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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剑雨烛心 / 第695章变生肘腋

第695章变生肘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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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红灯,就正挂在塔檐上,但四下凄凄冷冷,但见白杨株株,却瞧不见有人的影子。
  
  这灯笼是谁挂在这里的,为的是什麽?
  
  灯光如血。
  
  血红的灯光中,石搭上竟还写着一行字。
  
  但却写在石塔的最上层,从下面望上去,根本就瞧不清楚。
  
  九儿皱眉道:“你们看不看得清那写的是什麽?“
  
  中年人似在思索,只摇了摇头。
  
  怒剑道:“我上去瞧瞧。“
  
  他身子刚要跃起,便被中年人一把拉住。
  
  怒剑道:“我也知道这必定又是他们的诡计,但若不上去瞧瞧,心里更难受。“
  
  中年人道:“我去。“
  
  他不与怒剑争论,身形已掠起,他自也知道这必定是个陷阱,是以行动丝毫不敢大意。
  
  只见他身子轻轻落在第六层塔檐上,终於看清了上面写的字——写的赫然竟是:“见字者死。“
  
  这五个字他一眼便已扫过,心里虽有些吃惊,但却丝毫不乱,再也不瞧第二眼,便待跃下。
  
  谁知就在这时,塔顶上忽然撤下一片巨网来。
  
  怒剑一直在仰首而望,只见这片网光芒闪动,似乎是以金丝铁丝织成的,虽然极轻极软,来势却极快。
  
  眼见中年人就要被这张网包住,怒剑不禁惊呼道:“小心。“
  
  喝声中,中年人身子已猛然下坠,巨网的落势虽急,中年人的下坠之势却更快,怒剑刚松了口气,谁知第五层石塔中,忽然闪电般飞出一根银光,竟是柄极少见的外门兵刃“钩镰枪“,枪尖直勾中年人的双膝。
  
  中年人大惊之下,身法仍不乱,骤然出手在第五层塔檐上一拍,身子已跟着倒翻而起。
  
  但这麽样一来,他虽避开了钩镰枪,却再也躲不过那张巨网,整个人都被巨网包住,翻滚着落了下来。
  
  那柄钩镰枪再乘势一勾,便将巨网挑起,於是中年人就被吊在半空中,纵然用尽全力,也挣扎不脱,那网丝竟一根根勒入他肉里。
  
  怒剑纵横江湖一生也不知面对过多少危机,但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秘的兵刃,如此诡秘的出手。
  
  他应变本极快,此番竟还不及这变化发生之快,他甚至没有看清楚中年人是怎麽落入网里的。
  
  只见银光闪动不息,中年人已被吊起。
  
  胡铁花一探手拔出了长剑,身子已乘势跃起,剑光化做一道飞虹,同那张巨网割去。
  
  但中年人在网中大喝道:“快退下去,这两人不可力敌……“
  
  喝声未了,塔顶上已飞鸟般坠下一个人来。
  
  夜色虽然看不清他模样,但已可看出他身形之高大,竟像是上古洪荒时代的巨人一般。
  
  怒剑只觉眼前一睹,彷佛整个一座石塔都已向他压了下来,他无论向那方闪避,都在这团黑暗笼罩之下。
  
  若是换了泛泛之辈,此刻惊惶之下,身子必定要向下面逃避,那就万万逃不过这势如泰山压顶之一击。
  
  但怒剑究竟不是等闲,身子非但没有向下落,反而连人带剑,一齐迎着黑影向上撞了过去。
  
  这种存心和对方同归於尽的拚命招式,本为高手不屑,但这就是典型的怒剑的风格。
  
  路见只要出手就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
  
  江湖上真正敢拼命的人还不多。
  
  尤其是对方既已稳操胜算,自然不愿再和他拚命,可是无论谁要在这快如白驹过隙的一刹那间改变招式,都不是件容易事。
  
  谁知道这黑影人虽是个庞然大物,身法却灵巧已极,忽然间身形一转,已凭空滑开了四五尺。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那柄钩镰枪忽然缩了回去,被吊在半空间的中年人就连人带网一齐掉了下来。
  
  中年人往下落,怒剑往上撞,眼见怒剑非但人要撞到中年人身上,剑也要戳进中年人的胸膛。
  
  他这一撞用尽全力,再也收势不及了。只有骤然将全身真气全都卸掉,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伤了中年人。
  
  只听“砰“的一声,中年人整个人都撞上了怒剑。
  
  这时怒剑全身已无丝毫气力,被这麽样一撞,只撞得他脑袋发昏,乱冒金星,竟被撞荤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他只觉中年人已压在他身上。
  
  对方简直连一招都没有出手,他就已被击倒。
  
  九儿一直盯着他们两个,这一切发生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反应的余地。
  
  九儿本来以为这个中年人是他一生之中见过武功最高的人,谁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
  
  过了半晌,只听一人格格笑道:“别人都说这两人如何如何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这人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又快,就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但每个字说出来,远处都能传送出去,内力之强沛,至少也得有几十年的纯功夫。
  
  另一人缓缓道:“江湖中多的是徒有虚名之辈,这两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人说话的声音,却如洪钟大吕一般,而且缓慢已极,他说一句话,另外那人至少可以说叁句。
  
  怒剑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张开眼睛一看,轨瞧见面前已并肩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矮的这人就算垫起脚尖,也末必能够得着高的那人肩头,身子也又瘦又乾,头上却戴着顶车轮般的大草帽。
  
  就像是半截筷子上顶着个菜碟似的,整个人都笼罩在这草帽的阴影下,根本瞧不见他的面目。
  
  高的那人却是眼如铜铃,腰大十围,满头乱发,松松的挽了个髻,看来就像是山神庙里的丈二金刚。
  
  这两人的衣服本都十分华贵,剪裁也显然是上等手工,但一穿在他们身上,就变得不成样子。
  
  矮的这人好好一件水湖缎衫上,到处都是油渍,明明是第一粒扣子,他却扣到第叁个钮洞里。
  
  高的那人一件袍子竟是水红色的,而且至少小了叁号,短了两尺,穿在身上,就像是偷来的。
  
  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这一高一矮两个人居然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而且高的那个是女人,矮的那个是男人。
  
  这两个人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只要被人看上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九儿心中不由一震,她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两个人,但是关于这两个人的传说,她已经听过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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