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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真是为了名利私欲什么都不顾了,连脸都可以丢弃真是厚颜无耻,十足十的奸诈小人。”
“你这又和谁置气呢?”
“还能有谁,还不是外来的虎狼祸水,金婢权奴。”
“小声点,别叫墙缝的蜘蛛听见,嘴长在他们身上,谁知道会传出什么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恐怕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看你比我还谨慎,这门窗都关的能出什么事,再者我说的不对吗?排除异己,任人唯亲,广结朋党。”
“快住嘴,你有证据吗?你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论说吗?”
“跟你共事的除了他吴德义全下来了!换上都是些什么人啊,现在可好又让他的女人坐上了妇女主任的位子,这些难道还不明显吗?”
“这也算凭证,真是可笑至极!如果真这么办,钱书记一定就会反咬一口说你是污蔑栽赃,到时有麻烦不是他是你。”
“我们有人证啊!今天河边洗衣服就碰到刘粉荷了,是她告诉我钱书记曾明说暗示让他们卸任。”
“当事人不能成为证人,再说你说的根本就没用,不过是一些雾里花水中月而已,在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下都是站不住脚的,钱书记做的是滴水不漏,你说排除异己那金主任的确岁数大了,会议他说让贤后辈也对呀,毋庸置疑。而且还是是主任当着全村人的面自己退的,这也正是钱书记高明之处,绝不给他人留下抨击他的机会,让人无隙可插。”
“这么说你心里是清楚的,你实际上也是同意我说的。”
“我当然清楚,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她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是有备无患。”
前任村书记赵德祥刚说完,门外突然有人搭话,着实让屋内的人下了一跳,一时间魂不附体。
“精确的分析,一点也没错,这书记老矣,其智未减呀,谁说年迈就不行了,我看比那乳臭未干毫不逊色。”
“书才,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伯母,别担心,我可不是告密的小人,这门窗关的再紧,也是会漏风的,不速之客很多,遇到我还好,如果让长着一张搬弄是非的嘴听到可就……。”
赵德祥夫妻明白了文书才话中的意思,皆心领神会。文书才望着赵德祥眼睛里是尊敬。
“这钱永世排除异己是真,任人唯亲也属实,广结朋党更是不假。甚至还有其它也未尝可知,同样他笼络人心也是事实,从这回的国家受灾补贴就能看出。”
“书才说的不错,这回受灾补贴我们村给的是最高的,为的是树立其威信,提高在百姓中的声望,以后说什么村民都会信服,其目的可谓昭然若揭。”
“一点都没错,这么做一举两得,不仅是提高威信和声望,还会起到削弱老书记在村民心中的影响,如果伯母贸然的去说不仅达不到目的,而且会使自己很被动。因为村民是不会相信的,任人唯亲现在是构不成罪名的,这一点也不会扳倒钱永世的,这举贤不避亲的道理上级不会不明白的,而扳倒他必须是铁证,我想他这么精心的筹划设计不会仅仅是当清官吧。”
“你的意思是?”
“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他为了自己方便图私利才会排除异己扫除障碍,只要狐狸动就一定会有骚气。”
“到那时我们在瓮中捉鳖。”
“伯母可真是黄月英在世啊,一点即透。”
“快别取笑伯母了,你们坐着聊姑母给你拿点绿皮红瓤的西瓜尝尝,这快六月的天吃着正好解解暑降降温。”
赵德祥前书记的妻子眼神在二人间游离,同时把自己的意思也在游离中传了出去。
大地很快进入了六月,天气变得不再温柔,而是异常猛烈可怕,要么烈日高照要么雷雨交加很少会有让人和缓舒适的天气。
恰巧这一天是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不似往日炽热难耐,可是村民并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样子,反而一个个气色阴沉,神情也都有些凝重哀伤。
原来村中有人去世,而这个人就是王福来。这几天村中都被哀乐笼罩其中,村民浸染其中难免不会被影响。
村民们是在为王福来一家哀伤痛心,为王福来的早逝而惋惜,又为周桂花和他们的孩子惆怅。
钱永世书记给她们孤儿寡母50元钱、25斤白面、25斤大米和50斤粮票。这一举动得到了村民的无数赞赏,背地里村民们也没少夸奖这位仁义爱民的钱永世书记,许智虎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就更不用说了,就差大张旗鼓的歌颂。
看到钱书记如此的慷慨解囊,整个村委会,乃至全村都开始效仿,就连平时一毛不拔素有铁公鸡之称的许智虎都解衣推食变得很大方,不知何时变了性情,平时的他视财如命可以说是称薪而爨数粒乃炊,两相一比真是一反常态,也正是如此他在村民眼中也开始有了一丝好印象。
钱书记在葬礼过后亲自带人把水塘周围的坝地,地面进行修缮,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你们相信吗?我怎么觉得白日做梦呢?”
“灵芝妹子(王寡妇,碎嘴)不信又能怎么样,前天下葬你不也去了吗,如果不信就能让福来大哥活过来,我一个不信。”刘援朝母亲说。
“对,再算我一个,多好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留下孤儿寡母多糟心呀。”王昌盛母亲说。
“谁说不是啊,你们去看了吗?”
“没有,我都没敢去,这个节骨眼还是少去为好,别再招惹桂花嫂子伤心了。”
“我也没敢去,我嘴也笨也不知说啥好,再说错反倒办砸了,我还怕看见那个场面心里也不好受。”
“桂花一向坚强这回也够她熬的了,这一对恩爱鸳鸯就这么没了。”
“咱们这个村是不是有邪气呀,要不怎么老死男人呢?用不用找个风水大师看看。”
“牡丹妹子,怎么什么都说呢,不觉得晦气吗!”
“吴勇媳妇别什么都乱说,叫书记听到成什么了,你也在村里住着,你就不怕堵心吗?”
“堵什么心堵心,我现在满心的后悔,什么福兴村就因为没福又不干净的东西才叫的吧!不然怎么竟出寡妇呢?”
“小彪媳妇你胡说什么呢!嘴怎么那么臭呢!我刚才都想说你了,不愿住你也可以走啊!没人拦你,以后嘴不要那么损好吗。”
战争的硝烟似乎一触即发,旁观的两位年轻妈妈神情都紧绷了起来,都已准备做好拉架的准备,可徐牡丹似乎并没有想要硬碰硬,而是向后撤退,脚步有些凌乱,嘴也没有消停。
“这人怎么能这么缺德呢?中午是在茅厕进的食吗?说话这么臭这么令人作呕。”
“你也别跟吴勇媳妇生气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她说她的,咱们不听就完了。”
“刚才我都没想搭理她,可寡妇寡妇谁愿意听啊!”
“灵芝妹子,跟一个有疯病的人生啥气呀,生的完吗!你在这气的半死,她那边却啥事没有,你觉得有意思吗?”
“你说这吴勇当初为啥偏偏就选这么一个彪子呢?不就是不认字做不了主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找这么一个疯彪玩意。”
“别人家的姑娘也看不上这精神头不足还不认识钱的吴勇啊,也只有这个彪媳妇家同意,吴勇父亲没办法,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光棍一辈子啊,所以最后只能将这个时常犯疯病的徐牡丹娶回家。”
“她虽然有疯病,在外说话也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但对待她老公公确实很好,也很懂得孝顺,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吧。”
他们商量着拿点鸡蛋营养品去看看遗孀周桂花,去的半路上碰到了刚看完刚回来的周兰马彩莲。
“你看,是马主任,还有承文大嫂。”
“你们左一包又一筐这是要去哪啊?”
“我们要看看桂花,送点营养品。”
“是啊,是啊。”
“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刚跟兰子回来,你们等桂花心情好一点再来吧。”
“桂花现在心情不太好,也不爱说话,我们也没敢多待,就和婶子出来了。”
“没人陪能行吗?”
“援朝妈不用担心,有寿来夫妻陪着呢,回去吧,拿着也够沉的。”
“那就听书记的,拿回去。”
“援朝妈怎么还叫书记呢,我不早就说不让这么叫了吗?”
“叫习惯了,一时还改不了口。”
“我也是,改了几天才觉得舒服些。”
“慢慢改,不难你们这是动嘴,外来的那个都变得不抠门了,有啥难得!”
碎嘴子王灵芝不经意的往左一瞅看见了远处许智虎的妻子刘翠莲。
“唉唉唉!你们看,那不是刘翠莲吗?看样子是要看桂花,还是抠门啥也没拿。”
“上午不是去过一次吗?怎么又来了。”
“上午来过,那!”
“兰子,你在哪看到的?”
“婶子,我家不是在她们家后面吗,当时我喂鸡时就看到她了,拿了好多东西,我还跟她打招呼了呢。”
“来过一次礼数就尽到了,没有必要一日两次啊。”
“哎呦,援朝妈!这都不懂了,不就因为外来的当会计了吗。”
“好了,咱们别在这瞎站着了,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