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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的湘沙市,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了。
蜜儿兴冲冲地闯进书房,里面的陈宗立刻警惕地搂紧毯子。
“你注意点啊。”
蜜儿鄙夷:“就你那二两肉。”
少女上前就拉住陈宗的胳膊,使劲拖走:“小文文今天画展,大家都醒了,就你懒虫。”
陈宗挣扎:“我穿衣服啊。”
阮文在门口露头,探头探脑的:“叔叔,你要吃荷包蛋吗?”
陈宗眼睛一亮,蜜儿吧唧捂住了他的嘴,笑眯眯地对着阮文说:“他不吃,我要两个。”
陈宗:“……”
阮文好笑地离开了。
蜜儿右手在陈宗脖子上比划,低声威胁道:“懒虫没人权,这是你应该的惩罚。”
陈宗一巴掌糊过来:“我和你拼了!”
……
打打闹闹一早晨,最后三人收拾整齐向着美院出发。
嗯,是五人。
哈老大和红小后在陈宗和蜜儿的手机屏幕里也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尤其是红小后,蜜儿的手机屏幕全是她的气泡文字,一层挤一层,蜜儿都来不及应对。
湘沙市最美好的时节里,美院两年一度的学生优秀画展于此开幕。
还没接近美院大门,陈宗就看到几个交警已经开始疏通交通了。
阮文在一旁挽住叔叔的右臂,雀跃。
“这次学校请来了很多大师呢叔叔,其中就有弗兰西美院院长,是我老师专门坐飞机去邀请的。”
少女眼波流转,与有荣焉。
陈宗微笑:“那也是顾老师专门为了你才去请的。”
阮文低头含羞。
成为游戏主播好久的蜜儿的人群恐惧症并没有减轻,她一开始的喜悦已经退变为胆怯。
这个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像个老虎的家伙,现在紧紧扯着陈宗的衣角,不断低声催促让陈宗找个人少的地方。
可是,此时的美院早已人山人海,哪有什么人少的地方呢?
更何况,他们身旁,还有阮神这个大名人。
这次的学生优秀画展是历届以来规模最大的,无论是邀请的嘉宾,还是参展的作品,还是出场的人数,都足以证明这点。
所以这一届的美院学生早在十多天前就呼朋唤友了,早早宣传了这个盛礼,所以现在陈宗身处美院门口,纵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人头。
原本约定好的在门口会面的李念桥,现在是完全找不到身影了。
估计已经被人潮吞没了吧。
陈宗五人在门口逗留了一阵,在蜜儿的催促下,又开始向这次的开幕礼大堂挤去。
进了美院,就会时不时看见几个高目深鼻的外国人也深陷人潮中。
到了这里,阮神就立刻被人认出来了。
“就是她!我们学校这一届的老大。”
“绝对女王我给你说,在她面前,我都不能说是学美术的。”
“妈妈,你看见了没,那个女孩……”
“我这辈子都超越不了她的,唉……”
“这次画展,我们都是陪衬……”
“阮神!阮神!阮神!”
人群中的议论刚开始只是一颗玻璃珠在四处滚动,后面就开始飞速地弹动起来,四面八方地弹动,玻璃珠变成雪球,雪球引发雪崩,铺天盖地。
阮文都不敢抬头了。
陈宗拍拍她的背,微笑道:“阮神,我们快走吧。”
“叔叔!”
阮文的耳朵根都烧红一片。
蜜儿急得跺脚:“走走走!”
唉,一个太容易害羞,一个人群恐惧症,陈宗也只能加快脚步了。
手机屏幕里的红小后看着阮文羞红的脸,以及她紧紧挽着的陈宗的手臂,突然很后悔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画展了。
三人好不容易来到礼堂,早就等在一旁的顾申明就带着阮文去了后台。
他这次专门请来的好友与嘉宾,不就是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吗?
阮文给了陈宗一个歉意的眼神,就随着师父去了后台。
礼堂就在画展馆的前面,所以这里也聚集了不少的人。
不少学生都是带着朋友和家人来的,在礼堂里等待着。
开幕式并不冗长,毕竟这次的主角还是学生作品,美术界的人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美院正副五个校长一一亮面,外加各个学院的院长,以及这次的嘉宾,他们齐聚于此,已经是国内美术界的年度新闻了。
随着大佬的亮相,开幕式的气氛也达到顶峰,一些学生见到这些只能在教科书里看到的大佬,都有些热泪盈眶。
毕竟,这个圈子里的大佬,说是神,也不为过。
不过,这对陈宗四人来说自然是没有概念。
四人略有些无聊,蜜儿要不是因为阮文说的那幅特意为她所画的画,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
“呼……渣渣宗,我们快走!”
台上校长刚说出“欣赏这次的作品”结束语,蜜儿就要拉着陈宗逃了。
她打算好了,一看到阮文给自己的礼物,就跑。
陈宗若是知道了,估计也是哭笑不得。等这次画展结束,阮文自然会把这幅画送给蜜儿的,到了那时候,蜜儿想怎么看都能看,又何必这个时间来遭罪呢?
只是陈宗自然不知道蜜儿的心理。
四人在数目繁多的画作里穿行。
浓重的色彩,充沛的感情,细腻的笔法,强烈的风格,目之所及,这些画作都能让人的心灵遭受冲击。
美术学子们如痴如醉。
“这幅是……阮神的!”
一个人失声喊道。
蜜儿鹰隼般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座山劈面压了过来,山势陡峭,山石诡谲,云朵高高挂在山腰,一株粗若手臂的松树颤颤巍巍扎根在陡壁深处,松针散开成伞,根根分明,直欲冲破纸张!
蜜儿长吐一口气。
再环视一圈,围过来的美术学子长吁短叹,爱恨交加。
“阮神……不愧是神啊……”
“这一幅,我不如也……”
蜜儿嘴角一翘,拉着陈宗道:“我们再去前面看。”
陈宗总结出来了:“只要找一群人低头丧气的,那肯定就是小文的画。”
两人这次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看。
又听得前面哗然的人声突然一静。
陈宗抬眼,看到一个短风衣女人站在前面。他心里就是惊叹!
瘦小的她在人丛中站着,还未开口,就压下了一室的喧嚣!
他顺着女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幅画。
阮文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