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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农历的七月十九。
“雅淳,到时帮你爸爸收拾收拾,到时我会回来做饭。”周兰说。
“没事,走...走吧!嘴嘴嘴不...不利索,脚脚行。你赶...赶赶紧去吧。”周兰丈夫说。
“等等我,我也跟你去舅舅家帮你照顾小弟弟。”周兰三女儿雅思说。
“不行,你都跟我去两天了,作业写了吗?老实待着!哪也不许去,好好在家写作业。不要以为学习好就不用写作业,骄兵必败懂吗?老实待着,别给我捣乱。雅淳、雅舒她我交给你们了。”周兰说。
“小妹,听妈话在家写作业,学生不就应该写作业吗?大姐好像这三天都没看见你动笔了,好学生可不能有这种现象出现,你是姐妹三人中头脑最清澈,可不能辜负了你的天赋啊。”大姐雅淳说。
“这古有伤仲永,今恐怕有伤雅思。”二姐雅舒说。
“二妹。”大姐眨了眨眼。
“我吃吃吃饱...饱了,先下地干干干活了,吃完收...收拾了。”周兰的丈夫说。
周兰的丈夫慢悠悠地的下了炕拿起镐头和爬犁下地去了,走时还偷偷的笑。
“人可以骄傲,但绝不能自负。虽然你在爸妈的眼中是天才,是神童,但也必须经过后天努力,不打父母的脸,不然还是伤仲永。”二姐雅舒说话毫不客气一点也不给妹妹留情面。
“你二姐说的在理,你开心学马上就初二了很关键的,切勿粗心大意。”大姐雅淳说。
“哪是两天没写,都快有一个礼拜了吧。妈要知道是这样的更骂死你了。还想跟出去。”二姐雅舒说。
“题我都会,作业也写的差不多了,不着急,我也不是不写,到时撵作业也能撵完。”雅思说。
“都会也要写呀,要有规律,循序渐进,还到时撵作业跟差生学呀,臭棋篓子越下越臭。”二姐雅舒说。
“好学生就天天写呀!就不能休息休息呀!我又不是为作业而生的,我是臭棋篓子啊?”雅思说。
“你俩都挺剑走偏锋的,三妹你二姐不是不让你休息,是让你有个规律,细水长流。天天写不休息大姐也做不到,咱们劳逸结合,但绝不能积攒一起撵完,这绝不可以。”大姐雅淳说。
“二姐性格就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管别人咋样,自己舒服就行,这回大姐说完听明白了吗。你可以提前都写完,但绝不能积攒到一起。”二姐雅舒说。
“你看你二姐开学就高三了,每天晚上都学到后半夜,你真应该…”大家姐雅淳说。
“别说了大姐,我这就写,这就写。”雅思说。
范雅思直接径直走到西屋学习去了,二位姐姐相视而笑。
“又是七月十九,一晃七年了。真快呀!真快。”玉梅心里哀叹。
“什么真快呀?玉梅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周福带着围裙探出头说。
“啊?啊,我是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今天又是七月十九。”玉梅又在愣神。
“七…,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时间还很长呢,你快看着她俩别掉地了,我把锅台上的碗碟刷刷。”周福说。
“不用,一会我自己就整了,思怡爸爸你该忙就去忙吧。”玉梅讲。
“这俩孩子咋办,力所能及的小事我能做就帮着做,等姐来了你想干再干吧。”周福讲。
“福,姐来了,你忙你的吧!这就交给姐吧。”周兰说。
“那就谢谢姐了,受累了。那我先走了地里还有些活。”周福。
“谢啥呀!赶紧走,越快越好!快走。”周兰说。
周福走后,周兰接任继续完成未完成之事,也并没让玉梅帮忙,半个小时后碗碟立立整整洁净无比,锅台也很透亮。厨房地也很干净利落。
“让姑姑好好看看我的大侄子,让姑姑抱抱,哎呦,这大胖小子好像又沉了。”周兰说。
“才一天不见就又沉了,哪能长那么快呢。”玉梅笑着说。
“这小子能啊,你生他是时多费劲呀,整整八斤啊!咱们家那些孩子哪有他沉啊。”周兰说。
“是啊,就属毅平沉。”玉梅笑中含有一丝苦涩。
“这光说小子了,忘了丫头了,看给我们丫头委屈的,怎么了我的大侄女儿,怎么不开心。”周兰摸了摸两鬓的小辫。
“出去…我想出去…”思怡说。
小姑娘羡慕的眼神看着门外一脸委屈的样子,着实让人怜悯触动。母亲的做法更让人意外和吃惊。
“去什么去,偏偏今天出去吗?在家消停地待着,小女孩还这么野,丢了咋整。”
玉梅少有的发火,对孩子更少了,可以说仅此一例。其实不怨孩子,自从周毅平出生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玉梅把心都放在小儿子身上,女儿也就有所疏忽,出现照顾不周的现象,周兰似乎也知道其中的因由,但没有明说。
“你妈妈不是有意说你的,这几天太累了,有些焦躁天气还热就…快别哭了,等明天姑姑单独领你出去转转,你以后会明白的,会明白的。”周兰搂着小姑娘说。
姑侄二人在拥抱的同时玉梅也在偷偷擦拭眼泪。。。。。。
“来!姑姑抱我们家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公主出去兜兜风。透透气去,不然再给我们的小公主憋坏了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呀!”周兰说。
“可是...可是...”周思怡转头望着母亲。
“哦,姑姑明白了,没事不怕,你妈会让你去的,是不是啊弟媳。”周兰向玉梅挤眉弄眼。
“周思怡,出去可以,绝不许乱跑!听姑姑话听见没有。”玉梅说。
“听见了。”可怜害怕的眼神看着妈妈。
“姑姑说的对吧!肯定行!来姑姑给你穿鞋。”周兰讲。
“我自己能穿,妈妈说自己的事自己做。”思怡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地穿着自己的鞋。
“那你自己穿吧!瞧这多懂事的孩子呀,真惹人疼啊,心里酸溜溜的。”周兰说。
一只脚跨出门槛的周兰回头望望抱着毅平的玉梅并向其点点头,玉梅同样也点了点头。周兰走后,玉梅独自饮泣呜咽,泣下如雨却不见半点雷鸣之声。
五六分钟后,玉梅擦干眼泪,洗完脸后抱着毅平出门。十分钟后找到了姑侄二人。
“水好不好玩啊,凉不凉啊!可别受凉了。”
“好玩!”
“瞧把你乐了,像没见过似得,不凉就行。”周兰边说便脱鞋把脚伸进去感觉感觉。
“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直接跑这河湾来了,有啥可玩的呢?到这来跟鸭子一样扑踏水呢。”周兰说。
听到自己姑姑的话,思怡一个劲的嘎嘎乐,把姑姑也逗乐了,姑姑边乐边说思怡是鸭子变的,又说她是水里的生物,不然怎么这么喜欢水呢。一时间她们的声音掩盖了河边的鹅鸭的喧嚣声。
“玩一会,咱们再换一个地方好不好。”周兰说。
“再多玩一会好不好。”思怡清脆的声音夹带撒娇之意。
“好...不.好。好,好。玩吧。”
“真像啊!背影模模糊糊也有那种感觉,味道也差不多,就是人不一样。怪不得...恰恰今又...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吗?难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周兰内心思虑。
“姐,你怎么在这呢?还有刚才你怎么一直在摇头呢。”玉梅说。
“摇头!啊,没事,就是脖子睡落枕了,我在这动动。”周兰说。
“姐你可别乱动啊!脖子可不是小事,回家赶紧冷敷两三天看看。可别相信什么勒绳吊脖,滚石子,两指勾魂(用针扎大脚趾和大拇指中心处)之类旁门左道,全是忽悠人的。姐我给捏捏吧,能缓解缓解。”玉梅说。
“不用,一点也不疼,根本没那么重,姐也不傻,能信那些鬼话吗?姐谢谢你,不用,真没事。”周兰说。
“姐,这就外道了。咱是实在亲戚,就是普通邻居又算得了什么呢?用不着把谢谢挂嘴边。”玉梅说。
“嗯嗯,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诶?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在这呢?”周兰问。
“以前圆圆总爱来河边玩,我就先来这看看,只是没有到这上游来。”玉梅说。
“下面河水有点宽,还有点深,水也凉。我有点担心就领到这分岔来了,水才到脚脖子,水流还不急,就是石头多点。往上走水又宽又急还深根本不行。”周兰讲。
“我以前也是在下面边上领她玩,自从有了老三就再没领出去玩过,想想看真有点对不住她。”玉梅说。
“可不是嘛,小毅平是去年四月二十五号生的,到今天八月二十四这都一年多了,你心思全在小毅平身上,可不就忽略了丫头了嘛。来,坐那歇会,站着累坐那慢慢聊。”周兰说。
“圆圆,我跟你姑姑旁边坐一会,你不许乱跑,就在那玩,玩够了说一声。”玉梅说。
周思怡(圆圆)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游戏天地之中,早不在意周围的一切了,周兰与玉梅一起坐着旁边的大石头上聊着天,玉梅时不时的看看水边嬉戏的女儿,一分钟也会看上两三次。
“这夏天马上过去了,秋天又来了,不知这冬天又在那偷看这我们呢。看着一片片叶子枯黄落地,都完了,也结束了,心里可不舒服了。”周兰落寞沮丧地说。
“怎么姐,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玉梅说。
“就是觉得时间太不经消耗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现在都有些懵,不知时间都去哪了,我十岁时父亲就没了,都是母亲一手将我们拉扯大,母亲太要强,别人有什么我们也要有什么,好不容易儿女都大了,也该享享福了结果九年前还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秋叶就想到这些,心里很是不舒服。”周兰说。
“是啊,时间比水流的还快,以前很高兴过除夕,全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尽管贫穷点,饭菜也不那么豪华,但却很幸福。可偏偏...那几年确实心里很难受,新年更不是滋味,一点欢乐也没有,很绝望。很怕过年可又不得不希望早点过年,因为儿子长大了就能回来,可我害怕忘记回家的路。可又想将来孩子回来了,自己却老了又能陪我的宝儿几年呢?我一直在煎熬着,痛苦着。还好后来有这两个孩子陪在身边,让我有一丝慰藉,过年也变得很热闹,但内心总会有一丝触痛。”玉梅说。
“不幸,人生到头来恐怕都是不幸的,我今年都四十一(虚岁)了,我记得咱俩差七岁吧。”
“是,七岁。我也老大不小了,都三十四了。”
“我记得生大姑娘时才二十岁,一转眼二十一年了。”
“是啊宝儿到今天也丢整整七年了。”
“玉梅,咱们要好好活着,看着宝儿回家。不养好身体怎么陪宝儿呢?”周兰说。
“姐说的对,再看到宝儿之前我绝对不能死,撑也要撑到那一天。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撑。”玉梅说。
“好人有好报,死不了,肯定会平平安安的活到的。”周兰说。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现在过得好吗?妈妈想你了!希望你早点回来,妈妈还给你做平时你爱吃的饭菜。”玉梅想。
周思怡玩了一个点,也玩够了,想换换地方玩玩,周兰抱着毅平,玉梅牵着思怡往下走,走到村中的大柳树下又呆了一会,之后便会到玉梅家中,周兰一直等到周福回来才回到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