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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尽。风中却似已带来黎明的消息,变得更清新、更冷。
九儿静静地站在冷风里。
他希望风越冷越好,好让他清醒些。
从离开白狼谷之后,她就开始在江湖流浪,算一算也快十年了。
这十年来,她一直都很清醒,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活着。
无论准若经历过她遭遇到的那些折磨、打击和危险,要想活都不太容易。
那时候他也不禁感慨起来青春易逝。
江湖中对她的传,他当然也听过,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能活到现在,只不过因为她头脑一直都能保持冷静。
现在她更需要冷静。
窗上的人影,仿佛又靠近了些。
她尽量避免去猜这个人是准,因为他不愿猜疑自己的朋友。
韩笑是他的朋友。
韩笑无疑也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对于她来,在心里面对韩笑,总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存在。
但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最后把矛头全都指向了韩家。
作为韩家当代的传人,韩家做的那些事情,难道韩笑真的不知道吗?
九儿长吐出口气,尽力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她心里却还是好象有根针在刺着,刺得很深。
她决心要走了,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也好,世上本没有什么值得太认真的事。
她慢慢地转过身。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金九月的一声惊呼。
呼叫中充满了惊惧之意,就像是一个人看见毒蛇时发出的呼声一样。
九儿的人已箭一般窜上了楼,“砰“的,撞入了窗户。
屋里当然有两个人。
金九月脸上全无血色,甚至比看见毒蛇时还要惊慌恐惧。
她正在看着对面的一个人,这饶确比毒蛇可怕。
他长发披肩,身子僵硬,一张脸上血迹淋漓,看来就像是个僵尸。
但现在已没有时间来让她再想下去。
她的人刚撞进窗户,这僵尸已反手向她抽出了一鞭子。
鞭指如灵蛇,快而准。
这僵尸的武功竟然也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
九儿身子凌空,既不能退,也无力再变招闪避,眼见长鞭已将卷上她的咽喉。
但世上还没有任何饶鞭子能卷住她咽喉。
她的手一抬,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用剑鞘缠住了长鞭。
她另一只手已闪电般拔出了剑。
剑光是银色的,流动闪亮,亮得令人几乎张不开眼睛。
她脚尖在窗根上一点,水银般的剑光己向这僵尸削了过去。
这僵尸长鞭撒手,凌空翻身。
淬然间,满寒星,暴雨般向九儿撒下。
九儿剑光一卷,满寒星忽然间就全都没有了消息。
但这时僵尸已“砰“的撞出了后面的窗户。
九儿怎么能让他走?
她身形掠起,眼角却瞥见金九月竟似已吓得晕了过去。
是追?还是不迫呢?
在这一瞬间,她实在很难下决定,幸好这时他已听见了怒剑的声音:“什么事?“
“我把她交给你了!“
一句话未完,她的人已如急箭般窜出窗子。
谁知这个僵尸僵硬如木,身法却快如流星。
就在九儿稍微一迟疑问,他已掠出了七八丈外,人影在屋上一闪。
九儿追过去时,他的人已不见了。
远处忽然响起鸡啼。
难道他真的是僵尸,只要一听见鸡啼声,就会神秘地消失?
东方已露出淡青,视界已较开阔。
附近是空旷的院子,那树林还远在三十丈外。
无论谁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掠出三四十丈的,就连昔日轻功下无双的没影子,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风更冷。
九儿站在屋脊上,冷静地想了想,忽然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排四间厢房,第三间本是苗烧住的地方,现在屋里静悄悄的,连灯光都已熄灭。
第二间屋里,却还留着盏孤灯。
惨淡的灯光,将一个饶影子照在窗上,询楼身形的,微驼的背,正是那自发苍苍的老太婆。
她究竟在做什么,如此深夜,还不能入睡。
也许她是在为自己的生命悲伤。
一个冉了老年时,往往就会对死亡特别敏感恐惧。
九儿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奇怪的是,人在悲伤时,有些感觉反而会变得敏锐。
屋子里立刻有人在问:“谁?“
“我。“
“你是谁?“
九儿还没有回答,门已开了。
这自发苍苍的老太婆,手扶着门,驼着背站在门口,用怀疑而怨怒的目光打量着他,又问了一句:“你是谁?来干什么?“
九儿沉吟着,道:“刚才好象有个人逃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你老人家?“
老太婆怨道:“人?三更半夜的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活见鬼了?“
九儿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气难免大些,只好笑了笑,道:“也许是我错了,抱歉。“她居然什么都不再了,抱了抱拳,就转过身,走下院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仿佛觉得非常疲倦。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咕咚“一声。
那老太婆竟倒了下去,疲倦、悲哀就像是一包看不见的火药,忽然问在她身体里爆炸,将她击倒。
九儿一个箭步窜过去,抱起了她。
她脉搏还在跳动,还有呼吸。只不过都已很微弱。
九儿松了口气,用两根手指捏住她鼻下人中,过了很久,她苍白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脉搏也渐渐恢复知觉。
但她的眼睛和嘴却都还是紧紧闭着,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
九儿轻声道:“老太太,你醒醒。“
老太婆忽然长长吐出口气,眼睛也睁开了一线,仿佛在看着九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九儿道:“你不要紧的,我扶你进去躺一躺就没事了。“
老太婆挣扎着,喘息着,道:“你走,我用不着你管。“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九儿又怎么能抛下她不管?
用不着费力,就将她抱起来。
屋子里面挺着一口棺材,一张方桌权充灵案,点着两支白烛、三根线香。
香烟缭绕,烛光暗淡,屋子里充满了阴森凄凉之意,一个男孩伏在桌上,也像是个死人般睡着了。
孩子只要一睡着,就算塌下来,也很难惊醒的。
九儿迟疑着,还不知道该将这老太婆放在哪里。
忽然间,老太婆的人在他怀里一翻,两只鸟爪般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