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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追求极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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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蛇消失时,冯远青的第一反应就是去追。还没动身,就被宁熊叫住了。
  “远青别去,给我护着这些人。黎晨,你怎么样?”
  “宁老大,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活过来。别的没什么,就是元气少了一成,应该是被虫蛇吸收了。”
  “一成?”
  一拳砸出,坚冰化为粉末,又一个人被救活。
  “没错。”
  冯远青在一旁飞速计算:“从被冰冻到解冻,不过三两分钟。一同被冰封的有一百三十二人,四名泛海境,一百二十八名仗己境队员。若是以相同的吸收速度来算,减去重生时七成的损耗。那么在虫蛇逃跑时,体内元气已经接近我的七成了。”
  “还有,宁老大。按照黎晨的说法,只怕后面的一百二十八位兄弟已经被吸干了元气,耐不住低温冻死了。”
  “什么?”
  方茴刚从冰中解冻,就听到一百二十八位兄弟身死的消息,直接脚下一软,瘫在地上。
  宁熊身形闪动,出现在一位仗己境队员身前,铁拳破空落下,冰霜破碎。
  只是,解了冻的队员并没有醒来。失去了寒冰的支撑,重重地摔落下来。
  噗通——验证着冯远青计算的正确性
  “远青,一会儿你带着他们去上一层。”
  宁熊没有废话,回到另一位泛海境队员身前,调整好力道,挥拳救人。
  张娅预感正一步步成为现实。
  “那宁老大你呢?”
  “我得去消灭虫蛇。”
  虫蛇找到了壮大自身的力量,又偷袭制住了两位强者,心情非常愉快。
  一扫被宁熊威慑的阴霾。
  感觉已经到达了高潮。
  感觉已经到达了巅峰。
  此时它的体型已经有一百多米,两人环抱粗细。硕大的嘴如深渊,吞吐寒冰。
  寒冰随着虫蛇的前进冰封万物,贪婪地吞噬着元气,输送到虫蛇身体。
  每前进一步,体型就扩大几分。
  田跃在银组深处,指挥着所有人的行动。得到了授权,法阵被激活。魏紫色的光仿佛打开了两处空间的通道。一箱箱元晶进入其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诶?为什么我们不利用这个法阵离开呢?”
  红组的一个小伙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行的,这座法阵很特殊,不能通过活物。”
  银组的实验区大概是熊岳堂最特殊的地方之一了,占据第三层三分之二的空间,却没有一座传送阵。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隐秘,可现在,就成了致命的缺点。
  因为,虫蛇到了。
  甫一出现,冰霜铺天盖地。
  我,虫蛇,强无敌!
  又吸收了两位泛海境强者的元气,虫蛇的实力已经凌驾于泛海境之上。
  更不用说寒冰的能力本就以弱胜强。
  三百多人和尚未转移的元晶被寒冰吞噬,元气被源源不断地抽出,灌注进吞蛇的身躯。和人类不同,吞蛇无需修行战法,元气会直接改造肉身,增加身体强度,全方面地提高它的实力。
  磅礴的元气终于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近乎撑裂这具肉身。蓝色的鳞片下出现一道道裂痕,挤出一缕缕黑色的血肉。
  怪的力量被排出体外。
  很快,裂痕恢复,体型增长到一千八百多米。长长身躯盘踞在银组的实验区,仿佛一条巨龙巡视自己的领地。
  吞蛇无声地啸叫,寒气喷吐而出,宛如浩然瀑布,自九天上,落到人间。
  潮水一般,扩散开来。
  如此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座灯塔,矗立在三十平方公里的第三层。
  宁熊击碎最后一块冰雕,遥望着吞蛇。
  冯远青吞了口口水,喃喃道:“老大,这个体型。要是增长曲线没变,只怕它体内的元气总量,已经是我的一千倍以上。”
  “一千倍?那和我也不遑多让了。”宁熊魁梧的身躯挡在冯远青面前,眼中迸发出战意。
  “我去了,以后红组就是你的了。”
  甩下这句话,宁熊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黎晨等人回过神,问道:“冯哥,那我们呢?”
  冯远青自知,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可要是这么直接跑了,又是他万万做不出了。一时之间,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犹豫。
  宁熊速度很快,数公里不过眨眼。在冯远青还没做出决定的时候,他已经赶赴战场。
  铁塔般的身子仿佛定海神针悬在半空,衣袍鼓动,无风自动。
  铁拳·无双!
  十指交叉紧握,元气覆盖成坚固的拳套,从半空落下。空气剧烈摩擦,燃起赤红的火焰,一双无双铁拳,打破音障,砸在吞蛇的头上。
  砰!
  数十吨的破坏力倾泻,仿佛陨石天降。
  幽蓝的鳞片层层叠叠,削减了拳头的力量。
  可还是无法抵挡这份冲击。
  咚!
  蛇头落地,留下偌大的血窟窿。尚未吐出的寒气被扼止在口腔。
  地面震动,冰晶破碎,方圆数公里的建筑直接被摧毁。
  冲击波像飓风一般向四周扩散,冯远青等人感受猛烈的风压,却感觉有些放心。
  到底是宁老大更强。
  “冯哥,要不我们等等吧。我感觉这吞蛇就是身子大,实际上就是个绣花枕头。”
  黎晨的话让冯远青有些意动:“行,不过要注意远离战场。”
  只有宁熊才知道,形势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写意。
  他不能肆无忌惮地解放自己的力量,否则不用吞蛇,他就能毁了熊岳。地下空间紧凑,刚才那样的一拳,已经接近第三层可承受的上限。
  就这样,还是毁掉了近五分之一的区域。
  然而,这一拳只能留下一个血窟窿。
  排出怪的血肉,重生的能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快速恢复。
  元气优先填补到受伤的位置,为细胞的分裂提供能量。
  宁熊从不是个默默等待敌人恢复的善人,在吞蛇恢复的空隙,双拳如雷雨般砸落在近两千米长的身躯上。
  一拳拳打破音障的力量落在蓝色的鳞片上,发出铿锵的金铁碰撞。
  铁拳·乱舞!
  空气被一拳拳打爆,炸裂,出现短暂的真空。
  真空和铁拳相合,将力量渗透到鳞片以下,震碎内部的血肉。
  吞蛇毫无还手之力,不,应该说没有反应的时间。
  它有些懵,怎么忽然就被打了。
  头破血流,浑身都要散架了。
  难道,是那个能打碎寒冰的大魔王来了?
  可是,这力量好像也不强啊?
  尚未吸收的元晶成为吞蛇力量的源泉,一面恢复伤势,一面增强实力。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非吴下阿蒙,就算是魔王来了,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倒竖蛇尾,宛如倒塌的百米高楼,砸在宁熊的身上。
  腥风烈烈,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土石飞扬,地面轰然塌陷,裂出道道深沟。
  铁拳·狂狼凌风!
  尘埃尚未落定,一声暴喝响彻。
  拳!
  一拳挥出,仿佛打破虚空,制造出大片的真空利刃。癫狂如狼,锐利似风,撕扯着奔涌向吞蛇。
  这一招,已经没有顾及熊岳的环境,若是落在地面,只怕这层空间要因此扩大一倍。
  吞蛇自然看出这招的可怕,只是此刻它已丝毫不怵。张大深渊巨口,寒气汇聚,喷吐而出。
  任你癫狂如狼,我自一口寒气冻天下。
  嗯,如果一口不行,那就两口。
  寒气有神,融合了吞蛇的生命力,远非寻常寒冰所能比的。宛如一道闪电,与真空相遇。
  真空无法传递声音,两者无声地碰撞。
  癫狂的真空嗜咬着寒气,压强的变化令寒气凝结,化为冰晶。无数冰晶相互碰撞,发出水晶般空灵的声音。
  只是这种空灵,成了第三层毁灭地奏鸣曲。
  碰撞的动量令冰晶激射而出,高速飞行的冰晶又和各处地建筑碰撞。就像一片陨石雨,无差别地扫射在三十平方公里的第三层。
  楼宇的坍塌声在宁熊耳边回响,他忽生出悔意,只是他已经没办法收手。因为一旦停手,瀑布一般地寒气就会将他淹没。
  冯远青等人并未料到战局地转变,一行人还在等待宁熊的胜利归来。忽然陨石般地冰晶激射中众人,丝毫没有反应,就化为了冰雕。
  这回,再也没人来救他们。
  因为就在他们被冰封后不久,宁熊就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后悔,被寒潮吞噬。
  不是宁熊无力抵抗,而是他不愿熊岳堂毁在他们的战斗中。
  他是有资格知道终极武器的,他将希望寄托在了那里。
  补全了最后一环,刘栖退出了记忆,心情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或许从决定研究吞蛇的那一刻便注定了结局,探究生物的极限,终究会造出超脱掌控的力量。
  可熊岳堂近三千年来追求的,不就是那个极限么。
  或许,这就是追求极限道路上的常态。
  喵~
  肉饼看出刘栖的情绪,爬上他的肩膀,亲昵的舔着他的脸庞,安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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