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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官人安好!”
“黄豕肉贱,小官人若想吃肉,小的送与些羊肉——不要钱!”
段岩在重庆府,原本就是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自从校场之后,一夜之间,他便又变成了几乎所有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走在路上,不时的有人长揖问好,光是回礼都让段岩是腰酸背疼不已。
跟来福去买点猪肉,也有屠户抢着送羊肉,并且表示猪肉太贱,根本配不上他的身份……
这一切,让段岩又是高兴又是无语,特别是看到那一大块硬塞到来福手中的羊肉,卖肉之屠还一脸相公你要是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的表情……
“也罢,多谢兄台!”
最终,拗不过的段岩只好让来福收下羊肉。
“小官人万莫客气!”
见段岩收了自己送的肉,屠户这才开心起来,抚掌笑道:“只要你们医务队能多救些我大宋儿郎,小官人以后吃肉,某郑强愿意一直送与小官人,多少都成!”
“说的我等不愿也似!”
周边屠户大笑道:“小官人以后再想吃肉,尽管来找我等——我等虽不富裕,但供小官人吃些肉食,却断无问题!”
“段岩定然全力以赴,不负众父老所盼!”
段岩向一众人等致谢,然后才指着那些猪肉笑道:“其实这猪肉,可是好东西,非如所言一般之贱肉……”
“论胆识才学,某等屠户自然无法于小官人相比,但要论辨肉之贵贱,小官人怕是不若某等!”
见言谈平易近人,郑强等屠户玩笑辩驳道:“这猪肉既膻且腥,全然无法与牛羊肉相比,已是公论——除非小官人偏好猪肉,否则定然不会此般言语!”
“倒不是某有此异癖,而是这猪肉的确是个好东西!”
段岩笑笑道:“现之猪肉,既膻且腥不假,但之所以如此,却是处理不当所致,绝非猪肉本就此等滋味!”
“哦?”
听到这话,郑强等屠户,齐齐好奇道:“还请小官人细说于某等!”
猪牛羊之养殖历史已久,也都早早的被摆上了餐桌。
相比牛羊,猪以容易养殖,成长速度快而闻名,绝对是提供肉食的不二之选。
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猪肉却都被视为贱肉,除了穷苦人家迫不得已之外,根本没多少人愿意去吃。
终其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进行阉割的猪肉无论如何烹煮,都在这一股浓烈的腥臊异味——直到阉割养殖之术出现,猪肉中的异味才被极大的祛除,才最终成为华夏之民食用最广泛的肉食。
段岩现在说给郑强等人听的,自然就是将猪仔进行阉割然后养殖的法子。
“一定要取不超过三月的仔猪进行阉割养殖,否则猪肉照样还有异味不说,而且还不易成活……”段岩提醒道。
“这公猪阉割倒还好说,母猪阉割,该当如何?”
郑强一众将信将疑的问。
“母猪仔内有育儿之肠,切之便可!”
段岩说着,又大概比划了一下儿肠在猪仔身上的位置以及形状,相信一众屠户日常庖丁解牛,应该不难分辨清楚。
“只要经过阉割,所产之猪肉绝无腥臊之气,稍加烹饪,便是一道绝佳美味,绝无贱肉之说!”
段岩信心十足的说完,看着众屠依旧一脸将信将疑的模样,嘿嘿一笑道:“如若不信,你等可以放胆去试,因操作不当而伤死之猪仔,可来找我赔付——某绝不赖账!”
“小官人说笑了!”
郑强等一众屠户笑道:“回头我等便去找猪仔一试,万一真如公子所言,那可是大好事一桩!”
“小郎所言,可是当真?”
回头的路上,来福问段岩。
段岩白眼道:“公子我什么时候打过诳语?”
“……”
来福无语暗笑,心说你口出狂言的时候难道还少?
不过就是最近些时日没有而已!
然后他便又忍不住问段岩——阉割之后的猪肉没有异味这种事,连郑强等日日杀牲卖肉之屠都无从得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忘了在什么地方听说……”
段岩开口,态度之敷衍,让来福悻悻至极。
段岩可不管来福的想法,只是催促来福走快些,赶紧回家将这羊肉炮制出来,自己好美美的吃上一顿……
现在,蒲择之已经率大军开拔,最多再过几日,当下进攻夔门的纽璘所率之蛮蒙大军就会得到消息,定然会调转兵锋回头驰援……
也就是说,最多再过十余天,白箭滩阻敌之战,就要开打!
自己这伤口最近几天虽然已经大好,但因为伤势而虚弱的身体,却还没怎么好完全,他现在准备抓紧时间,多多进补一下,养好身体……
听到又让自己做饭,来福就忍不住满肚子牢骚,无比的怀念起胖花来……
院门之前,停着一辆小轿。
虽然看不到小轿中人,但看到站在轿前张望的康延,段岩便是心头一喜,心说这蒲纤纤,果然还是来了……
“小官人你可算是回来了——纤纤小姐都已等候多时了!”
康延笑道,一边请蒲纤纤下轿……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段岩致礼才笑着对蒲纤纤道:“刚刚有郑屠送了些羊肉,纤纤小姐你可一定要吃过饭再走!”
说的跟人家没吃过羊肉一样!
蒲纤纤心说,不过却也对段岩跟自己说话就跟对知交好友一般说话的态度,感到颇为新鲜。
因为是蒲择之最宠爱的孙女,之前任何人等,包括孙休之流在内,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多有拘谨……
如段岩这般,那是一个都没有。
“他去做饭?”
进院之后,看到来福提着羊肉去厨房,蒲纤纤诧道:“你好歹也是段知事之子,难道就没个丫鬟伺候起居?”
“胖花被我差去了孙家,教之精盐之法!”
段岩一边请蒲纤纤落座一边笑道,语气平淡如说寻常之事,但眼角的余光,却在注意着蒲纤纤的一举一动。
如他所料那般,在听到他的话的瞬间,蒲纤纤便不禁瞪大了眼睛吃惊道:“孙家可是世代盐商,居然向你求教精盐之法——段相公,你可莫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