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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明白……都是废物！！”
纪容羽一拂衣袖，桌案上的书册砚台全扫落在地，墨溅得到处都是。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她喊着，却无人敢应。
和阳公主不再是兰逸王室的光亮，她于深渊渴求光明，可这些人，都是要她死了才好！
那顾绝兮凭什么！拿走她的记忆又还给她！她就应该死在那场闹剧里，活着，才是给恶鬼的惩罚！
“殿下，圣主来访。”宫人说着，战战兢兢，不敢再言语。
“本宫没去讨债，她倒是先送上门来了？！”纪容羽也不顾此松散的发髻，将长剑握在手中便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天暗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可一身孝服的姑娘却气定神闲地站在宫外，此刻的心情，甚好。
没有君墨尧那碍眼的家伙，她算是松了口气的。
或许她这等性子，就该建一个小村庄，找上三五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居住，少了什么便去草市采购，钱不够了便给外边的大户人家治个病。
那才是神仙过的生活。
忽而，天空的西北角有一朵桃花印记。
噬魂阁的信号弹？
出什么事儿了？
姑娘眉头紧锁，却又强自镇定。
夜青雪这个蠢货，倒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将军，怎地了？方才嘁你便一直望着天空，是快下雨了么？”
“不会落雨，只是闷得慌。”姑娘依旧望着天空，那朵桃花已经消失不见，“明儿这时候，要带伞的。”
顾绝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硬生生将那点小事压了下去。
“原是这般。”
突然，剑光一闪！
顾绝兮一个后空翻堪堪避过伶俐的剑锋，她轻笑着：“和阳公主这会儿，怎地如此暴躁？既兰逸已封我为圣主，我还以为……兰逸举国上下都赞同呢。”
“什么圣主！你凭什么不让我死在那场浩劫中！你凭什么！”纪容羽不擅剑术，长剑砍得再凌厉，也……像菜市大妈挥菜刀剁鱼。
顾绝兮并不还手，只是躲避着，等待着——等待纪容羽这一阵的怒意过去，才好听她说些话。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繁星铺成了温柔的河，神明或许就在那里，看着每一个善良的人成长。
不知过了多久，纪容羽的攻势渐渐弱了。
“因为陛下求了。”顾绝兮轻笑着捏住剑身，轻轻一使劲，长剑便断成两截，“夜青雪，你当真木头似的站着，不搭把手？”
夜青雪忽而回神，上了发条似的一把夺过了纪容羽手中的残剑！
顾绝兮：“……”
她怀疑夜青雪的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寻常人，看热闹是看不得那么久的。
纪容羽眼眸红得似乎要渗血，白瓷般的肌肤几乎透明，憔悴而苍白。
“活着是不易，可你必须面对这一切。”顾绝兮掸去衣角的尘，“世间万物，总是因果轮回，你今夜看到的繁星，已不是昨晚出现过的。”
“胡言乱语！我父王怎会如此糊涂！”
一滴泪滑落眼眶。
“美人儿哭了，我可心疼的。”顾绝兮轻笑，将夜青雪推远了些，“我此番来可不是与你过家家的，我问的是……白虎城。”
那一刻，她分明看见，夜青雪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