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化玉内力

　　幽暗牢房内，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消瘦人影，被几根三尺长的铁针穿入手臂，钉在十字刑架上，两肩琵琶骨还各吊一条锁链，粗如童臂。
　　如此血腥残忍的情形，这人却没有痛苦求饶，反而时不时发出一阵欢畅大笑。
　　“再来再来，我还能饮三千杯。
　　“妙哉妙哉，此等良辰美景，当浮一大白。”
　　拷问他的捕快已经离去，牢房里只剩他的笑声回荡。
　　忽而，进来一个蒙面捕快。
　　“哈哈，南国真是有趣，连官差也遮头盖脸，见不得人吗？”
　　那人影开口取笑道。
　　蒙面捕快不应话，走到刑架前伸出手，搭在犯人身上。
　　“怎么，要搜身？真是蠢……”
　　那犯人话说一半，忽而神色一变，双目乍现光芒，直如刀一般盯着蒙面捕快。
　　他分明感觉，自己内力仿佛潺潺溪水一般，流向而那蒙面捕快的手掌！
　　这是……瑶溪化玉功！
　　“果然是这么一个用法。”
　　苏白暗自点头。
　　随着瑶溪化玉功吸摄来的内力淌入自己身体，黑皮笔记本上出现一个全新模块。
　　内力·化玉（一级）。
　　“真是蠢货，我将秘密尽藏在肚中，不如你拿刀来剖开好了。”
　　披头散发的消瘦人影双眼发光，先是扬声叫了几句，随后压低声音，激动道：“你是谁？你怎么潜进来的？”
　　苏白根本不理会，只一心催动瑶溪化玉功。
　　他初上手这门奇妙内功，正在仔细感悟其中诀窍。
　　“你做什么？快住手，我信你身份，化玉内力无人能冒充，快住手，先救我出去！”
　　犯人见苏白毫无反应，埋头抽取自己内力，不由焦急万分，连连叫道。
　　“你出不去了。”
　　苏白随口回道。
　　犯人闻言神色一窒，呆滞片刻后，摇头苦笑：“是啊，我怎么还出的去，不如将这一身余力留给你……你是夫子派来的？先不用管我，他们问不出我的话，你去找十里酒楼的掌柜……”
　　“他死了。”
　　“死了？”
　　犯人目光变得凝重，沉声道：“看来长乐街是个陷阱……你去马市当铺，给柜上八两六分银子，能取出我的账本，我这些年的苦功，全在上面！”
　　苏白无动于衷。
　　犯人也任由他吸摄自己内力，自顾自交代事情，只是声音渐渐变得虚弱。
　　半响后，苏白收回手。
　　模块页上，内力·化玉已经突破四级。
　　“我一身内力已经让你化去，你赶快走吧……”
　　犯人再无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脸色如宣纸一般苍白，似是又恢复痛觉，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忽而又咬紧牙关，提起一口气道：“那几个马市的人中看不中用，不一定能撑住酷刑，你若有机会就直接杀掉！”
　　“你倒是狠心，他们可没有供出你半点事情。”
　　苏白嗤一声，扯下自己的面罩。
　　“小人不死，大人难成，你……你！”
　　犯人正强撑着说遗言，猛然看清苏白脸庞，立时双目睁圆，眼神震骇。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他撕心裂肺吼道，挣得穿肩铁链哗啦啦作响，结痂的伤口撕裂，鲜血直涌。
　　妖学大礼时，他就在场，他亲眼看着闻道堂前，那位新任妖学宗师口若悬河，连魏周来的陈老先生都难不住，他认得那张脸……
　　季伏臣！
　　“不可能！”
　　犯人眼角崩裂，新鲜的血丝在他脸上干涸的污痕上流动，他疯狂叫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
　　咔嚓。
　　苏白伸手一按。
　　犯人的胸膛下陷，肋骨折断刺进肺腑，夹杂内脏碎片的鲜血涌出口，将余下话语噎住。
　　“我怎么不能有化玉内力？”
　　苏白一笑，收走掉落模块，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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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内又起风波，皇帝震怒，下旨将几个私通禁学的官员除去任命，抄家入狱。
　　都府衙门查案有功，颇得了不少赏赐，府尹盛北伐扬眉吐气，几年来第一次破例设宴，更亲自给属官张听传倒酒，称赞不休。
　　张听传登时更上一个台阶，倍受江都权贵追捧，打听八字的媒婆也比原先拥挤。
　　所有人都知道，张一弛背后是那位季宗师，但少有人知道，其实这案子背后同样也有那位季宗师的身影。
　　而季宗师已经三日不问事务，只待在自己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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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化玉内力还真是够硬，竟然如此难转化。”
　　苏白长出一口气，从定中醒离。
　　瑶溪化玉功可以化走别人内力，是一门极为速成的内功法门，的确有与奇花药浴并列的资格。
　　但也有不足点，化玉内力极难催动，若想转化成其他内力，也要多几倍的功夫。
　　苏白这几日闭门不出，就是把时间耗在这里。
　　内力·化玉（四级）被他尽数消化后，长生内力也成功突破至五级。
　　那个暗中潜伏马市的永嘉贼生，掉落模块与十里酒楼掌柜的相同，只是经史子集与武经的模块更高一级。一个四级，一个五级，两个经史子集·永嘉都被苏白暂留，一个采风身法（四级）将水蛇游身步（五级）发挥效率喂满，另一个则增长寻梅身法（七级）3点发挥效率。
　　两个四级瑶溪化玉功，其中一个装配在身的发挥效率已达100%，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融合。
　　运气倒是不错，一次便成功突破五级，苏白也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把八阵枪（七级）小心放好。
　　后面他又吃一个五级永嘉武经，把晋升至五级的瑶溪化玉功发挥效率刷满，便开始闭关修行。
　　此刻出关，模块页上的情形是：
　　先天内力·长生（五级）：30%。
　　先天长生经（九级）：24%。
　　经史子集·妖学（七级）：100%。
　　武经·妖学（七级）：45%。
　　秋官剑（七级）：100%。
　　寻梅身法（七级）：80%。
　　水蛇游身步（五级）：100%。
　　瑶溪化玉功（五级）：100%。
　　苏白与谢寒龙想法不同，妖学武经被他留下，并未直接喂给先天长生经。
　　一者先天长生经高达九级，他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将内力模块提升到这个上限，也就不急着突破。
　　再者他如今任妖学宗师一职，时不时要开堂讲课，若无妖学武经傍身，难免生出问题。
　　先天内力比寻常内力要胜一筹，以苏白自己的体悟，他此时五级30%发挥效率的长生内力，已经堪比六级甚至七级妖学内力。
　　换言之，他此时已隐隐达到妖师生前水准。
　　“理道分崩，妖道当盛……
　　“接下来，该去一趟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