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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雾格外的厚重,随着夜风翻卷,好似有食人的野兽藏身其中。少年手里拎着行李,低垂着头,踉踉跄跄的走入白雾,向着印象里伐木屋的位置走去。他走的是那样的慢,期待着有天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有人为一个失败者送行,也没有一句鼓励的话语。白雾之下就是如此,大家都喜欢锦上添花,却没人能雪中送碳。
在白雾里不时传来几声黑发少年的痛呼。痛呼声随着少年的远去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浓雾里。确认少年离开后,站在洞口的人才转身离开。
黑发少年强忍着疼痛,跌跌撞撞的走着,终于摸到木屋湿漉漉的外墙。少年的手在外墙上快速地划动着。不一会黑发少年找到了木屋的门。用颤抖的手急忙抓住门把手,用力的推开房门,闪身进入房内,立即转身,扔下手里的行李,然后费力的把厚厚的房门关上,随着“吱吱”声响大门关上,而关门声在只有白雾和夜风中夜晚很远就能听到。少年又手忙脚乱把门拴好。
这时有像人蹦跳行走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少年听到脚步声全身紧绷背靠门,脚蹬地,死死顶住门。这时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睛从门缝往里看,有像牛吼一样的低喘从门缝传到少年耳里,少年全身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那双黄澄澄的眼睛在那里看了一会,在看到屋里没人后离开了。少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身子像融化的黄油一样滑落在地上,瘫坐在那里,眼泪悄悄的从脸颊滑落。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年急匆匆向前爬了几步,转过身来盯着房门。
少年就这样瘫坐在哪里完全没有发现还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睛从墙上的一条小拇指宽的裂缝往里看。看了一会那双眼睛走开了。
不一会从哪里门外传来了“珰珰”的敲门声,敲门声在白雾笼罩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少年听到敲门声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向前走两步,抬手就想拨开门拴,小声问道:“是三木叔叔吗?”
门外传来了像是老人咳嗽的声音,还伴有重重的喘息声。少年愣在那里,伸出去的手也停在那里。
门外听见有人声,又“珰珰”的用力敲了两下门。少年呆立在那里,既不敢开门,也不敢呼救。一时不知怎么办?
门外看见门没有打开。又是使劲敲了两下房门。
少年突然全身扑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顶住门。
等了一会门上传了一股极大的力道把顶着门的黑发少年撞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少年在也顾不上夜晚的不能喧哗的禁忌。发出带着哭腔的呼喊:“三木叔叔!三木叔叔!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凄厉的哭声回荡在东极城那死一般寂静的夜晚里。
少年的呼喊没有为自己招来救兵,反而惹怒了门外的敲门者。从门上传来的力道比刚才更大了。门拴都被震的有点松动。少年吓得更加用力的用身体顶住门。双手青筋暴起,死死的扣住门拴,把门拴牢牢的固定在门拴里面。
外面的敲门者暴怒了,发出有如牛吼的低沉叫声,撞击的力道更大了,同时还有刺耳的挠门声传来。
少年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声嘶力歇的喊着央求人来救他。
门外的敲门者看见撞不开门,气急败坏的吼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少年仍然死死顶着门,过了好一会门上再也没有力道传来。少年才松开扣住门拴的手。一双手臂在微微颤抖着,双手因为用力过度一时不能恢复原状,而身上的汗水更是浸透了衣服,头上有白汽蒸腾,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少年已是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有一丝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东极城的夜是寂静的,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风是温柔,她的抚慰在夜间出没的那些燥动的灵魂。也为疲劳的人吹奏起催眠的曲调。
可是少年全无睡意,行李丢在哪里也不管,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门看。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就立即扑上去堵住门。身份有贵贱高低之别,资质有聪明愚钝之分,天赋各有千秋,但是每一个生命捍卫自己生存的决心都是一样。少年就这样坐在哪儿,听着门外的动静,静静等候敲门者的再次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瞌睡虫悄悄的爬进少年的心里,少年坐在地上一点头,一点头,因为姿势的原因一下把自己摇醒,醒来的少年警惕的看了看门,在看到门没变样后防备的内心略微有所缓解。但是他依然看着门的方向。
没一会瞌睡虫再次爬上少年的心头。放下戒备心的半大少年怎么是睡神的对手,没多大一会少年就低着头睡着了,他的鼾声在木屋中响了起来。风抚慰着疲惫不堪的少年想要把他的烦恼带走。在熟睡中的少年眉头始终紧促在一起。
夜深人静,只有风动树叶的沙沙声。不是还有声音夹杂在风中,是轻微的喘息声和指甲拨门拴的轻微声响。懵懂的少年仍在酣睡。
门缝是狭窄的只能容下指甲在其中轻微的蠕动。门外有一只手把自己的长长的指甲悄悄的插入门缝里,非常有耐心的一下一下的拨动门拴。门拴随着时间流逝也一点一点移动出来。
少年鼾声依旧,少年的身子慢慢软倒在地上,头接触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少年一下疼醒了,抬眼看向门的方向发现门拴位置有些不对,扑身到门前要把门重新拴好。可这时有个力道从门拴上传来,拨动着门拴想把门打开。少年大为惊恐,拼劲全力把门拴重新拴好。只听到木栓滑动和异物摩擦发出吱吱声音。门外传来急促的牛吼声和大力拍打木门的声音。
没多大一会门缝传来咔吧一声脆响,好像什么折断了。这时门外传来凄惨的牛吼和有什么东西原地踏步发出的嗵嗵声。。
突然有大力从门上传来,把少年直接从门口撞开。少年在全身扑上去顶住房门,扣死门拴。但是撞击力量太大,整个木屋都晃动。眼看木屋就被撞开了,一个缥缈的歌声被风带来。歌声越来越近,门外听到歌声突然停止了撞击,飞奔而去。
少年睡意全无,就这样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