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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还是超时了。尽管总导演许下的限制是两分钟,但是实际表演总共用去135秒。但这135秒是完全值得的。
导播室里面已经变得一片喜悦,虽然选角部门难免会被诟病,但是绝大多数人都会从中受益;洪猫旁边的剪辑张渔笑得最为舒畅。之前对表演水准的担忧一扫而空。不论是真人秀还是歌舞秀,剪辑最怕没有素材,其次怕素材单调没有起伏,第三怕素材质量不高没有重点可突出。
作为一个国内第一的公司做一个投资第一的节目,如果不拿出国内第一流水准的表演,那他这个总剪辑未免就要被派一些不那么高兴的差事了——比如说尬吹,尬吹和尬吹什么的。现在有了这个压舱石,明显稳了。在将心放到肚子里之后,他又假惺惺地说:“这样一上来将球踢得那么高,接下来可不好办啊。”
其他人纷纷地附和同意。这个表演糟点无数,已经到了全身都是连吐没法吐的地步。但是偏偏结合起来又和谐无比,怎么看都是叫好又叫座哪一款,不管是谁,是没看明白,是看懂了一些,还是看明白了更多,每个人都能从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在作品里找到内涵。
知道登美丘高校《DANCINGHERO》原版的,明白这是时代对位的再翻唱,将原版反应日本的80年代泡沫经济纸醉金迷的境况,换成中国80年代国门初开全民懵懂前行的情形。
不知道但被情景感染的,怀念一下上学被压抑和叛逆共存的时光。回想那疯狂和奔腾的青春。
两者都不知道的听听经典的粤语流行曲,看看整齐的再编舞,听听两个90年代最强女歌手的超时空合作(大雾)。
实在还是不懂的,满屏的大长腿是不够好看么?
呵呵,男人!听着这些没用的男人在哪里互抬臭脚,杨娜娜心里半是鄙夷半是得意:要不是老娘我顶住压力,今天大家都有得好看。
其实三天前,因为节目素质被迫要重排的不单单是胡籌儿这一组,而是有好几组。有的被派工后敷衍应付,有些被派工后丑态百出。最后交出让人惊喜的成绩的,反倒是原来被忽视的YZGIRLS,这对本来根本就不在关注名单之内的小透明,在短短三天内扭曲的节目组的印象——无论是颜值和艺能,她们未必不能和岳华掰一掰手腕。本来极为艰难的剧本写作,一瞬间变得海阔天空。
在得意之余,她也是惊讶的。所以最终彩排时候她看到的不是现在这个版本,那时候舞蹈的节奏变化不如现场这么凌厉,而且胡筹儿没上,没有了模仿梅艳芳的歌声,好像汤里面终究少了一勺香料。现场这版整体完成度又上一档次,让她不禁感叹这狐狸精肚子里到底有几张刀?
师父的原意就是给这个搞事精戴个紧箍咒,后面降服着使。但是不曾想带拖了三辆大卡车之后,她的能耐还是足够翻天。王小米,张新蕾和邹雪这个临时团是她亲手组的。对这原来是一个什么等级的野团毛团心知肚明,那里面有两个个舞蹈白痴加上一个一年经验的练习生,这种团连去老年职工集会和传销活动的舞台上演出都够呛。
但是短短三天时间,就能拉扯到这个地步——央视春晚勉强一点,其他马桶台,大饼台,五彩台基本都是随便上的了——实在是肉眼可见的天赋。
“拖拉机”!她打算再在胡筹儿的简历上多写一句。这种特性的选手未尝不能作为一种隐形故事线发展,就把一些不认识的,水平低的选手丢到她的身边。无论是最后拖不动垮掉还是逆天一样爆发,节目组算是旱涝保收。
因为这个公私两便的盘算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的杨娜娜喜上眉梢,她兴奋地一抬头,发现
白斯文居然很罕见的掏出香烟,还在身上摸索火机,浑然忘了孙总还在房间里面,她急忙用手一拍。“干嘛呢,丢魂了?”
白斯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姑娘,是个怪物啊。”
“你这是又当神婆又当鬼,说她唱歌牛的是你,现在说唱歌怪的又是你?不就是模仿梅艳芳吗?这算个啥,我模仿莫文蔚也有个九分相似。”
“模仿个蛋,前天录音的时候她根本不是这样的。”白斯文将香烟丢掉,“这可能是个罗斯级别的怪物。”
“德里克罗斯?我又不打篮球,你这个比喻我GET不了。”
白斯文翻了翻白眼,一幅懒得跟你这个外行说的嘴脸。杨娜娜也懒得理他,她正要越过总控台回到概念屏那边,却听到张渔疑惑的问:“这是灯光还是服装色差?怎么这姑娘的腿白一号啊?”
“哪个?”一个小剪辑拿着手机,随口回答他说。
“最矮哪个。”
心存疑问的杨娜娜抢过小剪辑的手机一看。原来不到5分钟时间,王启年已经用素材粗剪了一个版本丢到了微信群里。这是典型镜头一直对着膝盖的直拍,屏幕里面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和肉眼可辨更白的一大段。
杨娜娜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直接在群里语音发言:“王启年,你既然剪好了,版本丢到概念屏给大家看看”
这话发出来,五秒不到群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她把手机丢还给主人,大步向前走。那边孙总正和吴长长在说着什么,从吴长长略带癫狂地动作,多半又是在长篇大论。结合概念屏上面的画面,谈论的对象很清楚了。
要将岳华和YZ搞撕逼,这点上杨娜娜和吴长长是一致的,但是具体搞到什么程度,分歧却很大。她并没有将调子起的很高的意图,因为致亿传媒这种倒霉公司,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买出道位。将任真送进22强,也算尽量她墙头的本分,对任真本人也算是好事。至于胡籌儿——她牙痛地吸了口气,以这只狐狸精的折腾劲头和本事,是自己能控制的么?
吴头苍蝇这狗东西现在不知道在孙总旁边进的什么谗言。她坦坦荡荡的走到两人身边,却听见吴长长说:“里面的自嘲和反讽。完全可以看出编舞者的才华和格局,所以……”
孙导顺着他的话说:“值得一个更高的关注。”
吴长长继续游说:“95后的生长环境和我们不同,认识世界的渠道,思想,方法跟我们是不同的,所以要带领95后的流行,就应该适应他们的风格。您看,她是自我的,带侵略性的,有冒犯,但是还卡在审查的边缘。”
这话显然不是什么好话,杨娜娜瞬间将耳朵都竖了起来。但是很不幸,孙总显然听进去了,她一边点头一边回答说:“太乖的艺人,是没什么出息的。”
孙总回过头来对杨娜娜吩咐:“你跟王启年说,让他把手里的活排一排,亲自去跟拍她。”
“她?谁。”杨娜娜问道。
孙导用下巴向概念屏一指,画面中心放着一个瘦削的姑娘,她的脸孔掩藏在面具之下。
假装有条分界线——
导播室里面还在传播小视频的时候,导师已经停止七嘴八舌的追问,开始让临时团自我介绍起来。听着她们的发言,演播大厅里面的选手正在议论纷纷。第一个表演的水准之高,给了各位选手巨大的压力。
“这是故意的吗?怎么用这个团开头?来个大家来个下马威吗?故意的吧。”
“肯定是故意的,你不记得看到吗,那两个女孩分别坐的11号和95号,进来时候宁可分开也要坐第11位。你懂得。”
“天啊,这是哪来的团?跳得尺子量过一样。练习才三天?还临时团?不是在逗我们?”
“这团的队长和C位都是韩归,那C位就是今天早上被选管堵住那个,JYP退出来的。”
这话倒是一个很好的解释,JYP也是韩国三大中间特别奇葩的公司,被它错过的优秀艺人能写张很长的单子,金泫雅,IU,CL,EXID的HANI和正花,EXO的金珉锡,wanneone的李大辉、河成云、朴佑镇。从里面退出来不但很大可能不是能力不足,更可能会变成下一个奇迹的原石。
“能唱能跳,那岂不是ACE?用ACE当C位啊,这是在晒颜值溢出吗?”
“有颜任性啊!你没看到那个队长就是早上那个官推。她自己都不当门面。”
“啊!队长就是那个正宫范。原来是她们。”被这么一提,聊天的众人顿时冷场,早上被凌驾的恐惧一下又支配了众人。
直到好一会,其中一个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颜值这么高又跳得这么好,我是导演也要将她们要顶上去的。”话里带着几分的恶意,眼神有意无意地指向某一列座位。
“那是啊,大公司的人太强了嘛!在前面不放一两个强怎么跟她们玩?”回答的人心领神会,都不需要回头去确认讽刺的对象是谁。
听到这些刻意提高音量的指点,“大公司”中的一员的神色变得收敛了,孟美琪看向自己老同事,虽然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但是表情已经漏出几分无奈。
这一切,都不是她们想要的,如果可以选,她们到宁可继续待在韩国,WJSN的收获期其实已经到来,不出一年,三大电视台一位应该能够收入囊中,那样才算是给自己的这段韩国务工之旅一个足够分量的交代。但是现在路途突变,她们俩被迫投入到这个前途堪忧的翻版节目里去,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未知之数。她凑过去小声问:“刚才那个舞担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优秀的舞蹈老师,眼界开阔,性格好也挺健谈的,就是有点孩子气。跳得时候我差点以为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那几个呢。刚刚才知道是97年的。”吴宣怡接过话题反问:“这支舞怎么样。”
概念,设计,编排这些都不需要评价了,心有灵犀的两人自然知道问的是什么。孟美琪想了一下:“踩点准确,律动一致,节奏变化明显,肢体效果整齐,动作全部到位,视觉效果水准之上,单说这支舞,大部分舞室的要求都可以过了。”
“红房子也能过?”吴宣怡问起来带着笑意。
看一眼摄像机移动的位置,孟美岐遮住口型低声说:“几个成员基础太差,主唱开肩没开胯,门面肩胯都没开还脊椎僵硬,队长好一点,但下肢没有力量,只有副唱算是勉强过关。”
这些问题有些吴宣怡已经看出,有些没有,有些看出来了孟美琪没提到,但是一个事实没法更改,台上五人里面有三个达不到最低程度的上台要求,她吸了口气,比起提问更像在确认事实:“那三天能不能练成一支舞?”
“其他的舞根本不行,但是这支舞因为风格问题,本身要跳出僵硬迟缓的效果,所以一些动作反倒合乎舞台效果,如果是其他风格的舞蹈……”孟美琪停顿了下来,话不需要全部说透。
吴宣怡眼睛一转,用不确定的口气问:“如果她一开始就是是故意用这支舞来掩盖团队实力缺陷呢?”
“怎么可能,同一支舞的风格变化都跳出来了,这表现力在中等舞室里面都排得上号了。”孟美岐摇摇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她们身体明明没练开啊。”
吴宣怡露出思索的表情:“但是你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如果是这样”孟美琪垂下眼睑,“那你刚才的评价还是太保留了,这是我老师所说的能给团队赋能的舞蹈老师,是我在国内见过最好的舞蹈老师了。”
这个评价让两人都陷入了深思,这种大逃杀游戏局内人比局外人清楚得多,出道组并不需要视每个选手为敌;101个女孩里面,要下心思留意的只有30个左右。而且在整个游戏过程里面,每个人的立场都可能转换多次。是敌是友的界限不是那么清晰。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停止讨论。转移专心去看台上的加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