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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威今晚自然是要在楚山上逛逛的,反正自上山见到田长老的一刻起,所有的目的就都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了。今晚他会夜探楚山,估计楚山的人和楚山上心里有鬼的人都有数,就看他们能否顶住秦威带来的压力继续联络了。
秦威并没有告诉张、杨两人他自己的探查路线。或许就连他本人心中都没有一个固定的路线。张之然在客舍窗户口处站定,望向那棵曾被他用来练功后来又成了窃听绝佳藏身所的老树。
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虽然离得近了些,但是在树荫和黑暗的双重遮蔽下,张之然看不到树下来没来人。同样地,他也看不到树上有没有藏人。
杨轻扇看到张之然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那棵树看,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好笑。她开口道:“若是让你隔着这么远都看到了,那秦前辈就没必要今晚外出探查了。”
“非也,这次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秦前辈所说的一开窗就能享受到绿意盎然的说法是什么样的。”张之然回道。
杨轻扇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张之然还有闲心考虑这种事。
“张兄,难道你不认为那是秦前辈随口说的借口而已吗?”杨轻扇紧接着问道。
“就算是借口,在我听来也是有道理的一句借口。所以我要尝试一番,仅此而已。”张之然让自己的目光汇聚在老树的树冠之上,借助明亮的月光想看到绿意。可惜天色太黑,月光又达不到张之然所想的程度。盯着看了几眼,张之然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好了,杨姑娘,在下要回房歇息去了。杨姑娘要是无事,也早些回去吧。夜里湿气重,还是不要在客厅里多待的好。”
杨轻扇闻言笑道:“张兄说得是。明日剩下的四大门派估计就都到了,张兄你今夜须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是。”
“四大门派到了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要我养精蓄锐?”张之然不解道。
“张兄难道是忘了今天所见的一幕了?不仅是被人认了出来,还被人挑战。张兄,你真觉得在大比之前你能一直避战?”
“为什么不能?”张之然想了想说道:“我很感谢杨姑娘你今日替我解了围。所以我把你替我解围的说辞全都好好地记了下来。等这些天再有人与我挑战时,我直言不参加不就行了吗?”
“张兄你自然可以这么说,但是像不二剑阁中的那些挑战张兄只为了见识更高的剑法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挑战你的人可能还是为了在江湖上立名罢了。”杨轻扇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越是推辞他就越觉得你是有机可乘。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湖上先成名的人总有一天会成为后人成名的试剑石。张兄你可做好准备了?”
张之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准备,外家功夫不可能一蹴而就,内力又没法在切磋的时候用出来伤人。“要不这些天就不在正殿露面了?”张之然这句话是他在思考的时候自己问自己的,声音极小。
“不行不行,无论是调查大比细节,还是探寻掌门妻女之后去向,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比别人少掌握一点信息。”还是张之然的自言自语,否定了他之前的话。
“张兄,要不要听在下一言?”杨轻扇突然在一旁说道。
“请说。”
杨轻扇这时候已经离开窗边,走到了客厅靠走廊的地方。在即将踏出客厅范围的前一步停住说道:“张兄一直在说,这股内力不可用在切磋上,万一失手就会怎样怎样。可是张兄你还一直都没将这股内力用在你所学的天威之上,不是吗?”
张之然沉吟一会道:“梅前辈曾说,这种内力对经脉的伤害不小,故此我一直都没敢用它来练习天威。想来这股内力也不适合做练习之用吧?”
“可是那终归是属于你的力量,若你从此以后都不准备熟悉并使用它,还不如散去,重新练一门内功。张兄觉得我所说的可在理?”
杨轻扇的话自然在理,就算杨轻扇不说,散去这股内力重新修炼一事张之然也早就想过了。只是人之常情难免会有不舍。
“我会仔细考虑的。”张之然认真地回答道。
“希望张兄能从中找到一条出路。”
杨轻扇说完这句话就回房去了。张之然看着外面的夜色,暗自感受了一番体内经脉当中奔腾不息的内力,那股劲道和之前的药王经完全不同。以致于张之然只是这样稍稍感受了一下就能察觉到浓浓的陌生感。
“或许是该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了。”张之然喃喃道。
一夜无话。
第二日,当杨轻扇走到客厅的时候,看见一片狼藉后瞪大了眼睛。这是有暴风在昨夜肆虐吗?杨轻扇下意识看向窗外,无论是那棵屹立如山的老树,还是周围百芳竞艳的花圃,都在告诉杨轻扇昨夜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轻扇正惊讶且谨慎地探查客厅当中的一切细节时,却发现在家具残块之中盘腿坐着一个人。
这人自然就是张之然,此时他正在闭目调息。
“张兄,你尝试过了?”杨轻扇轻声问道。
对坐在身前的张之然睁开眼,一道精光一闪而逝。“杨姑娘,谢谢你的提议,我现在心中有数了。”
“哦?张兄,你周围的情况可不像是心中有数这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张之然扫视了一圈,眉毛一挑说道:“这个。。。嗯,在尝试的过程中难免有所失败。”
“可是看你周遭的状况,为何我昨晚一点声音都没听见?”杨轻扇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甚至于我闭目修炼的时候我自己都没听见我的身边的环境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张之然回道。
“可能是我小瞧了这种内力。。。”杨轻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再次看向张之然道:“也许我们目前更应该考虑考虑如何跟楚山派的人解释一下,我们的客舍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在张之然和杨轻扇还在讨论内力的变化以及如何解决眼前问题的时候,楚山的钟声响了起来。
“秦前辈是去干什么了?为何还不回来?”杨轻扇听见钟声,知道新的门派到楚山了,估计过一会那响亮的念诗声就要响起,赶紧说道。
“昨夜去干什么了我自然不知,不过现在嘛,我想秦前辈多半是已经在山门那里迎接新来的门派了。”张之然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秦威出什么事。反正以秦威的本事来说,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不是现在在场的两人所能解决的,考虑太多仅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过去了,话说张兄你现在面对别人的挑战还会拒而不接吗?”
张之然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一天打一两次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成本不小。”
“成本?”杨轻扇有些听不明白。
“就是对经脉的伤害,短时间使用那种内力,对经脉的伤害是我自身恢复的过来的。除了有些痛苦外没什么不便的。”张之然说道。
“那可要恭喜张兄了。”杨轻扇拱手笑道。
“希望没人再来挑战我吧,毕竟我昨夜才刚刚熟悉了这股内力的性质,贸然与人交手我还是有些怕收不住力。”张之然犹豫着说道。
“张兄,切莫小看了这几大门派当中的杰出弟子们。要是你不认真对敌的话,失礼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了。”杨轻扇笑着说。
张之然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小声说道:“我有些不知道该感谢自己能修成这种内功还是该慨叹老天不公了。”
不提张之然今早这有些反常的自大。在楚山钟声响起的时候,最先一个来到山门处欢迎新门派到来的人不是楚山中人,也不是参与大比的另外两派前来的话事之人。反而是杨轻扇口中念念的秦威随田长老一起来到了山门之前。
“老秦啊,你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次我们的计划不仅仅是楚山的机会,也是全江湖的机会。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门派响应了。”田长老这番话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话中的意思好像是秦威已经把他心中顾虑跟这位田长老说过了。
“你该知道我顾虑的到底是什么,昨夜整个楚山我都探了一遍,现在的楚山上下,情况比你告诉我的可能还要更严重一点。”秦威面色维持不变,仅是嘴唇微动着说道。
“所以这件事我楚山更要做得义无反顾才是!”田长老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
秦威仔细端详了一下田长老的表情,默默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在念诗声传至山上来之前,各门派话事者都已经来到山门处。这一大早就来到楚山的门派是碑剑山派。话说这个门派以前在江湖上常常被江湖人拿来做茶余饭后的笑柄。没办法,其门派名称谐音卑贱,在江湖上这群管不住嘴巴的人谈兴渐浓的时候,谁管这个门派厉害不厉害,取了这个名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好在碑剑山派的弟子们争气,一代接着一代在江湖上闯出名声,让这个门派不再因为名字而被众人取笑,说起来也算是个励志的故事。
就在山门前一众江湖大佬们早起寒暄的时候,自山脚响起了第二种念诗声。
“哦?是西杭苑的人也到了?”楚掌门凝神听了一下山脚下弟子们念诗的内容说道。
“嚯,没想到这两个门派的人都习惯起个大早。”秦威笑着和身边的田长老说道。
“碑剑山派的人当年那批弟子们都是憋着口气在江湖上闯荡,估计这也算是他们派中的传统了。倒是西杭苑的人让我有些意外,居然也能这么早来。”田长老如是说。
“根据信上的内容,临山派和左近剑派今天下午之前也能到。没想到大比的日子还没到呢,我楚山上就能早早开启盛宴。”楚掌门作为主事人不无自豪地说道。
“那是当然,毕竟这样的江湖盛事,以前是我们无福消受,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谁也不愿意晚来一步失了礼数不是?”七妃陵派来迎接的主事人正是天生神力的耳净姑娘,想来也就只有这位到场才更能让江湖中人重视一些。
众人正说话间,碑剑山派的人已经来到了山门处,这碑剑山派来了一行一共九人,是目前山上来得人最多的一派。但是引人注目的不是他们的人数,而是带队的长老居然是个年轻人。
“我说你们爬个山而已,怎地这么慢腾腾的?”那位年轻人露面的时候并没有朝山上看来。还在回头教训身后的众弟子。
在他身后落后了一个身位的中年男子苦笑着回道:“小师叔啊,咱们可是一直在赶路都没歇过脚,今日又起的这么早。您还不许弟子们用轻功登山,他们速度有点慢也是情由可原的啊!”
“什么情有可原,人家楚山这么多弟子一大早就列队欢迎我们,难道你们感受不到东道主的热情吗?况且我还听说这次连七妃陵的人都来了,你们就不想抓紧时间赶上来一睹芳容吗?”
要说这位年轻的小师叔鼓励人的方式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当着七妃陵耳净的面说难免让人不好意思。当然,他还没看到耳净就站在山门的地方等着他们。
“哈哈哈,诸位碑剑山的朋友们不要着急,楚某已经为诸位安排好了住处,大家上了山可以先去歇息歇息。至于七妃陵的朋友嘛,已经在楚某身边迎接诸位的大驾了!”楚掌门内力激荡,当先喊道。
那个年轻的小师叔一回头,正好和七妃陵的耳净对上眼,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各位已经在此等候,让这么多武林同道等着,真是见笑了。”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阁下就是前段时间江湖上盛传的新一辈领军人物,碑剑山长老肖世书了吧?碑剑山真是一代强过一代,今日一见当真令楚某刮目相看!”
这位名为肖世书的年轻人在山门上站定,一边不断用眼神催促身后弟子抓紧,一边头也不敢抬起去看那边的耳净。只是抱拳说道:“楚掌门过誉了,在下只是蒙师门厚爱,虚名而已。”
“肖少侠若是虚名,那我西杭苑的天下第一消息灵通之名岂非名不副实了!”在碑剑山众人身后不远处传来浑厚的一道喊声。
西杭苑的众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