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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晚为什么要救我?”鹏飞忽然开口打破沉寂。
胡磊一口饭直接喷在桌上,连连咳嗽起来。
“我踏马救你?我救过你吗?你是不是被我虐了之后,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出现妄想症了?”胡磊莫名其妙地说。
“那天晚上,真武子问我是否名叫金玉堂,你为什么替我隐瞒?”
“我……”胡磊一窒,忽然边摇头边哈哈直笑,末了,叹了口气,道,“艾玛呀,踏马的,你笑——死我了。”
他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踏马的是不是傻。就因为我不承认你是金玉堂,你就以为我是个好人?你真是个十足的傻瓜,我不是怕你跟真武子有仇,我是怕你跟他有旧,才隐瞒着不说的啊。”
“是吗?可我明明记得,在这之前,林峰和真武子谈话时,明明白白地说过钱杰是真武子的亲传弟子。你曾经是罗汉佣兵团的人,应该知道,整个罗汉佣兵团上下,都是暗黑乱斗大赛的狂热粉丝,我出现之后,他们把我在暗黑乱斗大赛上的各种事迹添油加醋地大讲特讲。所以,我杀钱杰的事情,你不可能不清楚。”
胡磊不言不语,面色阴郁。他喝光了所有的肉汤。忽然跳上前去,伸手揪住鹏飞的前襟,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听好了,要不是我还没有正式成为掌门的弟子,我现在就揍得你妈都认不得你。你以为可笑的推理就能认清人的本性吗?之前确实动了点恻隐之心,这也是让我极为恼火的事,不过没有利益的事,我不会做第二次!”推开鹏飞,冷笑几声,放低声音说,“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凭着你的气运,我才能成为玄道子的亲传弟子。还有你的名字,也一并归我了,以后我不再是胡磊,我叫胡鹏飞。我的底细,只有你知道,给我记住,别给我乱嚼舌根子。”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天下重名的何其多,我就是说你不叫鹏飞,又有谁会相信?”鹏飞道。
“哼!你知道就好。”
“如果我没猜错,你能成为亲传弟子,就是因为冒用了我的名字吧。”
“你踏马胡说什么?什么叫冒用?”胡磊面色一僵,“劳资原本就叫胡鹏飞,胡磊这名字是我师父张山异给我取的。”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我良你妹!”胡磊眉头一皱,旋即笑了,“忘了这套说辞对你不管用。你猜得没错——”他想了想,凑前低语道,“反正你一个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冒用你的名字了。这么俗气的名字,你以为我想用啊?可是木有办法啊,谁叫玄道子那家伙有占卜的本事呢。前些时候在大日东升之时,他心血来潮,占了一课,得了一道谶语——欲展鲲鹏志,须有鹏飞翼。别人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哪能不知道,嘿嘿,抱歉了,以后你的人生,就让我替你完成吧。”说完,还嘿嘿冷笑两声,拍了拍鹏飞的肩膀。
鹏飞脸色苍白,连话也说不出来。任谁丢了如此大的机缘,恐怕都会难以淡定吧。那感觉,就像是十年寒窗考上了清华北大,最后自己的名额却被村长家的傻儿子顶替掉了一样。
回过神来的时候,胡磊已经走了。一个外门弟子拿着抹布和桶子,过来收拾胡磊留下的剩菜残羹。
“把我这里也收了吧。”鹏飞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他已经被胡磊恶心得吃不下东西了。
外门弟子手脚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很快就跑向了下一桌。
“我特么被路飞骗了。”鹏飞瘫坐在椅子上,握紧双拳喃喃道,“什么《海贼王》?什么伙伴的羁绊?利益面前什么都是狗屁!亏我把人当成兄弟,即使他之前那样伤害我,我居然因为他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忘了他的背叛,还一厢情愿地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找理由为他开脱。他说得对,我真的是个傻子。”
发生了如此严重的背叛事件,他有些呼吸困难。艰难地呼吸了两三次后,才将心情平复下来。此前对胡磊抱有一丝丝期待,此时已经化为乌有了,他觉得自己彻底心冷了。
“我不会认输的!你们都想我死,我偏偏要好好活着,活的比你们更长!”鹏飞在心中暗下决心。
就在他给自己打气的当口,从楼梯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能不能别老缠着我!”是一个熟悉的女声,能听出说话者不耐烦的情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妹,让我成为你的守护骑士吧!”一个浮夸的声音传来,竟然也是个认识的人。
鹏飞就是不开真视之眼,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女人是微笑女神蔡薇,男人则是鹏飞接触过一次的杨叶。
“我是真武子真人的弟子,你这样缠着我,就不怕我找师父收拾你吗?”蔡薇搬出真武子,想要吓退眼前这块“狗皮膏药”。
“巧了!我也是空衍子真人的爱徒,我们两家要是联姻,凌霄殿就没有什么门派之别了,大家齐心协力,凌霄殿才能发展得更好。这么伟大的历史重任,就落在你我的身上了。”杨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对不起,我潜心修道,不愿考虑男女之事,你走吧,别来打扰我。”
“师妹此言差矣,本门道法,以阴阳学说为基础,阴极易靡,阳极易折,还需阴阳调和,方于修道有益啊。”杨叶呵呵笑道。
“对不起,我是蕾丝边,对男人没兴趣。”蔡薇冷冷道。
“没关系,相信我能用烈火一样的爱情,扭转你的性取向!爱情万岁!”杨叶扬起手抒起情来,别具一番中二风味。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蔡薇厌烦地长呼一口气。
“我喜欢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蔡薇冷笑道,“可笑!你连我的过去都完全不了解。”
“不管你有怎样的过去,我都坦然接受。”
“能请你滚吗?”蔡薇摇了摇头,“你没资格知道我的过去。”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真命天女出现了。”杨叶根本不理会蔡薇的排斥态度,理了理自己的刘海,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继续说,“我会跟我师父说,求他给我们做主,让我们结成道侣的。”
“可是我讨厌你!”蔡薇毫不客气地说。
“相处久了,你会发现我的优点的。”杨叶恬不知耻地笑了。
蔡薇疾走两步,想要摆脱这个无耻之徒。
“鹏飞!”她眼前一亮,发现了坐在二楼的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