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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一时间想不透老魏说的那神神道道的遗言,但他也明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索他性也不去纠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环顾四周,除了那硕大的丹炉,周围的架子上还罗列着不少紫金葫芦。他心想,这些葫芦里说不定还有些能用的丹药,就这么丢在这里,一会儿这地火翻涌上来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不如趁机带走一些,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他心里想着,手里却也没闲着,不一会儿就挑了四五个大点的葫芦,用衣带一穿挂在腰间。和尚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由吃了一惊,随便挑了一个葫芦,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只是一些寻常的补气丹药。他忍不住劝道:“秦大哥,都是益气丹而已,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秦牧见他一副这种垃圾你也捡的表情,心知自己又被鄙视了。无奈摇摇头道:“和尚啊和尚,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这样的江湖散汉,自己又不懂炼丹,有没有宗门罩着,就算是这最低级的益气丹也都得省着点用!和你不能比啊!”
空相和尚听了这话还待反驳,忽觉一股巨大的热浪从背后席卷而来。他心知不好,只怕是那地火要喷出来了,一抬手扯过还在挑选丹药的秦牧,脚下疾点从三楼一跃而下。
刚一落地,炽热的岩浆就冲破了丹楼,浓烟夹杂着碎石四处飞溅。
秦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差点送了小命。
这两人一前一后,匆匆忙忙向着出口跑去。正跑着,秦牧却发现笼子里的黑鸟突然发出了一串极为尖锐的哀鸣。紧接着他们就听见不远处的厢房里有人嘶声力竭的呼救。
这眼见身后毒烟滚滚,秦牧本打算一走了之。那知和尚一听呼救,立马调转方向直奔厢房而去。
秦牧只得叹口气,无奈道:“这家伙恐怕不单是个和尚吧,这都赶上佛祖了!简直有求必应啊!”说归说,他也跟着过去,看能能不帮上一帮。
两人冲进厢房,只见那房子里空空荡荡,正中间放着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一名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盘坐在里面,他的琵琶骨上穿着一条粗如儿臂的漆黑锁链死死地拴在笼子上。那少年周身血迹斑斑,似乎遭受过极为残酷的虐打,肩膀上的伤口有的已经腐烂发臭,简直惨不忍睹。
和尚被这一幕吓呆了,不知所措地望着秦牧。
秦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见他神色淡然,丝毫不把周身的伤痕当回事。单凭这份从容气度,秦牧就知道此人不简单,但看了半晌却丝毫看不出他的深浅。
似乎察觉到了秦牧的窥探,那少年抬起头邪魅一笑道:“哟,你居然是天机楼的弟子?”他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随后又自嘲道:“怪不得你还活着,原来是个冒牌货!天机楼居然还有不会《天演论》的传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牧正要细问他的底细,忽听手里的火鸦突然开口道:“黄云收处回头望,白雪铸剑可还乡!”
那笼中少年一听这话,脸色突变,似乎极为痛苦。面容扭曲道:“你们怎么会知道这句话的?不!这不可能!难道说这一千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血泪顺着他的眼角一滴滴流下,他周身的气息却在急速飙升。
几个呼吸的功夫,眼前的人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恶变化。他站起身来,双手握住穿骨而过的锁链,轻轻一扯,“铮”地一声哀鸣,锁链断成了两截。他毫不犹豫地从身体里扯出剩下的半截,丝毫不在乎飞溅的鲜血和骨头渣子,似乎疼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去了锁链,他轻轻舒了口气道:“打开笼子吧,我要出来!”
秦牧还在震惊中没缓过劲来,和尚已然急匆匆去扯那铁笼的门。那门看似虚掩,没有任何锁具,但无论和尚如何用力,都无法将之挪动丝毫。
那少年看和尚忙的满头大汗,无奈道:“你们到底想不想活着出去?想出去就都来帮忙啊!发什么呆啊!”
秦牧有些不情愿,他总觉得眼前这人对天机楼似乎有掩饰不住的厌恶。他心想和尚这么大力气都开不了,我上去帮忙也一样无济于事。到时候开不了,看你这小屁孩在臭屁不!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刚接触到笼子的铁门上,笼门就应手而开了!
那少年大大剌剌地迈步出了门,熟门熟路地走进另一件屋子,不多时就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衫。他扫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命令道:“你们两个跟着本大爷!本大爷罩着你们!”说着转身朝着与出口相反的方向而去。
“秦大哥,现在怎么办?”
“咳!还能怎么办,你我人生地不熟的!看他这样子只怕是地头蛇,跟着他看看呗!”
两人一路远远地跟在那少年身后,他总是很巧妙地带着他们避开那滚烫的岩浆和剧毒烟尘。不多时三人已经走出了地火喷发的范围,那少年朝前一指道:“想要离开这玉真居,只得走这条路!这路上,别的东西没有,火猴子倒有不少!你们两个多留点神儿!”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秦牧自从在那仙人洞里被匣子吸干了真气,就一直半死不活的。这一路折腾,他只觉得两条腿有千斤重。他时不时地摸出一颗益气丹丢进嘴里苦苦支撑,走着走着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慢慢地就落到后面。等他发现异样,想要查探一番,忽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凌空吊起。
自从离了神京这十来年,秦牧刀头舔血的日子没少过。这种挖坑下套使绊子的事也常有,一发觉被人吊起,他左手往腰间一摸,剑光闪动,瞬息之间整个人已恢复自由。身在空中,他强提一口真气,几个起落已然远远避开陷阱区域。
眼见四下无人,他才落地,准备寻找和尚和那少年。谁料想这一落地,只觉脖子一凉,四把长剑已然贴了肉。他心知这下遇到硬茬子了,只得乖乖认怂。
直到被人家捆成了粽子,秦牧才看清眼前的五人满面长须,头发蓬乱如同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野人。他们都穿着只能遮羞的一点兽皮围裙,这五个人头发却都是清一色的棕红,倒和秦州山里的猕猴有些像。
秦牧被他们拖着走了一路,加之全身真气枯竭,心想这下子只怕凶多吉少。看他们这野蛮的装扮,说不定还活在茹毛饮血的状态,搞不好这次被拉回去被生吞活剥了!
一路上磕磕绊绊,秦牧越走越绝望。
正在这时,迎面又来了五个人,有老有少,为首的是个青衣女子。她约莫二十来岁光景,怀抱一把古剑,顾盼之间英气逼人,显得极是精明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