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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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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又快又准,约用了半小时就用镊子等工具将顾泽伤的最重的胸腹部清理完毕,碎裂的内脏、嵌进组织的细微沙石、不明来历的其他杂质,都被一一取出,放在床边支架上的托盘里。
  
  莫雷利遭不住那坑洼到处都是的内脏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不一会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逃出了地下室。布鲁诺和卡尔文虽然心惊,也感到有些不适,但为确保勇者的安全,还是坚持看了下去。
  
  乔伊斯瞥了眼紧张的骑士们,取出一排五花八门的药剂,摆在支架上的平台。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严肃地看向顾泽,“麻痹术式会干扰神经组织的恢复,接下来我会取消麻痹,改用药物麻醉,不过药物有副作用,可能会对您的脑组织造成损伤。”
  
  “但不用的话,会非常疼。”
  
  “不用,继续。”顾泽即答。
  
  疼痛对他来说不过是咖啡那样的清醒助剂。
  
  要说出一个最害怕的事物,顾泽大概说不出来,但要说一件最不害怕的事物,那必然是疼痛。
  
  “导师以前对我说过一个实例。一个患有奇怪疾病的患者,手术的时候因为没有麻醉,最后死于剧痛引起的心脏骤停和神经紊乱,死在了手术台上。您不必为那点风险受罪。相信我,那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乔伊斯试着劝道。他理解像顾泽这样的大人物不会接受自己的大脑可能遭到损伤的风险,哪怕概率再怎么小也会坚持不麻醉,有些极端的甚至连麻醉导致的头脑昏沉都不允许,但事实上,不接受麻醉的风险反而更大,而且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陷入应激状态的机体发生的种种不良反应,不止是扛得住扛不住剧痛那么简单——当然,对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来说,用疼痛就足够说服对方。
  
  “需要的话,我会说的。”顾泽后退一步,往嘴里塞了根鸡腿,不想乔伊斯犯难。
  
  “...那好吧。”
  
  乔伊斯无奈地看了眼顾泽蠕动的食道,备好麻醉药剂,时刻准备用药。
  
  这位大人物能在伤势极重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生命确实顽强,说不定扛得住?
  
  “哪可能。”他马上否决,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
  
  酒精往创口一浇,硬汉也得疼的浑身打颤。
  
  有些疼不是嘴上说“没关系”就能克服的。
  
  他拔出几个药瓶的瓶塞,按顺序依次浇在破损的内脏表面,精准地控制着用量,接触到的瞬间便施术催化,使其发挥药效。创口接连不断地冒出深绿色的光芒,颇有股RPG游戏的既视感,只不过药直接作用在了有损伤的地方,并不像那些口服下去就能疗伤的回血药。
  
  得益于胸膛腹部开裂的伤口足够宽敞,乔伊斯不用剖开或用器具撑开伤口,约用了二十分钟便做完了对内脏的治疗。期间,他隔三岔五地就会瞧一眼顾泽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看到什么明显变化,甚至连“强忍着剧痛发出的闷哼”这样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过一次,只能听见咀嚼和吞咽食物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仅有的反应就是额头渗出的少许汗珠。
  
  “铁打的人也没这么能扛吧!他难道得了无痛症?感觉不到疼?”乔伊斯惊得不轻。对麻醉过的人这么“粗暴”的用药,身体都会无意识地颤抖和哆嗦,以至于“疼”到大小便失禁,可他却完全没有反应!
  
  不能用不可思议形容,这根本就不正常!
  
  乔伊斯放回药罐,取来针线,准备缝合胸腹部的伤口,嘴上则忍住地问道:“您...您是不是得过什么奇怪的疾病?”
  
  说完,他以为自己会触及对方心里的痛处,惹来反感,连忙仓皇地补充道:“我认识几位精研医术的老师,他们或许帮得上您的忙。”
  
  顾泽此时正在和维克托沟通,通过小克劳蒂娅指挥断角牛和疤面狐,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霍华德家族的领地庄园,准备靠破坏,对乔伊斯的提问迟滞了一会才回了一句,着实吓到了他,“没有,继续治疗。”
  
  “好!”乔伊斯马上回道,再也不说什么,埋头做起自己的事,穿针引线地缝合起伤口。
  
  噗嗤。
  
  近半米长的砍刀猛地挥下,两个看门骑士的脑袋顿时滚落在地,后续赶来的狗头人利索地扶住两个骑士将要趴倒的身体,拖到一旁小巷的角落,而后翻墙冲进空无一人的院落,进入屋中,刚好卡在骑士巡逻的空档期。
  
  “后门果真就在这里!”断角牛也翻墙进去,跟在狗头人身后,嘴里忍不住赞叹起来,对维克托的指挥心悦诚服,跟在他身后的疤面狐却是深思起来,抬头瞧了眼天空,直到奔进屋里才收回视线。
  
  距下令寻找破坏葬礼的幕后主使已经过去几天,人没有找到,地盘倒是打下来不少,她看得出新晋的话事人维克托·洛伦佐是个极有手腕和魄力的人,可再怎么有手腕和魄力,情报网毕竟没有铺展到贵族这边,临场指挥能力较之整天砍杀的狗头人们也有些比不上,之前的行动已经说明了这点,那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突袭行动的?
  
  难道说,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吗?或者,有人帮他想主意?比如那个不知来历的使魔的主人?
  
  疤面狐只能这么理解。
  
  不到五分钟,突入后门的狗头人们就找到了霍华德家族藏在这个地窖里的珍奇宝物。
  
  黄金做的餐具,顶端镶嵌宝石、造型奇诡的木杖,数颗鸽子蛋大小的深红宝石,以及其他许多一时根本数不清的好东西,全都被狗头人们洗劫一空。
  
  藏有这么多宝贝的地方不可能没有致命机关,但在顾泽读档能力的帮助下,狗头人们不费一兵一卒就一命破坏了所有的陷阱——事实上,每只狗头人,包括断角牛和疤面狐在内,都死了不止一次。之所以最后一个人都没有死,是因为顾泽用小克劳蒂娅旁观了所有人的死亡,用他们的死探明了陷阱的分布位置和触发方式,并想出了无伤破坏的方法。
  
  “尽快撤退,大批骑士正在赶来,有人触发了警报。”顾泽通过小克劳蒂娅对维克托说道。维克托则马上又用小克劳蒂娅将消息转告给断角牛和疤面狐。他没有小克劳蒂娅的使用权,所有的命令都是顾泽想出来告诉他,再由他告诉自己的下属的。
  
  “你怎么做到的?事先调查过霍华德家?”不远处下完命令的维克托惊异地询问勇者。
  
  简直就是未卜先知!
  
  陷阱在哪...有什么效果...如何破除...等等,他全都知道!
  
  说不费吹灰之力,真就如此轻而易举。
  
  顾泽认真地搪塞道:“全部都是使魔的功劳,我只是把它看见的告诉你。”
  
  “...”
  
  维克托不信。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问出勇者不想说的事情,便识趣地没有在再问。
  
  收到老大的命令,断角牛和疤面狐马上原路返回,有惊无险地在骑士们赶来前逃离了地窖。
  
  见识过陷阱的数量和威力的狗头人们,由衷地为自己是维克托·洛伦佐的下属而感到骄傲,心里对他更加忠诚,殊不知,他们的维克托这会正纳闷着呢。
  
  天色渐晚,近一个小时过去。
  
  乔伊斯穿着粗气放下针线剪刀,释放起杀菌消毒的术式,卡尔文体贴地递来毛巾擦汗。
  
  伤口缝合完毕。
  
  顾泽停止进食,瞧了眼自己的胸膛腹部,礼貌道谢。
  
  筋疲力尽的乔伊斯点了点头,高兴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实践自己进修了五年练就的医术,缝合过程也没有出现差错,他十分满意。
  
  就在这时,莫雷利推开地下室的门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我上司他找到女王献祭的地点啦!”
  
  乔伊斯楞了下,笑脸僵住。
  
  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
  
  “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顾泽说道。
  
  脸上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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