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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许朗杀了曹成虎?”
薛景翘着肥大的二郎腿,手指在腿上轻点。
面前的两人一脸的悲愤,正是赖成的两个同伙。
“景老板,赖大哥也被许朗杀了……他死的那个惨啊。”
年纪大的一点儿的那个悲声道,只是心里却一直打着小算盘。
绝对不能说赖成是被曹成虎干掉的,要不然,薛景可能会赖掉他们的钱。
反正曹成虎和赖成都死了,把账全都算在许朗头上,也没人会跳出来指责他们。
至于许朗,在他们眼中,那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薛景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想法。
“许朗真的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先杀了曹成虎,再杀了赖成?
来来,你跟我讲讲,他怎么做到的,我很有兴趣。”
于是,赖成的两个同伙便你一言我一语,将提前编好的故事讲了出来,绘声绘色,有血有肉。
概括来就是,许朗与赖成行窃完毕,曹成虎出现将两人抓了个现行,然后两人一合计,就把曹成虎撂倒了,曹成虎一死,许朗立马卸磨杀驴,又阴掉了赖成。
薛景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完后随便问了一句,就让两人脸色难堪。
“这样说来,你们一直在旁边看着,怎么就会对赖成坐视不顾?
莫不是你们早就看他不爽?”
两人慌忙解释,指出许朗此刻手里有枪,他们现身也是送死。
“哼,许朗手里的枪怎么来的?还不是曹成虎的,曹成虎手里有枪,会向你们说的,轻易被许朗和赖成干掉?
满口胡言,没一句真话,你们是不是当我傻?”薛景冷冷的看着两人。
两人顿时噤若寒蝉。
“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景老板,我们说的句句都是……”
“行了,闭嘴吧,是不是真话有什么所谓,趁着我心情还好,你们快滚。”薛景摆着手说。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年龄大一点儿的那个鼓起勇气。
“那,景老板,您承诺的报酬……”
薛景终于抬起头,正视了两人,说话的那个马上嘿嘿一笑,猥琐的搓着手。
“要钱?”
“对对,嘿嘿。”
薛景不气反笑。
“我给的任务是什么?把许朗搞残,带他的胳膊腿回来见我,你们做到了什么?”
“可是,景老板,我们做了啊,虽然失败了,但赖成大哥都折那儿了,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苦劳?苦劳也是赖成的,跟你们有个屁的关系?”
“但他毕竟死了啊……”
“我看你们是嫌死的还不够多!”
“快滚,要不然拿了钱去陪赖成!”薛景暴喝一声。
长久以来位居人上养成的威严,让他说的话极有威慑力,赖成的两个同伙立马扛不住了,落荒而逃。
他们心里虽然对薛景愤恨不已,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赖成躺在沙发上,思索着如何用这些信息,让自己玩儿的更开心一点儿,门再一次开了。
来人是他的一个手下,接替被他用烟灰缸砸死的那个。
“景老板,我去了根本没找到许朗一家,而且徐医生也消失不见了,我询问其他人才知道,许朗的弟弟一大早就离院了。”
“至于徐医生,最晚出现是在昨晚夜里,老板,您看?”
手下说到这里,就住口了,他当然有自己的判断,无非是昨晚徐医生办事儿被许朗发现,然后被杀人灭口,但他选择不说。
因为推断出结论,是薛景的爱好。
果然,薛景听完冷笑一声。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昨晚办事儿被许朗发现,然后杀人灭口。”
“啊,原来如此,老板果然英明,属下竟然没有想到这点。”
薛景一听这话,哈哈一笑,手就朝着烟灰缸伸了过去。
“你连这都想不到,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手下被吓得倒退两步,满脸的惊恐。
“哈哈,逗你玩儿的,恭维也要有个度,要不然和古代的太监一样了,对了,你知道古代的太监吗?”
“属……属下不知。”
“那你想知道吗?”
“不……不想。”
“不想就算了。”
薛景切了一声,无聊的躺了回去,嘴里开始吩咐。
“现在马上带人去医院,哪怕把医院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徐医生的尸体。
所有的病房,手术室,停尸间,焚化炉,全都找一遍。
停尸间和焚化炉是重点,直接派人守着,里面的每一具尸体,我要你一个一个甄别……”
手下点头,将这些全都记在心里。
“那,许朗呢,我们不对付他吗?”
薛景听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砸吧砸吧嘴。
“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为什么要对付许朗?”
手下虽然心里疑惑,但薛景不说,他也不敢再问,领命离去,刚走了两步,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许朗在安全距离里杀了人,而且还是有编制的医生,安全距离肯定不会放过他,景老板这是要借安全距离来整许朗啊。”
突然,他想到自己刚才的愚蠢表现,又想起景老板说的那句“你这都想不到,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还有摸向烟灰缸的手……
嘶……脑阔疼。
……
手下刚走,门又开了。
“还有什么事?”薛景头也不回,不耐烦的问。
只是背后并没有回应,他疑惑的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一把砍刀迎面劈向他的脑袋,刀上的锋刃反射出他倒竖的寒毛。
“啊!”
薛景躲闪不及,脸上的肥肉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他惨叫一声,圆滚滚的身子一下子跳了出去。
“狗日的,这一刀是替我儿子砍你的。”
季向东呸了一口,提着刀再一次冲向薛景。
“这一刀是替我大儿子砍的。”
薛景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季向东,他一直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孬种,没想到竟然被找上门来了。
眼看季向东还要再砍,薛景大喝一声,一把抱起茶几轮了过去。
他虽然长期养尊处优,没有多少锻炼,但毕竟两百斤的体格在哪里放着,爆发起来,力量只大不小,这一百多斤的木质茶几,被他轮起来虎虎生风。
季向东没想到会是如此,心一狠,直接将砍刀飞了出去,劈向薛景的脑袋。
但毕竟情势危急,没有多少准头,砍刀只是擦着薛景的肩膀飞了过去,划出了一道伤口,并没有危及性命。
而他自己却被轮起来的茶几拍了个正着,巨大的力道将他拍的横飞了出去,这一把老骨头,哪里受了这种重击。
季向东摊在地上,浑身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胸口却是撕裂般的剧痛。
至少断了十多根骨头。
这时,薛景的手下终于姗姗来迟,一把按住地上的季向东。
薛景一看手下来了,这才扔下手中的茶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妈的,要是靠你们老子早死八百次了。”薛景大骂。
其实手下来的也不算迟,毕竟两人之间的较量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薛景回头到季向东被拍在地上,不到十秒。
最令他生气的,还不是手下来迟,而是季向东居然能这么接近他,要不是他反应够快,今天岂不是就交代在这里了,真是养了一大帮子废物。
“他怎么进来的?”薛景瞪着眼睛大声问。
“报……报告老板,他说他是你二叔,就直直走进来了,我们也没敢拦……”手下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
薛景听了大骂:“妈的,老子有个屁的二叔,老子家里人早死绝了,下次再有说是我二叔的,往死里打。”
“是是。”
“那,老板,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薛景舔了舔嘴唇,看向季向东。
季向东正死死地瞪着他,眼里满是不甘心。
他知道,自己这一失败,薛景的怒火肯定会再一次指向许朗。
一想到这里,季向东顿时泪流满面,他来这里,就是想要拼了这把老骨头,让许朗和季末再没有后顾之忧,结果呢,还是在给自己的孩子添麻烦。
一想到两个儿子处在危险中,泪水模糊模糊了他的双眼,遮盖住满满的仇恨与不舍。
“哭!你砍了老子,你还有脸哭!”
薛景怒骂一声,弯腰抓起掉在地上的砍刀,狠狠地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