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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昏红如血的晚霞覆盖了整个天空。而地面也如天空一样,四处生灵涂炭,没有一栋完好无损的建筑物,只有残墙断瓦和在残墙断瓦上仍未燃烧殆尽的火光和浓烟。
昔日,这里曾经是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游乐园;如今,早已成为荒无人烟的失乐园。
几座游园设施,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了一堆焦炭。曾经的旋转木马,早已变成了一堆铁架,在凄厉的冷风中“吱呀吱呀”的微微转动,似乎,是无数童真单纯的冤魂仍在此恋恋不忘,却又恐惧、痛恨这场无情的战争。
在经过战火的洗礼后,那座残缺剩半的摩天轮,却依然耸立于此。
这里,是新希伯来共和国。
曾经,被誉为“最美海滩”和“最美国度之一”的国家。
此处,是新希伯来共和国西部海岸线上的一座城市,也是新希伯来最大的城市——埃灵顿,一座以美丽的海岸线和拥有全球最著名的海上酒店“莲花塔”而著称的沿海城市。
但到如今,却被以法罗然帝国为首的北方联盟的铁蹄蹂躏而过,变成了生灵涂炭的国度。现在,耸立的不再是曾经的成片的高楼大厦,而是成片的残墙断瓦。曾经的发达国家在这一瞬间走向了混乱与落后。
就在这游乐园里,仍有几个摇摇晃晃、行为非常恍惚的人影,在此间缓缓徘徊。远远望去,他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似乎又是漫无目的走动。
而这种现象,已在埃灵顿很常见了。
外面一片凄凉,却仍有人在外面游荡,虽说是极少,但在这处于战争沦陷区的情况下,是非常反常的。
在距离莲花塔不远的一堆建筑群中,一栋不算高大的旅馆建筑,屹立在建筑群中间。可能是由于它的地势和不太吸引人的长相,它并没有受到破坏。在它外围的建筑,都遭到了些许的破坏,最外层的建筑,更是受损惨重。
在这栋不太起眼的旅馆里,拥挤了不少的难民——这都是旅馆老板临时收留的,且他没有要任何的报答。
在难民之中,有衣衫褴褛的,也有穿着非常绅士优雅的,也有衣着普通的,还有一些衣服已经被炸烂了的、鲜血染红了整件体恤衫的……甚至有的人,赤裸着全身,满身是黑色的炮灰和血迹,但所幸,有人将衣物给了他们。
他们之中,有些是外国的旅人,他们都拿着手机,四处寻找信号,但可惜,这座城市的所有通讯都已经被入侵的北盟军队所切断了。当然,他们之中绝大多数的还是本地的居民。
原本宽敞的走廊、楼梯、各种通道都被难民所拥挤,虽说没有挤满整栋旅馆,该留有的通道、空间还是有留,但这依然让旅馆显得小了很多、拥挤了不少。
房间里,有些住客接纳了一些难民,也有一些住客拒绝他们的进入,甚至是抛出了恶心、嫌弃的眼神。
整栋旅馆,没有了平时的安静,而是充满了吵杂的声音。
在旅馆面向大海的那一面,海风依旧在吹拂,吹拂着一切,一切的尘土,一切的火药味,一切恐惧的气息。它将这些吹进了旅馆的一间窗户,吹进了这间房间,拂起了在窗前的窗帘。
窗帘被轻轻的吹起,拂在了坐在窗台前正观望着海景的少年脸上。
少年的样子大约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乌黑,黄色的皮肤有点偏白,英俊的脸庞也颇显稚嫩可爱,但从侧边看向他的脸庞,却裸露着一种深谋远虑。身材瘦小且没有什么肌肉的他,看着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的孩子。
在他那青涩的脸庞上,迷茫的双眼呆呆的凝望着外面的海景。
他所在的套房里,还有另外三位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除了其中一位,比他们三个还要稚嫩一点。但整体上,都是同龄人了。
他们四人,均来自华国。三个是刚过国考的应届生,一个是比他们仨都要小两年的少年。
论穿着,他们的家境都很不错,否则,也无法到国外去旅游。
论身材,除了其中一个身材桐梧,有明显的肌肉,其他的,都是娇生惯养着的小贵族,都是看着像不堪一击的。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坐在床上的一位少年抱着吉他轻声说道。说着,他便转过头来,看向了窗台。微风也趁机吹拂了下他的头发,头发拂过了他鼻梁上的圆框眼镜,顺带拂过了他那双让人着迷的杏眼。在众人之中,他显得格外的不成熟。
“我们能怎么样,外面既有军队,又有一群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街上到处游荡的疯子,”另一位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的少年无奈道,“在这好好的呆着等祖国来救不好吗,这里至少是暂且安全的。”
“姜瑓说的对,现在确实是暂且安全的,最好不要到处走动。”坐在窗台前的那个少年说道。他的声音有点冷,同样也充满了无奈。
“可是,也不能这样一直呆着吧?”
“不这样呆着,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另一位坐在床头那玩弄着手里的一个物理模型的少年说道,“除非,向睿诚他也能像打羽毛球那样绝地反打。”他抬头看向坐在窗台那的那位少年,微扬了下嘴角。
“别开玩笑了黎鸣川,子弹可不是球,被打一枪命都没了。”向睿诚苦笑道。
屋里的声音在此刻也暂停了,众人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在这个时候,换成谁也都一样绝望。
片刻过后,向睿诚便从窗台下来了。他走向房门,想出去走走。但一打开房门,便被外面的景象所不愿了——外面的走廊成了难民们的临时住所,血腥味,火药味还有阵阵酸臭味充斥着四周围,婴儿的哭叫声,孩子们无辜的哭喊,还有伤人们的哀嚎,似乎都是在斥诉着这场无情而又突然的战争。在他们的房门前,也有一个家庭的人在那打了地铺。
开门的那一瞬间,那个难民家庭的四双无辜可怜的眼神便看向了昭彦。他们似乎在渴望着什么,但也在无奈着什么。
向睿诚的内心也一软,但也无奈自己并不想带外人进来。
他轻轻的关上了门,回到房中。
“你们想让外面的那些人进来吗?”向睿诚问道。
“随意。”黎鸣川答道。
“我随黎鸣川,”姜瑓答道,“睿诚你做决定吧。”
“骆羽你呢?”向睿诚望向了坐在床上抱着吉他的那位少年。
“有点嫌弃,不过随你吧。”骆羽答道。
说罢,向睿诚便又转身回去,把房门打开。
打开后的房门,看到的依然是那一幕,只不过,又多了几双无辜而又可怜的眼神。
他并不过打开太多,只打开了一半。向睿诚探出半边身体,然后看向了就在门前的那个难民家庭,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进来。
为首的那个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的成年女性看到后,感情突然发生变化,眼里的无辜化成了无尽的感觉与突然。她似乎是这个家庭的母亲,而她怀里的女孩子和右边的男孩子,约么就是她的女儿和儿子。不出意外,左边那位坚实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
她说了句希伯来语,但可惜昭彦与他们有语言障碍,奈何也无法听得懂,于是也只好示意了一下自己听不懂,并示意要他们进来。
“骆羽,姜瑓,我们要不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先吧。”黎鸣川放下了手里的模型,起身说道。
“嗯。”众人答道。
片刻过后,那个家庭便搬了进来,此时的房间也已经被收拾好,宽敞了不少。
进来后,这位母亲和父亲带着他们的孩子,向他们四人行了一个希伯来礼,以示感谢。
“啊——”
突然,房外传来了一声非常尖锐大声的尖叫声,像是谁突然受到了很痛而不至死的伤害。
房外也因而开始了一片骚动,哭声也更加多了。
“怎么回事?”骆羽有点受惊。
“别慌,先把门关上。”黎子阳说道。
说罢,向睿诚便在外边的众人不在意的情况下迅速把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你们都过来看看。”黎鸣川坐在了窗台上,指了指窗户下方。
大伙凑过去,往下探望。
“这些都什么东西!”姜瑓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并且非常的吃惊。
在楼下,一群非常散乱的人影把大厦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影,和那些在街上恍惚走动的人影十分相像,但他们却都像野兽一样,发出让人惊悚的怪嚎,并且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前方的事物,向前不断的挤。
“这些恶心的家伙。”向睿诚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了不太好看的表情。
[“咱们知道个人是微弱的,但是咱们也知道整体就是力量。”——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