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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归抱怨,生活还得继续。
安青夏不适地皱眉,运转精神力,却发现阻滞极大,受到寄体束缚更强了。
耳边倏然一声沉沉叹息。
“罢了,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一朝为小人算计,遭半生幽禁,终至穷途末路,想是天意如此。”
“罢罢罢,天命难违,我又何苦逆天而行?便将这风烛残年舍了罢!小友既与我有缘,便就将这一身功力传与你,也叫这世间少一个伤心之人。”
语调苍凉悲怆,满透着看破红尘的无奈与豁达。
一只枯瘦的大手按在她头顶,一股古怪气流冲进她体内,时而灼热时而阴冷,还带着霸道的煞气,如同电流通过般刺痛发麻。
这大概就是公孙彦渡过来的带有剧毒的功力。
安青夏心中有数,却不想就这样接收老爷子大半辈子的心血。
她要做个好人。
做好人难啊。
安青夏暗叹一声,运起精神力功法,将老爷子输入体内的斑驳功力尽数吸收提纯,然后反哺了回去。
这具身体果然不愧是连老爷子都称羡的通透体质,经络通畅流转圆融,如臂使指!
安青夏大生畅快之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穿对了衣服,化了最适合的妆容,拿着最搭配的包包,戴着最合心意的首饰,无形中便给你最安心的底气。
恍惚竟让她生出,这本来就是她自己身体的错觉。
比孙青夏那几十年还更贴合些。
这种微妙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噫?这?”
公孙彦满怀死志,下定决心将一身功力传与来人,权当他在这世上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传送完毕也就永别。
万万没想到,他传送出去的功力,绕一圈居然又回来了!
还变得更为精纯,不容他拒绝!
最最神奇的是,净化后的精纯功力还有着神奇的疗伤之效,困扰他几十年的暗伤在功力运行滋润下,慢慢在好转!
公孙彦大悲大喜之下有些无所适从,只能被动地继续运转功法。
一个大周天,两个大周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孙彦缓缓睁开眼,眼底精光闪烁,体内伤势尽数痊愈。
他撮唇长啸,畅快不已!
啸声久久不绝,震耳欲聋。
公孙彦这才发现,束缚他几十载,几乎与她融为一体的玄冰锁链也不见了踪影。
“小友!小友何在?老夫公孙彦,深感小友出手相助大恩,恳请赐见一面。”
空山回响,山鸟振翅,惊动枝头落叶,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公孙彦喊之再三,没有回应。
他怅然若失,喃喃自语:
“小友功力通玄,连玄冰锁链都能轻易破解,必然会遇难成祥,福星高照。”
“说不定她早已离去,并不希望我这个糟老头子回报,这才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我且再在此等候三日吧。三日后便离了此处,出去寻我那恩人小友,替她排忧解难,为马前卒。”
“反正我在外间也无有容身之处。”
叹息声悠悠,似悲似喜,引得松鼠山兔探头好奇围观,大群蚂蚁排队顶着食物来送,分明将他也当成这大山的一份子。
却说安青夏日行一善,替老爷子净化一身功力,惊讶发现,那些剔除的毒素无需她想办法化解,直接被精神海中的小树苗吸收了。
小树苗停滞多年不曾长大,原本那朵花苞经过几十年也仅仅绽开两瓣花瓣,泄漏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而此时小树苗却长出一片嫩叶。
叶片并非纯粹的嫩绿,而是一抹极淡的紫,紫中还泛着一层璀璨的银色,乍一看几乎要误认作是花骨朵了。
安青夏本能地联想到吸收的剧烈毒素,以及刀剑斩不断的玄冰锁链。
她咂咂舌,为自家小树苗的挑嘴与重口味发愁,这可怎么养?
大佬搞出来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
反正也不是坏事,安青夏便随它去了。
出了崖底,安青夏先找到一个路口,两招放倒正在拦路打劫的山贼,获得路人感激和谢礼,以及山贼全部家当,高高兴兴雇了辆马车再往前去。
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还挺容易的嘛。
安青夏左手一只烧鸡,右手一坛烧刀子,座位上还放着各色点心包,蚕豆瓜子花生米,还有什么鸡爪鸭脖卤牛肉,吃得不亦乐乎!
“抠门顾雍,跟你过了几十年,答应多少回带我吃满汉全席,却一次都没兑现。”
安青夏狠狠撕下一块鸡腿肉,又想起那个陪她吃喝玩乐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不过,她总觉得后来的顾雍也不完全是以前的他了。
再联想到精神海里不见人影的顾维渊,以及顾雍后来越发清冷俊美的长相,某个脑洞真的完全压不下来。
但是吧,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就那么稀里糊涂凑合过吧。
安青夏偷偷瞄一眼精神海里不知何时回归的大佬,怂怂地赶紧挪开视线。
唔,还是鸡腿好吃!男人什么的不重要!
顾维渊凤眸微张,睨一眼外头胆小如鼠的女人,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又顺利收回一枚碎片,其中还有这女人的一份功劳。
下次亲自做道菜犒赏她吧。
精神海中静谧安稳,仿佛自开天辟地始便是如此。
小树苗枝叶摇曳,像是小孩子牙牙学语,满是温馨。
安青夏正吃得满嘴流油,却突然听见一声暴喝:
“呔!打劫的爷爷来了!马车里的肥羊下来,男的扒光衣裳滚蛋,女的扒光衣裳跟老子逍遥快活去!敢多说半个字,送你们上西天见阎王!”
马车猛地停下,外头传来车夫求爷爷告奶奶的声音,已经是主动将钱袋上缴了。
安青夏撇撇嘴,拎起酒坛子撩起车帘,打量底下这一群乌合之众。
山匪们眼睛齐刷刷亮了!
“仙女下凡了!握草今儿个什么运气,居然遇到这等艳福!小娘子,跟大爷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管饱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夜都快活似神仙哈哈!”
众山贼纷纷起哄,要去拉马缰绳。
安青夏仰头灌一口酒,将酒坛子随手一摔,砸中为首山贼的脑袋。
“就凭你们?连打劫口号都喊不好,一会儿爷爷一会儿老子的,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了?怎么连辈分都没个准数!”
“太业余了你们,能成什么气候!”。
安青夏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