时候,一群白鹭从天上俯冲而来,这架势明显冲着自己来的。
  吴赖一慌,匆忙拉着陈瑶要躲。
  “不用怕,最前面的就是小白,我在它脖子上挂了个红领巾,很好认的,我聪明吧?它不会咬人的。”
  说着朝着飞来的白鹭喊着:“小白,这是哥哥,快来看哥哥,哥哥还给我饼干吃呢。”
  那白鹭似乎能听懂,至少听出了陈瑶对吴赖友善的意思,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啾啾啾”叫了几声,才落在陈瑶身前,其他白鹭也各自落地,就在附近晃晃悠悠的。
  吴赖冷汗直冒,生怕那白鹭突然发起袭击,可是看到陈瑶揪着它翅膀,让它失了平衡扭扭捏捏的样子,又似乎很可爱。
  这可是让整个鹭岛陷入困境的传奇生物啊,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孩揪着,吴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那自己的世界观一定要崩,乖乖,快醒醒。
  吴赖一群人曾被白鹭袭击,自然知道这些看似美丽的大鸟,又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为什么大鸟会袭击别人,却对面前的小女孩如此友好,好像普通人养的一只小宠物一般,这里面必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吴赖无从探索。虽如此,他却很清楚,如果操作得当,鹭岛的困境将有机会得到解决。因为鹭岛面对的最大的威胁,其实就是它们,只要天空的通道打开,物资就会源源不断的送入,无数人将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
  陈瑶揪着小白到了吴赖身前,放开手,命令道:“快跟哥哥握个手吧,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小白抖了抖被抓疼得翅膀,又将翅膀伸向吴赖。
  “尼玛。”,吴赖心中万马奔腾,哭丧着脸,自己的超能力都练到狗身上去了,连个八岁小孩都不如。
  吴赖还是伸出了手,轻轻一握友谊就算建立。
  至此吴赖也不再担心,站在一旁看着陈瑶折腾小白,吴赖很想把小白拐走,可是缕缕提起,都被拒绝。丫的竟然不愿意,看着比划应该是离不开那群白鹭,吴赖只能作罢。
  面对陈瑶的命令,这次小白也没有听,这让陈瑶很生气,狠狠的打了它几巴掌。
  整个铁皮屋也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带着两件没有破的衣服就算全部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吴赖不得不赶紧出发。。
  小白在天上给两人带路,一路有什么东西都经不起它们一阵俯冲,不一会就到了入岛的桥。
  陈瑶拼命哭,吴赖拼命安慰,等两人渐渐走远,“啾啾啾……”,小白才带着白鹭群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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