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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廊州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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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群臣们面面相觑,一个看一个,显然是谁也不知道,我拍了一下御桌怒道:“难不成岐国派到梁国的密探都死光了吗!?梁国的密探是谁派过去的!?”
  经过我这么一吼,只见兵部尚书王文恭左右看了看,然后上前两步道:“启禀王上,如今在梁国的岐国密探是老臣派过去的,只是梁国突然调兵到河东,密探也没有上报到老臣这里。”
  什么?岐国派到梁国的密探竟然没有上报梁国调兵河东一事?还是说岐国在梁国的密探根本就不知道梁国调兵河东?这还是密探吗?梁国这么大规模的调兵行动,竟然没有密探上报?
  这一下子我就更加生气了,站起来指着兵部尚书王文恭怒道:“你这是派去的什么密探!?梁国如此大规模往河东调兵,竟然没有密探上报?你赶紧把你在梁国的所有密探召回!即日起,本王下诏,由中庭处钟世铭派人到梁国打探情报!谁也不许抗命!”
  谁也没有说话,那王文恭自知有罪,马上就低下了头,退后两步没有说话,反而是钟世铭上前来,单腿跪下来道:“臣钟世铭,谨遵王命,臣即日起便派人到梁国刺探情报。”
  我挥了挥手,示意钟世铭退下,然后我又重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清候的人马到哪里了?”
  二弟李方仲在骁阳击败晋军后,随后就留下部分人马继续观察晋军的动向,然后由二弟亲自率领大队人马班师回朝,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了。
  此时王叔道:“启禀王上,清候两天前才班师回朝,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梁军夺下东丹的消息,如若让清候不必班师回朝而转战东丹的话,也得需要十天左右才行,另外清候的人马刚刚打完骁阳一战,人心具疲,只怕转战东丹,士气不振,所以……”
  “所以,在廊州的守军要守住十天是吧?”我打断王叔说道,“只是廊州不仅兵少,并且廊州的将领作战经验不足,如若贸然出兵袭击梁军,恐怕会反遭歼灭,廊州郡守是谁?”
  梁军有四万人,不仅装备精良,并且统帅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如若廊州的守军贸然出兵袭击梁军,只怕会反遭梁军歼灭,如此就加快了廊州被攻破的时间,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廊州一破,金州危矣。
  听我说完,王叔在殿下道:“廊州郡守是张献鼎,此人没有统兵经验,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官,想来也不会轻易发兵袭击梁军,但如若梁军攻城,只怕张献鼎也守不了几日。”
  这是当然,如若东丹没有被梁军夺下的话,那么张献鼎在廊州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文官,现在东丹被占,梁军随时可以进攻廊州,那么此时张献鼎就是一个武官了,他要统领廊州常备军抵御住梁军的进攻才行。
  不过一个文官在己方兵少敌方人多的情况下守城,多半也守不了几日,因为文官不像武官那样有作战经验,不会统兵策略,不会用兵,终而导致全军覆没。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太后,只见太后还是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是陷入了什么,我没有打扰太后,转头对王叔道:“马上派人加急告知廊州郡守张献鼎,不要贸然发兵袭击梁军,只需待在廊州城内抵御住梁军的进攻即可,告诉他,本王会迅速调兵持援廊州的。”
  王叔道了一声“是”,然后就退出泰和殿,派人通知张献鼎去了,我见群臣们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退敌,只好下令退朝。
  临走前我又看了一下太后,太后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顿了顿,对着太后说道:“太后,梁军虽说已经夺下东丹,但是也还没有打到廊州,太后也别心急,本王会守住岐国的。”
  太后听我在他旁边说话,然后看了我一眼,又开始发呆起来,我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太后这是什么了,但是我觉得应该和梁军进攻东丹有关。
  出了泰和殿,我就看到了正在等待我的唐虽,唐虽见我一脸苦恼的出来,然后就朝我说道:“怎么样,有办法吗?想不到梁军竟然突然发兵东丹,连我也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本王也不知道,刚刚已经下令让清候赶过去了,最起码需要十天才能赶到廊州,也不知道廊州能不能守住,如若廊州守不住,河西危矣啊!”
  廊州后面就是金州,金州地处开阔之地,要夺下金州并非难事,只是这金州之后,就是安州了,安州要是也被攻破,那么梁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夺下上都……
  唐虽听到我叹气,想了想对我说:“我知道王上现在无兵可调,无将可派,北境的守军万不得已不能调动,南境已经有清候带兵赶过去了,西境守军还要防备戎狄,那么东境守军还在防守梁军,可是王上难道不知道吗?肃亲王不是在河西有一支四万多人的河西军吗?为何不调河西军持援廊州?”
  这事我也想过,不过河西军是王叔多年来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的,况且河西军现在驻军在义州,要调到廊州也并非一天两天的事,不说能不能赶到,就是王叔也很难答应。
  现在吴绍启并没有继续西进的迹象,似乎只是为了夺下东丹而已,这让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梁军突然夺下东丹,是不是就是因为王士怜卖给梁国的那块地?王士怜不仅连卖地的银两都拿了,况且地契都签好了,如今王士怜被抓,梁国没了卖主,自然不会吃闷亏,直接出兵强占东丹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先前只顾怎么扳倒王士怜了,却没有想到抓捕王士怜过后该怎么善后,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梁国居然会直接出兵强占东丹。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免后悔,要是当时再跟王叔深入商量一下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我心中懊悔不已,于是转过头对唐虽说道:“河西军乃肃亲王的掌上明珠,现在梁军只是攻下了东丹,王叔是不会贸然发兵的,只是,如若现在派遣使者去跟梁军商量,退回卖地的银两,不知梁国是否会答应?”
  唐虽哼笑一声:“王上还真是想得够多,王上难道不知道梁国一直都是贪得无厌的吗?别说是退回先前卖地的银两,就算退还给梁国十倍的银两,梁国也不会退兵的,现在是梁军占了东丹,说话权在梁军手里,现在派遣使者过去和谈,也于事无补。”
  看来还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梁军突然发兵攻占东丹,已经算是向岐国宣战了,怪不得太后今天的神情那么恍惚,多半也是因为于此,只是太后如此精明强干,怎么只会因为梁军夺下东丹而精神恍惚呢?
  不过现在吴绍启并没有继续西进,而是驻军在了东丹,但也没有撤军的意思,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往廊州调兵,哪里有可调动的兵力得赶紧调过去,不然廊州一破,金州就完蛋了。
  我和唐虽回寝安殿的途中,碰到了于向冉,准确的来说,于向冉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我的。
  于向冉见到我,连忙作揖道:“臣拜见王上,”然后看了看我身后的唐虽,说,“不知王上身后这位是?”
  “我叫姬狐,是王上的随身侍卫,”唐虽对于向冉拱手道,“不知道于大人在此等候,是为了要见王上吗?”
  我看向于向冉,于向冉点了点头道:“正是,王上,臣前几日听说钟大人无意间查到了同邧郡兵籍花名册有误一事,不知王上可否知道?”
  花名册?我说:“本王知道,钟大人已经跟本王说过了,不知于大人言及此事是为了什么?”
  于向冉低了低头道:“王上,臣请王上下诏,派臣到同邧郡彻查此事,这等贪污腐败大事,本就是我等御史该做之事,所以还请王上同意。”
  什么?现在就要去同邧郡调查那兵籍花名册?我苦声说道:“于大人,如今梁国已经打过来了,现在廊州时刻危矣,调查同邧郡兵籍花名册一案能不能先放一边啊,还是先想一想怎么退敌吧!”
  于向冉没有说话,倒是唐虽走上前朝我说道:“王上,我觉得于大人言之有理,这等事本就应该是御史台来调查的,况且梁军夺下东丹跟同邧郡兵籍花名册一案又并无关联,派于大人到同邧郡彻查花名册,也是未尝不可。”
  不知道唐虽是怎么想的,怎么梁军夺下东丹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还去想要干别的事,不过既然唐虽都这么说了,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我也不想问下去了,现在我没有心情去管同邧郡的事。
  我对于向冉点了点头说:“好吧,于大人,本王下诏,着御史台于向冉于大人赶赴同邧郡彻查同邧郡兵籍花名册一案,彻查清楚后立马回朝廷上报,于大人,这就不用拟旨了吧?你就当是本王的喻令好了,如若有人不配合查案,可上书本王。”
  听到我直接下诏了,于向冉就直接跪了下来道:“臣领旨,臣如若查清楚同邧郡兵籍花名册一案到底是谁有误,便即刻回宫禀报王上,臣告退。”
  说罢,于向冉就从地上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大跨步走了,我问旁边的唐虽说:“怎么这个时候于向冉想去同邧查案?”
  “王上不明白吗?”唐虽淡淡道,“于大人这是在帮王上分担忧虑啊,东丹有东丹的事,同邧郡有同邧郡的事,王上万万不可当成一事,这样分开来做,办事效率会更高的。”
  也是,本来没有接到梁军夺下东丹的消息之前,我本想要开始调查同邧郡的花名册的,想要看下到底是方天庄的花名册是错的,还是兵部保存的花名册是错的,如果说兵部保存的花名册是错的,很可能会牵扯出一大堆的人来,我倒是想看一看那个在幕后吃空响的人到底是谁。
  回到了寝安殿,发现没人,我顿时就有点郁闷了,华容和方秋到哪里去了?现在我也没有心思去管她们两个了,一回到寝安殿,我就坐在垫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唐虽反而轻松得很,自己倒了杯茶享受般的喝了起来,看唐虽那一脸轻松的样子,难不成唐虽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然后我就冲着唐虽说:“看你那样子,是否已有退敌之策?”
  唐虽看了我一眼,把茶杯放下,道:“王上为何会这么想?我可没说我有了退敌之策。”
  没有退敌之策?那你轻松个什么样,于是我又低着头不说话了,见我又郁闷起来,唐虽就开口说道:“我说我没有退敌之策,可并没有说别人没有。”
  “谁有!?”我猛的抬头瞪着唐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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