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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金黄色的傍晚,巴彦娜草原的傍晚和池中村的傍晚完全不同,在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每一颗草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衣,一阵一阵晚风吹过,便掀起一层层的浪花,眼睛望向那天地交合的地方,无垠无限,令人心潮澎湃。而池中村的傍晚,伴随着的是那清澈的湖水,远处巍峨的大山,那景色,那里的人,那一段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心,也慢慢的沉静了下来。
而此时,内心无法平静的人不止一个。
其其格此时正坐在她的大帐里发呆,夕阳的余晖散落在她小麦肤色的脸上,去掉戎装,身着民族少女服饰的其其格,少了些许英气,却多了一份异族少女的情怀。
“萨贝,那个姓冷的少年怎么样了?”其其格头也不回,呆呆的问着自己的侍女。
“他的大帐谁都不许靠近啊。不过,听说还是没有醒,这都一天一夜了,用了药也不见好。”侍女回答道。
“你去外面盯着,有消息了随时告诉我。”其其格还是没有动,轻轻的说到。
萨贝面露难色,低着头,一边翻着眼皮偷看主子,一边小声嘀咕道“这怎么盯啊,那他要是一直不醒,我岂不是要……”
其其格也不说话,转过头,用瞪得像铜铃那么大的眼睛看着她的小侍女。萨贝吓得一激灵,赶忙说道“好啦好啦,我去还不行吗,他要是一直不醒,我就不回来了。”说完,连忙转身出了大帐。
草原的大汗王,巴图额谨的金色大帐之内,百里溪刚刚给长空上完药,第一和巴图额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闷酒。宁尘在长空的病榻前急的团团转转。
“宁尘,你别转悠了,老子酒都喝不下去了。”第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长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就和巴图额谨在大帐里喝了一天一夜酒。
“我着急啊,谁和你一样啊,心大的整个草原都装不下。”宁尘现在也顾不上是否得罪第一了,反正他现在也是喝醉了,怎么说他明天一早他都会记不起来的。
“你们两个别喊了,长空现在需要休息,别吵着他。”百里溪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
“这话说的,喊醒了岂不是更好,还剩的用药了。”第一一边说着,一边晃晃荡荡的走到了长空的床前。
此时,第一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长空,突然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用他握着酒碗的手指着长空,大声的喊道“怎么着啊,还真给喊醒了!?”
宁尘和百里溪急忙的跑了过来,只见长空眉头抽动,似乎有些痛苦,手指也在微微的颤抖。
“长空!长空!你醒醒!醒醒啊!”百里溪急忙的轻声呼唤。
慢慢的,长空的眉头渐渐舒缓,眼皮缓缓的睁开一条缝隙,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轻声的说着什么。
“长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百里溪把耳朵伏在长空的嘴边,仔细的听着。
“水!水!水!他要水!快去拿水!”百里溪抬起头,急急的召唤宁尘去拿水。
“哈哈哈哈!这小子真他娘的命大啊。”第一大笑着转过身,举起酒碗对着巴图额谨说到“老巴!来,咱们接着喝!”
“公主!公主!他醒啦!他醒啦!”萨贝满脸通红,急匆匆的冲进了大帐。
其其格背对着门口坐着,感觉她听后整个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又迅速的抬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到“知道了,走,陪我去看看龙媒儿。”
说完,就走出了自己的大帐。
“不行!你现在身上有伤,不适宜长途奔波!”巴图额谨的金色大帐之内传出了百里溪的声音。
此时已经苏醒过来的长空坐在床上,坚持要按照原计划明天同大家一同启程。此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
“百里大哥,一哥,你们就让我去吧,十五年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一个哥哥,我一定要去救他!”长空激动之下触动了伤口,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看你看,连说话都不行,你怎么去!”百里溪赶忙过来查看长空的伤口。
“我没事,你们用马车拉着我,这路程也要七八天,有这七八天的时间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定没事的。”长空坚持要去。
“得啦,让他去吧,就算不去,他自己在这里也不会消停的。”第一说着转身出去“我去准备一辆舒服点的马车。明早出发。”
第二天的早晨,一队身着盛装的队伍整齐的站在巴图额谨的大帐之外。为首的其其格胯下骑一匹枣红色烈马,身穿一套女款巴图部落仪式盛装,与后面的进贡队伍静静的等在帐外。
而此刻,第一、百里溪和宁尘都穿上了巴图部落的民族服装,混在了队伍之中,长空则躺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上。
等不多时,大帐的门帘被两个巴图部落的少女掀开,里面首先走出的是两个赤脚、身着奇怪服饰的男人,他们脸上涂抹着各种颜色,手上拿着武器和一个类似动物腿骨的骨棒。脖子上、手上、脚上都挂着铃铛,一边跳着不为人知的舞步,一边叮叮当当的走了出来。
“一哥,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啊?”宁尘看着这两个奇怪的男人,不解的问道。
“这是巴图部落的萨旦教神差,他们这种游民民族都信奉萨旦教,每逢重大事件都会有神差作法,请求神明保佑。”第一宿醉未醒,一边嚼着嘴里的一根青草,一边醉眼朦胧的回答着。
而这边,跟在两个神差身后走出的正是巴图部落的首领,巴图额谨。当他走出大帐,所有人都是一愣,以往高大英武,不怒自威的大汗王似乎变了一个人,只见他眼角低垂,眼袋似泛青色,走路也似脚下无根一样。
“你们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百里溪侧过脑袋,低声的和第一说到。
第一先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巴图额谨,再是撇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呵,反正这老小子该去城里进酒了。”
这时其其格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巴图额谨面前,单膝而跪,左手伏与胸前,“父亲,伟大的萨旦神赐予我无穷的勇气,我已经准备好,替我的部族完成这光荣的使命。”
“好,我的女儿,去吧,愿您平安归来。”巴图额谨伸出左手,把手掌放在其其格的头顶,默默念诵萨旦教的祝词。
大成年朝阳历1002年4月20日,比原定的计划延后了两天,一队人马向着恒业城出发。。
巴图额谨望着队伍离去的背影,心中些许的不安慢慢的升起,让他原本宿醉未醒的脑袋疼痛无比。他也不知道这一次恒业城之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巴图部落不过是朝阳大陆上一个小小的族群,自古就以游牧为生,哪里有肥美的草原哪里就是家。而如今,进贡的队伍关乎自己的族人是否能在巴彦娜草原休养生息,自己的女儿肩负着部族稳定的使命,而昔日恩人的儿子此行也是凶险异常。
直到出行的队伍在视线之内消失,巴图额谨一个踉跄,被身旁的侍卫扶住“扶我进去。”巴图额谨自言自语的说到“终于走了,这小子是真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