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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寒风呼啸,百叶作响,狂风吹过我的脸庞,就像是千刀万剐一般,不仅表面如此,内心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挣扎。
原本我也想过甘心当太后的傀儡王上,太后精明老辣,统管朝野自有太后的手段,不过太后的铁腕手段太过强硬,臣下不敢不从,平民不敢哭穷,这就是太后统管朝野的手段。
太后用这样如此强硬的手段治国,不仅臣下不服,平民也不满,就会造成更加巨大的矛盾,只会致使岐国动乱,加速灭国而已,虽太后与群臣关系来往密切,但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凡事总是有个缺点的。
所以我不能苟同太后的治国手段,要做到让岐国真正的强大起来,这离不开一个明智的君王和群臣的帮辅,更是不能脱离岐国百姓的拥戴之下。
我站在义州府衙大堂门前,让寒风肆意吹刮我的脸庞,我不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因此不能感受浓重的血腥的味道,但是与太后争斗,这场争斗就是血腥的,残暴的,绝望的,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想让自己适应到处都是血腥的环境,就必须把自己变得阴冷起来。
“王上,这里风大,”唐虽就站在我的旁边说,“王上站了许久了,还是先回屋里去吧,屋子里暖和些。”
我依旧顶着寒风的肆意妄为,说道:“唐虽,你知道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唐虽顿了顿,说:“王上为何这样问我,我虽然与王上结识了几个月,但却始终看不透王上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几个月而已,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看得透我,我继续说:“李方仲是本王的二弟,虽是异母弟,但感情最为要好,如今本王是岐王,他是一个侯爷,因为太后,本王觉得与二弟的感情似乎生疏了不少。”
“王上平日里要处理诸多政务,又忙于跟太后争斗,”唐虽迎着寒风说道,“跟清候的关系生疏一点也是正常的,不过连旁人都未曾察觉到的事情却被王上察觉到了,恐怕,王上和清候的关系,真的是生疏了。”
这是我内心的想法,别人察觉不查觉到我不在意,可是这种想法在我的内心徘徊许久,不去想这件事它就自己悄悄的冒出来,认真想这件事的时候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因为太后,本王与太后争斗,二弟是知道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二弟身为太后的独子,舍弃本王帮助太后,本王绝不怪他,只是这兄弟之宜和岐国兴衰该如何取舍,本王现在又犹豫了,也许二弟也会有与本王同一个的问题吧。”
如若真正的舍弃了二弟,那么太后早就被驱逐出上都了,只是舍弃二弟,我于心不忍,如若舍弃岐国保全二弟,二弟为王我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但是太后主政,二弟为傀儡,岐国祖业落入外戚手中,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这该如何取舍,实在难以取决。
本来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却被唐虽给打破了,唐虽向前走了一小步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难以取决的,就看王上是想当贤君还是明君了。”
唐虽直直的看着我,我转头看着唐虽,心中全是疑惑的说道:“贤君与明君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唐虽说,“贤君者,自当以家国为重,修理善政,取意于民,此为贤君,明君者,当以匡扶天下,一统四海,强盛兴衰都在自己一人身上,此为明君,不知道王上要做贤君还是明君?”
贤君就是要善理朝政,明君则是要一统四海,如今岐国经过四代乱政,岐国国力早已落后于山东九国,当此时,若还守其旧地,遵其旧制,必定会使岐国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自然选择当明君,就要一统四海,让岐国跃居十国之首,这是我岐人祖祖辈辈的愿望。
“本王要做的,是明君,”我下定决心说,“当了贤君,以现在的状况,根本不足以做到真正的家国平安,只有做明君,才能使岐国强大起来,不受他国束缚,只是这样,会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唐虽知道我所指的就是二弟,自然不愿在此话题之上再多说一句话,这件事,也只好由我慢慢的去适应了,既然选择做明君,自然就得放弃一些东西,不过在我的内心深处,身为岐王,我的责任重担是任何东西都不足以代替的,就算是二弟也不能。
思索了许久,我就把这件事隐藏了起来,不想再谈及这件事,于是问唐虽说:“今日二弟和王飒应该已经带兵赶到廊州外围了,有什么消息吗?”
见我转移话题,唐虽立马就说:“探子早些时候来报,南境军已经赶到廊州外围了,说是停留在廊州外围,既无安营扎寨的想法,也无围攻廊州的迹象,虽说这件事不太重要,但是有件事,王上还是得听一听了。”
连唐虽都觉得二弟到了廊州外围这件事不重要,那么另外一件事应该就很重要了,我急忙问道:“什么事?难不成上都那边出事了?”
“不是,上都当然不会出什么事,”唐虽接着说,“是于向冉于大人派人到义州来报了。”
于向冉?之前派于向冉到同邧郡调查同邧郡与兵部保存的兵籍花名册到底是谁有错误,于是就派于向冉去了,这个时候于向冉派人到义州来报,难道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了?我让唐虽赶紧说。
“于大人派来的人说,于大人一到同邧郡,那同邧郡守方天庄就很配合于大人的调查,于大人不仅调查了往年同邧郡的兵籍花名册,还亲自到军中调查了一番,结果和兵部保存的花名册一对比,就发现是兵部的花名册是错的。”
兵部保存的同邧郡兵籍花名册是错的?那也就是说,兵部的花名册是造假的了,朝廷每年给同邧郡拨给五万人的银两,有一大部分都被某些人中饱私囊了。
这么大的事,也难怪于向冉会派人到义州来报,有了这份证据,那兵部尚书王文恭恐怕是要遭殃了,有人私吞了一大笔的银两,我就不信他王文恭不知道,先不说王文恭到底是主使还是参与者,他肯定都逃脱不了。
我有些高兴的叫了声好,说:“于向冉不愧是出了名的御史,也难怪王叔会如此重用于他,之前调查王士怜卖地通敌一案,也是由于向冉去查的,这个于大人,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他现在在哪?还在同邧郡吗?”
唐虽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给我说:“于大人现在应该还在同邧郡搜集证据,这封信是他派人送给王上的。”
我接过信封立马就打开了,拿出里面的信,看到署名是于向冉,我马上就打开了信,想看看于向冉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
可是和我的预期不同,这封信里面并没有于向冉给我的话,反而写的是同邧郡现在的兵力和兵籍花名册,以及兵部保存的花名册的印本,于向冉的这意思是想让我亲自对比一遍。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发现兵部的花名册有很大的漏洞,比如说三年前同邧郡报给兵部的兵籍花名册上只有一万七千多人,可兵部保存的兵籍花名册却写着五万人,这是很明显的一件事。
兵部将自己整理的花名册交给户部,户部如实拨给五万人的银两,可同邧郡实际兵力只是一万七千多人,这白白多出的三万多人的银两去哪儿了?
“王上,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唐虽在我的耳边说道,“这明显就是兵部故意弄错的,如若不除掉兵部,只怕后患无穷啊。”。
我点了点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道:“现在本王不在上都,王叔又无权插手这件事,现在能做这件事的,不是王叔也不是于向冉,而是本王,等回到上都以后,再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吧。”
我把信递给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