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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二章 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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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张富说完,却听见下方田丰冷笑一声,“使君就这般当着某面招揽吾主之臣,莫非是未将吾主放在眼中不成?先前用诡计夺走了我河北大将,如今又想招揽我河北谋臣,汝居心何在?”
  张富也不在意,淡淡道:
  “先生亦是大汉之民,为何却不思报效朝廷,却为袁氏之犬牙?无他,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一言耳。大将军在汝心中乃是明主,但于他人有何关系?河北军中,以颜良文丑二位大将为首,鞠义将军都死了,儁乂这般韩氏旧臣哪有立锥之地?先生当年弃了朝廷,又弃了冀州牧韩馥,不就是为此么?何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耶?”
  田丰脸色涨红,似要发怒,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道:
  “早就听闻汉中郡守张富聪明绝顶,少有人及,今日某却是受教了。论及伶牙俐齿,恐怕这大汉天下士皆该以汝为首吧!”
  “元浩先生过奖了。”张富似是没听出田丰话中的嘲讽之意。论及口才,谁又能及得上那位舌战江东群儒、骂死三朝元老的诸葛妖孽,此时的他,应该还隐居在隆中读书吧!
  “说了这般多,却还不知二位先生来此何意?”张富并不打算再纠缠,直言问道。
  田丰正了正色,反问道:
  “却不知使君如何看待如今的天下?”
  “自黄巾之后,天下变已经大乱,如今亦是乱世,世人皆知,元浩先生此言何意?”
  “嘿,使君何故避重就轻。天下大乱谁人不知,不用使君提醒某,某的意思使君也是心知肚明,却不必故弄玄虚。”田丰紧紧的盯着张富。
  “若是先生真要这般说的话,我也把话摆明了说,先生此来之意我亦知晓几分,大将军怕是要攻打幽州了吧?”
  “那是自然,吾主乃是四世三公之后,秉承朝廷之意,镇守冀州,却不想公孙匹夫不知死活一直率军相攻,今吾主已下定决心,一举平灭幽州祸患。今日某来此,说来也确实与此事有关。”
  “哦?”
  “据我所知,令尊据有凉州之后,便在北地郡驻扎了重兵,莫非有兴兵进犯并州之意?”
  “怎么可能?”张富断然否认,“吾父能为凉州牧,奉天子之命镇守凉州已是得天之幸。连番与逆贼交战早已经耗尽了钱粮,哪还有能力出兵?屯军北地无非为了守护治下罢了,毕竟凉州境内外,乱匪极多,吾父既为凉州牧,自然该守护凉州百姓。”
  田丰显然不信张富这般说辞,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张富看。张富无奈,只得从怀中摸出一封帛书来,道:
  “先生若是不信,便请看此信吧!朝廷即将出兵平定袁术逆贼,恐刘表趁机精兵,命我出兵荆州,我已经答应了下来,不久之后,凉州大军便会进入汉中,出征荆州。”说着,让亲卫将帛书递给田丰。
  田丰看过之后,微微叹了口气,道:
  “却是某小人之心了,还望使君勿怪。实不相瞒,吾主派吾前来,便是有意与使君父子结盟。方今天下大乱,只有抱起团来,才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如今吾主据有河北三州之地,使君父子亦是占了凉州、汉中。若是放在太平年间,便该功高震主了。眼下中原大乱,自然是顾不上吾主与使君父子,但若是曹操平定了中原,恐怕就该对吾主与使君父子动手了。”
  “眼下,吾主欲取幽州,而使君则取荆州。若是互为盟友,他日相约逐鹿中原,吾主自北向南、使君自南向北,何愁天下不定?”
  这大逆不道一席话倒是让张富对田丰更为重视了,却是更加欣赏田丰的率直,笑道:
  “却不知若他日一切皆如先生之言时,这天下又该如何?”
  “若真有那一日,各凭本事就是了。”
  “那就依照先生之言!”张富大笑一声。“先生且回去禀明大将军,吾父与我,意在荆、益二州之地,断然不会扰乱大将军取幽州之计。不过也望大将军莫要轻易信人言,率军攻打凉州,某却不想过早与先生兵戎相见。”
  “诺。”田丰应诺。一众人又商议了不少细节之事,大多由徐庶和阎圃二人代劳了。张富坐在位置上,却是有些苦笑,好好的一个大年算是泡汤了。这袁绍、曹操也是,派使者来,就不能错过这几天么?
  “先生,有句话富却不知当讲不当讲。”临送别田丰,张富还是忍不住道。
  “使君但说无妨!”
  张富于是屏退众人,道:
  “富之言,先生或许会不喜,但请先生听完,若是不喜,便让其随风而去吧!”
  田丰依然看着张富不说话。
  “先生,大将军此人出身四世三公之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大将军一直以来也是宽厚贤明,又广纳四方豪杰,方才有今日之威势。但依富看来,却并非如此,如同上将鞠义,大将张郃皆是世之名将,又投入到大将军麾下,大将军却以其旧时曾为韩氏之臣而不能容忍,气量不足可见一斑。”
  “再者,荀氏文若、郭家奉孝早年都曾为袁氏之臣,今日却弃袁而投曹。此二人者皆时间最智慧的人,然而大将军却依门户之见而弃之如敝履,如此之人,便是一时威势,早晚为人所败。”
  “另外,先生乃是其亲近之臣,自然知晓大将军秉性恃才高傲,外宽而内忌,若是出言,必不喜人驳之。先生秉性刚直,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他日事急之时,恐言语冲撞了大将军,必然因此而获罪。若是真有那一日,还望先生稍忍一番,大将军念先生旧日之功绩,能留先生一命。”张富也不管田丰会不会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一口气将话全部说了出来,倒是感觉轻松了几分,他想救一救这个旷世之才,但也只能说这些了。
  “哦?”田丰并没有张富意料中的暴怒,深深的看了张富一眼,道:
  “若真有那一日,某便是死了也是自作自受。”说完,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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