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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诚心挤兑。
分明知晓他们之间有恩怨，还安排这俩。
顾绝兮进殿堂时，风蔚阁两大护法和噬魂阁两大护法正一齐憔悴着，面对面低头批奏折。
见她进来，四人齐齐抬头，仿佛没有感情的改奏折机器。
“午膳时歇歇，奏折已减少许多，可栖迟太大了，兰逸的继承者疯了，良应付不了国内异变——朕下回早朝再说说，你等的俸禄定会提高。”她笑道，尔后喃喃自语，“好好一姑娘，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主子，你还是先去兰逸吧，这儿的百个折子，都是他们的求救。”羽灵敲了敲旁边堆起来比人还高的折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顾绝兮转身，打了个“明了”的手势，便离开了。
“你家主子……圣主一直这般冷漠？”噬魂阁左护法喃喃着，他觉得自己心口有陈伤，上次被哪个混蛋拍了一掌，尔后还洒了点药。
混着盐的药，龟龟，那疼的，基本能升天了。
其实，他们也知晓是哪个方向的人，他们自个儿毁的江湖义气，没脸没皮的。毕竟这江湖就这么点儿大，这排老二老三的闹僵了，可不好。
顾绝兮骑着小毛驴，哼着从孩童口中学来的歌谣，往兰逸去了。
她盘算着，这四人有些小聪明的，能应付折子的问题。
可江湖毕竟和朝野不同，以强盗之风治国，必将养出一国的强盗。
哦豁，天下大乱了。
一身孝服的姑娘素面朝天，骑着一匹小秃驴，全无笑意，却哼着小曲儿。
路旁伐木的小哥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得纯粹——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生得如此好看，约莫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吧……
当真好看呀。
按照她算的疗程时间，纪容羽的心智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心疾不会再犯，因为发现得早，治疗便也到位。
不像她爹……一发现便……回天乏术。
世人都说她“生死人，肉白骨”，若是真的就好了……也罢。
兰逸的王室很复杂，纪容羽自小养尊处优，因为前段时间没了记忆，活得越发自在。和阳公主没有心计，活得坦坦荡荡。
不过，收到那丫头疯了的消息，还是有些震惊的。
才这么几日，就被人灌了丧心散。
太惨了。
顾绝兮正想着，小毛驴就止住了脚步，仿佛被人施了咒语。
“哎，你别不动啊！醒醒啊，你可是徒步去过雪国的驴！”她捏了捏小秃驴的耳朵。
驴嚎了一声。
还是一动不动。
顾绝兮渐渐眯起了眼睛。
“将军，你怎地在这儿？”
似是记忆中出现过的声音。
她回头，只见一个眼光分外清明的少年，是不熟识的人。
“你哪位？”顾绝兮低头专心查探问题，还是不明白哪儿出了问题。
坦途，没有坑洼，没有碎石块，天气正好。
“将军不记得我也实属正常，我是夜青雪，去年战场上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的，将军这般人物，该与日月兮齐辉耀！”夜青雪说着，下了马，“这驴子饿了，我这儿有些吃的。”
去年战场？那时她还在为安晗卖命，很少为人瞧病。
原是那个夜晚，收到君墨尧消息的夜晚……
眼神倔强的少年。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