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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时雨和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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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中午晴空万里,天空中飘着多多白云,这些白云连成一片,像海洋里翻滚着银色的浪花。地面上绿油油茂盛的草浪摇晃呼应着。
  夏目牵着圆滚滚的娘口三三走在绿浪中间的土路上…
  “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出远门啊。”娘口三三挺着圆圆的大肚子抱怨着。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老师最近太胖了才带你出来散步,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三五天就找夏天那蹭吃蹭喝。”
  “那只是长毛而已,笨蛋。”娘口三三死不承认自己胖。
  “哦,蚂蚱,有蚂蚱在跳。”娘口三三顿时有如脱缰的野马追着蚂蚱跑进草丛中。
  “老师~真是的。”无奈的夏目后面跟着。
  “啊~”
  没走几步夏目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倒,就在这时有只手臂拉住了他。
  “抱歉,我在打瞌睡,没事吧。”
  “没事。”
  “是吗,太好了。”
  “名取先生,休息时间结束了!”草地下方有人呼喊着。
  “我这就过来。”
  “哟,这不是夏目吗,要过来看看吗?”
  夏目向下方望去,正是夏天在呼喊着,看情况这应该是一个剧组在拍戏。
  这正是夏天的“作品”《你的名字》被影视公司看中,作为这部电视剧的编辑,夏天自然是也到了剧组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找到的主角是名取周一。
  在剧情组中虽然夏天不懂拍摄,但他看过“原著”啊,动画的很多分镜头都能拿到真人化的电影上用,所以现场有他不时指出不足,导演和演员们还是很信服他的。
  “啊咧,原来是夏天先生的朋友,那就一起下去吧。”名取带着夏目一起来到剧组。
  夏目还是一脸疑惑:“夏天桑怎么会在这里?”
  名取解释着:“你不知道啊,夏天先生是这部戏的作者和编辑。”
  “是吗,这样啊!夏天桑真是厉害!”
  “呵呵,兼职而已,怎么样有兴趣看电影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吗?”夏天硬拉着夏目进入剧组打杂,当然他心里打着小九九,话说如果拍摄一部夏目的日常真人秀,到时拿回地球上映一定会票房大卖。
  说实话夏目很少看电影,但对朋友的邀请他很难说出拒绝的话。“那就麻烦夏天君了。”
  一天的忙碌之后,夏天和夏目一起离开…
  “纳兹咩,今天感觉怎么样,是觉得拍戏有趣还是无聊。”
  “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很多电影的场景是这样做出来的。”
  “那如果我想请你来当主角拍一部电影,怎么样?”夏天漏出狐狸般的微笑。
  “呀???”夏目和娘口三三惊呆了。
  “夏目?拍戏?哈哈哈~~~”不知道脑补出什么,娘口三三笑得满地打滚。
  “不要反应这么大,我只是想拍一些你跟妖怪的日常,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不行不行不行!!!”夏目死命的摇头。
  “不要那么激动,先听我说,今天你也看到了对影视我只是个新人,还有很多不足。所以我想自己拍出一些东西出来,这样才能更准确的认识到自己的缺点。而且你放心,拍出来的东西不会出现在这世界上的。”
  “这样啊,但是…”
  “不需要马上回答我,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最终拒绝也没关系的。”
  晴天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这一天惯例做好晚餐等多轨回来的夏天却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怎么了多轨。”
  “夏天君,夏目同学可能有危险?”
  “慢慢说,怎么了?”
  “我回家路上听说他们班晚上要去参加旧校舍的试胆大会,校园里流传一个招福神的都市怪谈,以前我也以为只是怪谈,但最近我在那里确实看见了一个妖怪,大家会有危险!”
  时雨:本来是招福的神明,被商人关进地窖,因而开始憎恨人类变成妖怪并烧掉商人的家。地窖原址后来盖了夏目的学校,时雨仍在夏目的学校里徘徊。国中时的笹田纯在一次试胆大会搞丢重要东西后回来寻找,为了早点赶她走时雨出现帮她找回。
  原著中在夏目的试胆大会中带走除了夏目和笹田外所有人。最后因感动而放走了他们并离开,被夏目归还名字。
  不过现在有了自己的乱入,夏天可不敢保证不会出现什么蝴蝶效应,而且这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万一夏目在那里玩脱了那罪过就大了。
  “放心吧,有娘口三三在,别看他是个阳春保镖,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还有你在家好好吃饭,不许再跟过来,我过去看看。”夏天可是知道那里整个校舍都被设下结界,可进不可出,时雨可是神明黑化的大妖怪,夏天没把握在对方攻击下能保护多轨的安全。
  连斑都不愿主动去招惹他,厉害程度可见一斑。
  木屐踩出的咯吱声从楼顶传来,夏天一个疾步,快速来到了楼顶,狭隘黑暗的走廊里,借着月光,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带着一顶尖尖的纸伞,彻底遮盖住了这个妖怪的脖颈直头,只露出一只眼睛,仿佛伞妖一般。
  蓝色的雾气迷漫着,楼顶趟满夏目班级昏迷的同学们。
  “你没事吧,夏目。”夏天看到站在妖怪面前完好的夏目松了口气,娘口三三在楼下保护夏目的班长,这里的夏目可没人保护。
  时雨:“哎呀,又有不知死活的人类自投罗网。”
  夏目:“这种事情,还请住手吧”
  “我讨厌人类,是你们让我成为卑贱的妖怪。还嘲笑着步入这里,连最后的栖身之处都想夺去,绝对不会让你们回去,我要看看你们父母悲伤哀叹的样子。”
  “趴下!!”
  看时雨越说越激动,身上的雾气黑化着,整栋教学楼都在震动,夏天当机立断抢在时雨攻击之前救下夏目。
  “唰”
  下一刻,时雨的攻击也是来到了,充满煞气的木伞甩了过来。
  夏天一个后退躲了过去,再次一个转身将随之而来的攻击化解掉。
  “可恶。”雾气越来越浓,夏天无法判断时雨的位置,连夏目也找不到了
  “在哪里。”
  木伞的破空声传来,看不见可听得见。夏天用手一挡,下一刻夏天干净利落的反身鞭腿,直接突破了时雨的防御,一脚将时雨打飞了出去!
  “哇!”
  时雨重重的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水泥土墙壁被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槽。
  “可恶!”
  单手撑着墙壁,时雨也是有些受伤不轻,自己虽然曾是一位招福的神明,可是被人类陷害,化成了妖怪。但他并非是一个擅长攻击的妖怪,雾气是一种辅助手段。
  “趁现在,夏目。”整栋楼都是时雨的领域,夏天没自大到一击就能打败时雨,眼看雾气再次浓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夏天不想赌。
  “时雨大人,将名字还给你。”
  其实几十年前遇到玲子的之后,时雨的怨气心愿已经全了了,拿到真名的那一刻,时雨解脱了。
  几十年前的旧校舍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黑的晚上。
  时雨在坐在旧校舍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女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回头看去,那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只不过,那美丽的脸上,有着淤青的伤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伤的。
  “你看得见我?人类。”
  少女一愣,显得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嗯,看得很清楚。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这个校舍里已经没人了。”
  眼前的少女有些奇怪,她似乎跟别人很不同。
  我并没有显现出自己的体形,但是她却能看见。
  天生具备妖力的人类吗?
  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幸运。
  “我一直都在这里。”
  “是吗?我叫玲子?你呢?”
  “我讨厌人类,我的名字,也不会告诉人类。”
  玲子见状有些惊讶。
  她见过很多妖怪,但是很少有妖怪会这么讨厌人类。
  “这样吗?我们来比试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将名字告诉我,如果我输了,那么,你可以吃了我。”
  玲子笑着说道,似乎对生死一点都不在意。
  时雨看了一眼玲子,冷冷一笑。
  “我对你没有兴趣,也不会跟你比试的。”
  时雨说完,便要离去。
  玲子却说道:“难道你害怕了吗?”
  时雨闻言停住了脚步,打量了玲子一眼,说道:“你的力量确实很强,但是想战胜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本是个神明,对吃人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神明吗?”
  玲子喃喃道,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个传说。
  原来这个就是被人类所害的神明啊。
  “如果不想吃我的话,那我输了的话,你可以提出另一个要求。我一定会做到的。”玲子说道。
  见玲子这么执着,时雨心中有些惊讶。
  但表面却不露声色。
  已经很久没有跟人类交流过的时雨,忽然触动了心中原本那份对人类的希望。
  不过很快,时雨就摇了摇头。
  “不行,怎么能够对人类再有好感,他们可都是……”
  时雨的脸色变化落入了玲子的眼中。
  对这个堕落的神明,玲子似乎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样?接受我的挑战吗?”
  “我:
  玲子是吗?我认识你,你似乎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但是你的同学们对你似乎并不友好。你脸上的伤,想必也是他们弄的吧?”时雨忽然说道。
  玲子一愣,表情变得失落了。
  “你也跟我一样讨厌人类吧?我看得出来,你的眼中,对人类有着厌恶。”
  “讨厌人类吗?”
  玲子轻声低语,随即洒然一笑。
  “不会啊,人类有时候也很可爱。”
  时雨愣愣地看着玲子,一时间想不明白。
  这个一直被人欺负的女孩,为什么还会对人类抱有好感。
  而且,拥有这般力量的她,从没有向人类报复过。
  难道她没有怨恨吗?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也是一个奇怪的神明。”玲子笑道。
  “哼,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时雨下达了逐客令。
  “离开吗?那你要先赢了我。”
  “真是麻烦。那好吧。比什么?”
  玲子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们就来比赛捉迷藏吧,你藏起来,如果我能找到你,那么就是我赢了。如何?”玲子忽然说道。
  “无聊的家伙,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绝对找不到我的。”
  “那就来试试看好了。”
  “那就让你死心吧。”
  时雨匆匆离去,躲了起来。
  “这样你就找不到我了。”
  时雨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兴奋的感觉。
  我在高兴吗?时雨一惊,自己怎么会因为跟人类玩捉迷藏而高兴?
  不,不会的。时雨的心乱了。
  他发觉自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人类了。
  不,是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人类。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什么地方错了。”
  时雨捂着脑袋,一脸的痛苦。
  他原本下定了决心去厌恶人类,但是现在好像做不到了。
  但是,人类犯下那样的罪行,怎么可以轻易原谅。
  不,绝对不行!
  正当时雨纠结的时候,玲子已经找到了他。
  “找到你了哦。看来你不是很会玩这个游戏啊。”玲子笑道。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少女,心中的怨恨似乎也少了很多。
  “你输了哦,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时雨。”
  “时雨?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
  美丽的名字吗?
  是啊,因为这原本就是神明的名字啊。
  “时雨,你真的很讨厌人类吗?”
  “嗯,都是他们才害我变成这个样子。我恨他们。”
  时雨说着,心中的怨气似乎又一下子都出来了。
  “嗯?”
  时雨一愣,一只手盖在了他的头顶上。
  那只手,似乎传来了不一样的温暖。
  但是时雨却大惊,连忙躲开。
  “不要碰我!我已经是不洁之物了。我会弄脏你的。”
  时雨低着头,一脸的自卑。
  时雨的强烈反应,让玲子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随即玲子也明白了什么。
  “时雨,你并不肮脏哦。你只是困在了自己的认知了。妖怪,也可以是很美的存在。”玲子笑道。
  “妖怪……妖怪就是不净的存在!”
  玲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纸伞,盖在了时雨的头上。
  时雨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只有左眼的视野。
  “你这是做什么!”
  “时雨,你就自己困在这如伞一般的空间里,看见的,只有片面。有一天,你会看到更全面的世界。那时候,你就会明白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了。”
  玲子说完,转身离开。
  时雨愣愣地呆立在原地,露出的左眼看着玲子离开。
  “真正的想法?”
  时雨冒着头顶上的破伞,心中不解。
  什么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虽然你成为了妖怪,但是并非不净。而且在石田的眼中,你曾经拯救过她。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渴望向你道谢。如果你不愿意再相信人类。那么,至少相信她吧。”
  时雨瞳孔一缩,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
  一阵白光从时雨的身上冒出。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想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了。”
  时雨笑着说道,那笑容,似乎带着一丝解脱。
  “不去见见班长吗?”夏目笑道。
  “会的。”
  白光散去,时雨消失不见。
  此时,还在旧校舍之中的笹田忽然感觉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
  一只充满着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头发之上。
  耳旁,响起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谢谢你……笹田……”
  笹田抬头,白光之中,她似乎又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个身影。
  但是却看不真切。
  白光消失,仿佛一场幻梦。
  果然,我还是喜欢人类啊。
  眼泪,不知道从何人的眼中低落。
  溅起一片尘土。
  “时间,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妖怪也好,人类也罢,能留下的只是思念吧。只是这思念也终敌不过时间啊”看着满天的灵魂光子,夏天没有去吸收,静静的感受着时雨的回忆,感慨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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