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军旅生活

　　第二十章军旅生活
　　欧子冶和楚昭华都是少爷出生，没有劳累过，但是才启程几天，他们就满脸都是疲倦色，以前白白的、微胖的脸都已经开始变焦黄，有时候骑马都能在马上打瞌睡。
　　欧子冶靠近楚昭华，偷偷地说：“小华，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欧子冶听了这话，心里一直在认同，但是他知道不能停，因为一休息接下来就松懈了，接下来就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于是说：“子冶，我也觉得很累，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停，不然，你让将士们怎么看？出了欧府，我们不再是那个象牙塔里的公子哥了。”
　　“我感觉我的头要昏了，耳朵总是幻听。”
　　楚昭华一听这话，知道问题大了，一看欧子冶睁不开的眼睛，说：“日日奔波确实劳累，虽说你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但是学习锻造的日子让你的身体素质无比强大，放心，你只是不适应而已。”
　　“不公平啊，我怎么感觉你没事？”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冯铁匠把他毕生绝学都教给我了，打架可能没多大作用，但是养神和去疲劳作用还是很大的。还有，拜托，欧将军，我们是骑马的，将士们是走路的，他，他们更劳累。”
　　欧子冶说：“羡慕你的悟性，这么快就能领会冯铁匠的要领，我是笨了点，学不会。”
　　“好了，我带你去后面休息。”
　　长长队伍像是一条龙，向队伍后方走的时候欧子冶勉强打起精神，向士兵们点头示意。队伍后方是火头军，负责运送粮草和柴薪。
　　楚昭华对他们说：“将士们你们辛苦了，我们都辛苦了，所以你们的欧将军出了点问题。”
　　楚昭华刚说完这句话，将士们就哗然一片了，楚昭华立即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说：“欧将军劳累至急，需要休息，但是又不能让将士们知道，所以来你们这里，记住不能说出去，不然以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是，谨听将军指导。”众将士回应。
　　楚昭华说：“李将军，欧将军就交给你了。”
　　李将军是火头军的负责人，这些天楚昭华日夜在军中了解，虽说没有认识全部的士兵，但是将军们都认识了。
　　李将军和另一位士兵将欧子冶扶下马，躺在了一架运草车上。欧子冶从来没有想象过，他会有一天和马吃的草躺在一起，不过是柔软的，温暖的，比玉锦棉布舒服多了。
　　李将军看着躺在草堆上的欧子冶，心想：虽然你是我的上级，但是我是你的长辈，衣食无忧的少年人啊，还需要磨练磨练，才能有一把硬骨头。
　　楚昭华从队伍的尾端走到队伍的头端，发现将士们都流露着疲惫之色，细细一想，这些兵在练兵的时候都是在一个地方，日复一日训练着，现在突然来押送东西，也是不适应。
　　楚昭华下令：“行军过程将士们可以自由交谈，不用管军法，上头怪罪下来我顶着。”
　　传令的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命令传下去了。
　　果然命令传下去不久，就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军令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众将士又怎会那么轻易就相信这位年轻将领呢。
　　果然那些老将听了，勃然大怒，说：“胡闹至极，治军一向从严，待我亲自过问。”
　　将士们接到押送兵械的任务，并接到通知说有直接负责人，刚看到他们的负责人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一身英气，少年得志，一看就是饱读兵书的主，但是人总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假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少年将军昨天还在玩耍，今天才穿上铠甲，几乎没有远行过，估计会吐血倒地吧。
　　楚昭华振振有词地说：“黄将军，这是我的意思，你不用怀疑，执行就是。”
　　“楚将军，军令岂能儿戏，我坚决不同意。”黄将军说。
　　“几位将军，你们听我说，你看看士兵都累成这样了，我们的任务又急，不能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休息，行军过程放松一下又何妨？”
　　黄将军代表前来的几位将军说：“君文如铁令，自古慈不掌兵，将军啊，游兵散将必败。”
　　“难道没有商量的空间吗？”
　　黄将军说：“坚决没有。”
　　楚昭华严肃地盯着黄将军，黄将军的脸上有刀疤，有皱纹，有白胡子……无一不显示着黄将军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士，双手沾过沙场之血的人只要往那里一站，坚韧之气油然而生，然而楚昭华少年心性，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说：“我非要这样下令呢？”
　　黄将军用力一叹气，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说：“那就先把我杀了！”其他几位将领也跟着跪在地上，一副不领命也不要命样子。
　　楚昭华尽管知道他们是忠心的，但是自己威严受到了挑战，于是冷冷地说：“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但是，我也不会收回我的命令。”
　　楚昭华招来左右，说：“来人，这几位将军拒绝服从命令，按军令当战，但是念在他们征战多年，有赫赫战功，将他们绑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领命的人左右为难，一边看着领罪的老将领，一边看着年轻的将军，或许在期待楚昭华收回成命，但是楚昭华头也不回地骑马往前走了。
　　将士们听到了这件事，都觉得楚昭华做的有些过了，但是劳累至极，起先还是不敢散漫，后来渐渐放开了，更有士兵在高歌。
　　虽然松散无纪律，但是楚昭华还是很满意下属们的做法，起码他楚将军的威信还是在的，楚昭华大声说：“加速前进。”
　　众将士在身后像是打了胜仗一样举起兵器，相应楚将军的口号，异口同声地说：“是。”然后一路高歌向前。
　　被约束惯了的士兵们得到这么大的自由，当然拥护和感谢他们的楚将军，于是对楚将军爱戴有加，再加上楚将军平易近人，更是和士兵们打成一片。
　　火头军将领李将军对欧子冶说：“楚将军治军真有一套，将士们现在是上下一家亲。”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以前的说法，他是一个不被喜欢的人，这样的请款给我也是很满意的。”
　　李将军是一个稳重的人，犹豫着说：“但是这样散漫的军队，真的有势如破竹的威力吗？”
　　欧子冶说：“将军你就放心吧，他没有带过军队，但是他有相当好的老师教他，这方面我是完完全全不懂的。我了解他，接下来肯定还有调整的。”
　　“仅仅三天时间，就获得了军心，真是有办法，另外这样士兵们激情高涨，行军速度比以前大大加快啊，只是可怜了老黄他们了。”李将军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几位将军，可怜地摇了摇头。
　　一路向西行，从平原到丘陵，前方山区渐渐多了。驻扎的时候，楚昭华站在哨台上做了演讲：
　　“将士们，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我们现在已经比计划先了两天的路程，这样下去，再过五天我们就完成目标了，到时候重重有赏。”
　　“先别急着高兴，接下来才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前段时间离边境远，几乎没有什么危险，再看到你们没有适应行军，所以我才让你们放松一下，现在你们适应了，前方又不知有没有危险，所以大家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争取完美地完成任务。”
　　欧子冶和李将军在不远处听着楚昭华演说。李将军说：“这个人是天生适合做将领，当元帅。”
　　欧子冶说：“我觉得帝王都未曾不可。”
　　李将军连忙捂住欧子冶的耳朵，小声地说：“欧将军，说这种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他不姓楚，姓龙，身上流着的也是帝王之血。”
　　李将军定睛看着台上热情洋溢的那个人，说：“未来，可能是大动荡啊。”
　　今晚楚昭华下令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天起正式恢复军人的身份，若是举手投足触犯了什么，一定会军法处置，将士们毅然接过命令，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