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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起,却并不能带来一丝凉意,星宇手中紧紧的握着录取通知书,即使手心冒汗,已然打湿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却好似没有察觉。眉心紧皱,汗水从鬓角滑到下颌,眼睛被汗水浸的微微眯起。
周围密集的人流与喧闹仿佛完全与少年无关,他只是在低着头不停赶路。“母亲,你一定要等我,你还没有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是燕京大学呢。你说过一定会坚持到我回来给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此时少年又不禁加快了步子,只是少年身体大概有些问题,面色苍白脚步也略显虚浮,眼睛里水雾弥漫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就在三年前,父亲从高脚架上摔下,脾脏破裂,虽极力医治,却也回天乏术。工地的老板也只是略微赔偿便托了关系,压了下去。母亲一人供养自己读书,身兼数职,星宇也只能看着母亲日渐消瘦,自己也和母亲说放弃学业;但是从父亲去世到现在也没在自己面前失态的母亲,只是猛的给自己一巴掌,抱头痛哭。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母亲,但他知道他有了不可辜负的东西。大概直到了这一刻,这个稚嫩的少年才真正的成熟,这种成熟往往需要极大的代价,大到以至于不是谁都能承受。
星宇也就明白自己不是再为自己而活,他背负了父母的期望。世界总不缺种种苦难,零零总总会见识到许多,也时常成为茶余饭后的资谈,不过也只有正真体会这种切肤之痛,才会使得麻木的灵魂,懒散的在这个泥泞的尘世微微打滚。有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许多人都活的可怜,即便是自己也只得冷眼注视着这一切,却并不能改变些什么。此时的星宇依旧疾步前行,瘦弱的躯体是那样不堪,以至于略微加速便已经汗如雨下,剧烈的喘息依旧不能为炽热的肺部带来哪怕是一丝丝的微凉。
周围的行人虽然对着瘦弱的稚嫩少年,如此困难的坚持大步前行却不打车有些费解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了,谁会闲的没事去关心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冰冷的世界,,但谁又在乎呢?这些依稀有些见识的普通人,大概无法察觉这世界是否有丝毫不对劲,只是对于如复一日的生活没有任何见地。或者也会依稀觉得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却又不知道是该怎样,这种模糊的感觉直教人发狂,也只有在劳碌了一天之后,躺在并不柔软的床上时,会清晰的察觉自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紧,适时地推你向前。
就快要到家了!星宇此时也不知道是悲痛或者欣喜,或者两者都有。由于没日没夜的工作,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就垮了下来,但是执拗的母亲并不前去检查,她怕,这个脆弱的家庭根本无法承受任何打击,跟何况现在那么需要钱,所以她只好拖着病体工作,每到工作一会她便能体会到难以呼吸的痛苦,剧烈的缺氧使得眼前泛黑,大脑一片空白,一阵子一阵的天旋地转。从小有哮喘的她,此时无比的憎恨自己的无能,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上帝并非善男信女,世界的种种并不是通过努力就能达成。她甩掉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想让自己多挣点钱。她也并非不想为儿子挣一分家底,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她只求能让她的儿子顺利毕业,儿子的成绩她从来并不担心,她知道她的孩子是个好孩子,她奢求不多,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只希望能多工作一会儿,多挣一点钱,不至于让孩子中断学业。快了!这一天快了!她终于坚持到了孩子顺利毕业,虽然自己已经是风中残烛,但她无所谓了,虽然有些不舍自己的孩子,她大概不能再照顾他了,她可怜的孩子将要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她的心一阵悸痛,她深陷的眼眶不经意间滑出一滴不清澈的泪水,慢慢的滑,划过一道又一道皱纹,滑到鬓角,渐渐润湿了略显灰白的发丝。她还需要坚持,因为她答应了她傻傻的孩子,答应了他等他回来,听他分享他被录取的消息,分享他的喜悦。但是她真的好困,好困。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睡,可是眼皮好似千斤。。
快到家了!还有最后一个路口,破旧的红路灯已经有一个灯不在闪烁,布满沟壑的马路,却有着许多来往的车辆,偶尔飞驰过得渣土车扬起一片烟尘,引起行人污秽的咒骂,星宇迫切的望着闪烁的红绿灯,4秒,3秒,2秒,1秒,绿了,星宇迫不及待的快速通过,但是他只得望着前路,却没有发现一辆失灵的渣土车横冲直撞,撞飞了好几辆车和几个行人,并向着星宇快速驶来,他却没有察觉,专心起来的他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声音,或者说他没有听到一丝声音。但是生死瞬间,他鬼使神差的向前一扑,在地上滚了一圈,却看到擦着自己身体飞过的渣土车,瞳孔赫然变大,剧烈的恐惧浸上了心头,大量的肾上腺素分泌,使得他看到的景象都变成了慢镜头,四溅的碎片,空中的扭曲残躯,路人开合的嘴巴,渐渐升腾的火焰,以及向他招手的人群,等等!向我招手的人群,为什么,他向后看去,一辆被携带着飞来的摩托车轮子正向自己飞来。星宇还来不及起身便被摩托车车轮砸中头部,巨大的动能使得星宇以脚为半径转了半圈,完美的证明了动量守恒,四周的人群只来得及听到一句悲愤的“贼老天!”便看到星宇的身躯像一个破娃娃一样横躺在路边。
此时,星宇家中星宇的母亲,依稀听到外面一阵热闹,一股不由来的痛苦一卷上心头。“星宇!”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随着一滴泪水浮现在眼角,早已被病痛折磨透的身躯久久未动,胸口以不见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