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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蛮儿少年心性,本就对族中所传预言之事颇不信服。虽形势所迫,承认了秦牧的神使地位,但内心对他却并没有多少敬畏。
这一番交谈,才发现秦牧并不是想象中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他撮唇一吹,立时六匹巨狼拉着一架巨大的雪橇从远处疾驰而来。
狐蛮儿一招手,那雪狼稳稳地停在了身前,他爽朗一笑道:“神使大人,还有两位美丽的小姐姐,请上车!”
秦牧坐过的车并不算少,但这样的雪橇,他还是第一次见。至于阿言和那小妖怪,已然满脸兴奋,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
眼见这三个家伙坐好,狐蛮儿冲着几位长老行了一礼,笑道:“诸位长老,我带神使大人好好熟悉一下我们寒荒的风土人情!”说完还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拓拔净明和蔼一笑:“寒风过境,你们注意安全!”
狐蛮儿吹了声口哨,雪橇卷起一阵碎雪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不多时,雪橇就到了一处巨型冰川之下。那里一座恢弘的巨城直通天际,阳光透过冰层将那城池照的光彩夺目。
城墙上赫然写着“银月古城”四个大字,城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秦牧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坚冰之下,居然还会有如此多的人生活着。这里人来人往,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脸满足的笑意。
雪橇并不停歇,一行四人沿着冰雪铺就的大道向南直行,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
天色渐暗,月光微明。
狐蛮儿笑道:“来吧,先吃点我们这里的特色海鲜,不过想吃还得自己烤自己抓才行!”说着他自顾自下了雪橇,从雪橇上扯下来一堆工具。
秦牧一看这状况,感情是要搞一个海鲜烧烤大会,立时自告奋勇道:“烤鱼这个我在行!不过,要是有烈酒来上几坛就更美了!”
狐蛮儿嘿嘿一笑道:“这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烈酒!每年我们会用大量的麟虾,去和天武帝国的商队交换数不清的烈酒来御寒。”说着,他又蹿上雪橇笑道:“你们先捞点海鲜上来,我去找点烈酒和香料!”
眼见他一阵风似得消失在远方,秦牧舒了口气笑道:“这家伙人倒不坏,不过我们之间还得统一一下口径。”
阿言一脸茫然道:“统一什么呀?”
秦牧指着她身后一脸无辜的小女孩道:“她到现在连个名字也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那红衣小女孩一听这话气鼓鼓道:“谁没有名字啦!阿言姐姐早就给我取了名字好吧!”
阿言摇头苦笑道:“小梦,你就饶了你秦大哥吧!”
三人一阵闲聊,早已将打捞海鲜的事抛到了脑后。
不一会儿,狐蛮儿带着烈酒返回,望着眼前争的面红耳赤的几人笑道:“几位,海鲜呢?”
秦牧一摊手道:“我负责烤,抓鱼的事交给你们了!”
阿言摇摇头道:“我以前天天吃海鲜,今天我减肥!”
小梦眉头一皱道:“不就抓条鱼吗?看你们那小样儿!”说着左手掐诀,朝着不远处的冰窟窿一指,只听“轰隆隆”一阵水响,紧接着数十条丈许长的金枪鱼一条接一条地窜到了岸上。她满不在乎地冲着狐蛮儿问道:“够不够?”
狐蛮儿望着这一幕,张大的嘴都忘了合上,听到问话,他咽了口唾沫道:“够了够了!简直太多了!”他嘴角抽搐,心道这神使带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呐,小小年纪就如此浪费海量真气!
眼见万事俱备,秦牧拿出看家本事,仔仔细细地摆弄这烤架。
不多时,鱼香味就飘满了整座广场。就连阿言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小梦吃起鱼来,那就不叫吃了,那叫吞。以至于秦牧手忙脚乱一顿烤,还供不住她那一张小嘴。
等到她吃的心满意足,秦牧才擦了把汗,感慨道:“老子以后再也不说自己会烤鱼了!”说着他捞起二斤鱼肉,细细片成薄片,蘸一点芥末酱油,大口吞下。
吃完之后一脸满足道:“这玩意儿生吃起来也不赖嘛!”
狐蛮儿灌了口烈酒,一脸震撼地望着这几个活宝表演,时不时地叫声好,以示尊重。
月上中天,杯盘狼藉。
秦牧望着月亮诗兴大发,正要卖弄几句,忽听狐蛮儿笑道:“神使大人,今天可算是让我开了眼了,我呢,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如就给大伙儿讲个流传已久的故事助助兴。”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传说数千年前,我们银月城一脉有一支是上界天人的骨血。他们一出生,就是万里挑一的修行天才,每一位都堪称惊才绝艳。”
“当他们年满二十周岁时,中秋月圆之夜,就会引发天地异象。据说那一轮满月里会降下一道光柱,来让这落在凡间的天人完成洗礼。经受住洗礼的人即可直升上界,享有无尽的寿元。”
“那经受不住洗礼的人呢?”小梦好奇道。
狐蛮儿喝了口酒,泪眼婆娑道:“她们会很痛苦的死去!”
秦牧发现他一脸哀伤,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
狐蛮儿抹了把泪笑道:“今天正是中秋,本该是团圆佳节。但今天同样是我母亲的十五周年祭日,我们家再也无法团圆了!”
秦牧这才明白,狐蛮儿的母亲正是传说中天人血脉,他讲的故事,就是他自己家族的故事。
阿言听了他的遭遇,也已忍不住掉下泪来,正要出言安慰,忽然天上月光大盛,一道刺目的白光,穿透冰层直扑大地。
狐蛮儿见此异象,面色惨变,叫道:“不好,天人洗礼又来啦!不知道又是哪一位要遭此横祸!”
秦牧一抬头,只见那白光如一道利剑,冲着阿言当头罩下。
“不!••••••”他一声惨呼急速前冲,将阿言一把从那白光里扯了出来。
狐蛮儿见状,叫道:“快快快,赶紧将她带到光照不到的地方去”说着他将雪橇举过头顶,把秦牧二人死死地挡在身下。
那白光如影随形,宛若跗骨之蛆,不停地灼烧着雪橇。那雪橇不只是什么材质锻造而成,尽管已被烧的通红,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