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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专诸刺王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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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卢植府邸。
  
  张郃在院中见到了卢植,大礼以拜卢植——
  
  “弟子郃问候卢师起居,愿老师安好!”
  
  卢植眼窝深陷,精神不振,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回应张郃。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过草蛋,当初何进、袁绍密谋宦官之时,卢植就投了反对票竭力劝阻,结果他二人一意孤行。结果就是何进败了,宦官亡了,董卓来了。
  
  卢植将张郃引到了偏厅,里面正坐着一众人物,赫然是当朝二千石高官等辈,张郃寻了个下首位置坐着。
  
  卢植的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洪亮,他用着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
  
  “事已至此,便无法回头,董卓把握天子,或有不臣之心,你我皆为汉臣,断不可坐视至大神器被贼子觊觎!”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的是,董卓已有废立之心,这还只是他的第一步…
  
  今日之事是张郃密书传与卢植,隐秘招朝中大臣开个小会,就是欲在困境中寻得一个解…
  
  “昔日文台语我斩此獠,念在都是往日同侪袍泽,我不忍下此手,没想到此獠竟成我大汉心头之患…皆我之过,皆我之过啊!”
  
  张温每每想到此事来,无不叹息痛恨自己,恨不得给自己一剑捅出个透明窟窿。
  
  他所说之事,在座各位也都是有所耳闻的,中平二年,他为车骑将军,假节,以讨伐北宫伯玉。
  
  而那次,董卓为破虏将军,在张温麾下。但那董卓素来骄纵,目无军法,根本就不给张温放在眼里,孙坚劝他杀了董卓,但是张温以董卓在河、陇之地有威名,更兼袁氏故吏,终是没忍心下手。
  
  “伯慎公啊,事已至此,就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哈!乃现在又不是将军了,还能现在带兵给他砍了不成?”
  
  在座诸位,除张郃外,也就这一个人看起来年轻些,他语气听起来虽然有些轻佻,但大伙儿也都知道他的脾性,谁也没放在心上。
  
  无他,此人乃是袁隗嫡子,路中悍鬼,袁术袁公路。
  
  这厮年轻时候皮的一比,长大了倒是稳当了不少了,只是这嘴巴上依旧是那么轻佻。
  
  他能来这商议,还多亏了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袁绍,袁术就喜欢跟袁绍对着干,即使袁绍过继后后成了袁氏嫡子,袁术依旧是看他不起。
  
  “嘿…你这小辈,你说说怎么解决?”
  
  袁术悻悻地缩了缩脑袋,他是真的不复少时侠气了,自打董卓来到,这厮乖得跟什么似的,比起他哥哥来真是差了不少。
  
  卢植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次他是东道,面儿他们几个肯定还是要给的。
  
  “我有弟子张俊乂,有一策…”
  
  此言一出,厅中诸人皆望向了那一袭黑衣的张郃。不是说他们都认识张郃,实在是在座诸位互相都熟悉,不熟的也就只有张郃一人了。
  
  张郃当场就呆住了,他那番计策是只想说与卢植一人的,没想到卢植直接就给他搬到台面上了。
  
  当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从座上直起腰来,边向诸人拱手示意,边朝着卢植抛去询问的眼光。
  
  张郃自然不知道,他们谁信得过,谁又信不过,虽然他手中有着无比翔实的情报,但人心这几两肉,最是难懂!
  
  比如张郃就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嚣张了点的将军,突然就起了不臣之心。
  
  对比张郃还是有点信不过在座诸人。
  
  不过卢植却传来了肯定的眼神,张郃只得宣诸于众,他不卑不亢地说道:“董卓凶蛮跋扈,当早图之!我…”
  
  “呦呵…这不是‘酒肆’的东家嘛?”张郃话还未说完,就被袁术给打断咯!后者惊奇地发现,这张郃就是他经常去的酒肆的老板。
  
  “公路!”旁边皇甫嵩低喝一声,袁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张郃继续说道:“我家有一宾客,善刺杀术,可行专诸之事。”
  
  在场诸位听完脸上表情各有变化,看不出来他们是赞成抑或是反对。
  
  阖闾宴王僚,专诸刺之,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
  
  专诸是有了,可是毕竟还少一个阖闾!
  
  可谁又愿意去做那“阖闾”?此时形式与当时吴国大大不同,不管得手抑或是失手,“专诸”和“阖闾”都要死!
  
  张郃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荆野安排到可靠勋贵的身边。
  
  然后赌一把,赌董卓死后,西凉军作鸟兽散!然后——“若是刺杀事协,敢情执金吾丁公乘胜之势,击董贼之溃军!”
  
  要说这雒阳城中唯一能对董卓有点威胁的人,也只有那丁原。
  
  丁原为执金吾,手下也掌着一支禁军,主要是保护京城与官员们。《汉官仪》云:执金吾缇绮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满道路,群僚之中,期搂壮矣。
  
  而实际上,丁原手中掌握着的远不止数百人…
  
  “嗯…”丁原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晌,他无法预料到行刺之事能否成功,他只知道,不成功,自己必将身死!
  
  那董卓卧榻之侧,岂容得别人打扰!?
  
  “这个没问题,某无异议!”丁原咬了咬牙,定下了决心。
  
  丁原能从寒微坐到高位,可不是只靠着他那一股子蛮勇之气。
  
  丁原这边没有问题,但是“阖闾”却迟迟没有出现。
  
  “谁愿为那‘王僚’耶?”袁公路瞅着这四下也无人出声,他开口询问道。
  
  他反正没这个胆,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激一激在场诸公。
  
  “董卓能今日,有我一份责任,老夫就再鞭策一番朽骨!”
  
  张温的声音,带着悲壮。
  
  张郃摇了摇头,在场诸位,谁都可以去当“阖闾”,唯有张温和丁原不行。
  
  张温投以张郃询问的眼神,若不是其为卢植的徒弟,张温早就骂开了。
  
  “张公虽是纵容了董卓,但却也恶了他,加之张公海内有大威名,董卓必然忌惮!”
  
  张郃说完,张温哀叹了一声。
  
  何尝不是啊,自从董卓入京之后,他一直忧心忡忡,董卓此人睚眦必报,说不定就会寻个借口将他杀了。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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