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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市第三纺织厂东门。
临近中午,秦易二人终于赶到目的地。
“秦哥,你看,这就是三棉,我三叔就在这当保安。”三娃子一脸殷勤,指着纺织厂大门道。
秦易黑着脸点了点头。
他现在都快气炸了!
这混账玩意一坐上车就掏出手机四处乱拍,等车一出村子又开始软磨硬泡让秦易把车停下让他拍视频。
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套的花样。
先是戴着墨镜装成功人士,又是拿着车在群里面跟人装大款。
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我这么年轻却这么成功靠的是什么,那就是努力。
……
就在秦易实在忍不住时,这货才收手。
本来短短一个来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拖到快中午。
下了车,滚滚热浪来袭,似乎瞬间就要把人给蒸熟,三娃子转头就要往车里钻,“秦哥我在这等你就行了,你自己去找吧!”
秦易黑着脸,绕到车另一边,拉着三娃子胳膊就把他拎了出来,然后不由分手带着他向厂内走。
“秦哥,放开我,我自己能走,你看这多丢人啊!”三娃子挣扎着。
秦易松开手,车已经被他上锁了,有本事你再钻个试试!
两人来到大门处,却连一个执勤的人都看不到,而厂深处却隐隐有吵闹声传来。
“看来又是在罢工了,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三天两头的罢工,也不嫌烦,要是真不想干,辞职不就行了。”三娃子撇撇嘴。
“罢工?”秦易问道。
“秦哥你是不知道,厂子这两年效益不行,工资也时断时续的发着,这些工人拿不到工资,自然就要闹事,罢工,这都是常态了,你不是要找我三叔吗,他现在绝对在厂办公大楼那里维持秩序呢,走,我带你进去。”三娃子说着,拉着秦易就要往里走。
“这不合适吧?毕竟是厂房,要不你给你三叔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下?”秦易踟躇道,他在外工作过几年,私闯工厂这种事还真没做过。
“多大点事,我以前经常出入这厂子,从来都没人拦,再说了我大姐是这厂的经理,我三叔又是保安,就算抓到咱们也没事。”三娃子满不在乎,迈步就往厂里走。
秦易只好跟上。
厂办公楼处,黑压压的工人把楼门处围得水泄不通,工人们或站或坐,最前面的人手里还拉着横幅,上面写着:我们要吃饭,还我血汗钱!
不过人虽然多,却只有少数人斗志昂扬跟对面几个厂领导论理,越往后,人群越是松散,很多甚至凑在一起玩牌、闲聊有说有笑。
三娃子带着秦易走到一名站在外围,年龄在六十岁上下的保安面前。
他指着秦易道:“三叔,有人来找你。”
四目相对。
李河生眼里透着疑惑,这个年轻人他似乎并未见过,“你是?”
秦易望着眼前这位老人。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眼前这老人,身材瘦弱,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皱纹,和小时候那个如山般的背影似乎相去甚远。
“河生叔,我爸是隔壁村秦新华,我叫秦易,您还记得我吗?”秦易目光殷切道。
“你是新华家孩子啊,都长这么大了。”李河生脸上浮现出笑容,自从来了这城里,也很少能见到老家人了,“孩子,你找叔来是有事吗?”
“叔你还记得十几年前在河里救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吗?”秦易期盼道。
李河生侧头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道:“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你也知道,那些年在河上遇到的孩子落水事多了,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孩子,你问这事做什么?”
“您记不清楚,可是我还能记得,当时我和我弟落水是您把我们救了上来,今天我过来就是想看看您,您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能解决的我都帮您解决了!”秦易道。
李河生闻言笑道:“你能来看叔,我就很高兴了,也别说困难不困难的,叔现在过得好的很,可没困难让你帮。这样吧,来都来了,等这边人都散了,你跟叔回去,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好的叔,今天我可是带了几箱好酒,咱们一醉方休!”秦易笑道。
“好酒?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一边的三娃子听得急了,悄悄拉拉李河生的衣袖小声道:“三叔,三百万!”
李河生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大人了,说起话来怎么扭扭捏捏,你刚才要说什么,大声点说!”
三娃子尴尬了,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为人不羁,但这要钱的话又怎能如此直白的说呢,再说了,我这是为自己要钱吗?还不是为你们家好。
正当他尴尬时,一个身穿西裤白色短衬衫,年约三十五六的女人走了过来,“爸,你看别人都在维持秩序呢,你怎么跟人闲聊起来了。”
“我这不是遇到老家人了吗,就聊了几句。这是秦家村新华家孩子,叫秦易,”李河生有些脸红道,看来起他似乎很怕他的闺女,“这是我闺女,叫李淑芬。”
“李姐好!”秦易很有礼貌的问候。
“好!”李淑芬点点头,然后道:“爸,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聊,上面领导都看着呢。”说完她便快步离开。
待李淑芬离开,李河生尴尬道:“你看这……”
“没事的叔,您先忙吧,我在外面等你。”秦易温和道。
“那怎么好意思让你在外面等,这样吧,让三娃先带你去家里坐坐,我等会就回去。”李河生说着,掏出钥匙递给三娃子。
而三娃子早就急不可耐,拿到钥匙,拉着秦易就走。
……
李河生家位于厂房不远的家属院,是那种空间狭小的步梯楼,说是二室一厅,可实际面积却不足六十平米。
此刻,秦易带着三娃子正大包小包的往屋内搬东西。
区区三楼的距离,却搬得三娃子大汗淋漓,一进屋子就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你这体质可不行啊,再不锻炼你可就真废了!”秦易扫了他一眼道。
闻言,三娃子噌!的一声坐起来,“那是你带的东西太重了,我身体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