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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解释起来恐怕有那么一些些困难。”李墨然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
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尽心尽力地帮助宿主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自己这个系统嘴上‘哥哥哥哥’地叫着，但是心里面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意味。
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还特别喜欢坑自己。这哪是什么系统啊，分明就是可恶的小恶魔。
“没事的，我可以听你慢慢解释。”少女对于现在的处境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只是时不时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陌生的房间和眼前傻笑的少年。
“那个你对于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李墨然试探性地问。
“之前的事情？”她微微皱眉，“我只记得我为了救猫咪，之外的好像都没什么印象了。”她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膝盖上。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只是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少年面前表露，尤其是那段不想回忆的过去。
“能记得这一点就好。”李墨然微微松了口气，要是对方复活之后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残破的红色长裙和上面的血迹。
“那个……虽然我说的事情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他缓缓地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打算将那惊世骇俗的经过说出口。“你……你已经死了。”
“诶？你……你在开玩笑吧！”少女眨巴着红色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复活药的原因，原本黑色的瞳孔现在变得嫣红，如同凝固的血液般深沉。
“不信的话你可以感受一下你自己的心跳脉搏还有呼吸。”他记得小恶魔之前说过，变成僵尸之后，就已经没有任何活人有的生命体征，和一具会活动的尸体没差。
少女摸了摸自己胸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为……为什么，我没有心跳和脉搏，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你抱住那只猫咪之后，就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然后你的腹部被划开，你就这样死掉了。”为了不让自己重温一遍当时的血腥画面，李墨然尽量长话短说，言简意赅地进行概括。
“那……那我为什么现在还能……活动。”她看着自己手腕上那细碎的伤口，一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因为是我复活了你，虽然你可能会不太相信，但是……但是这就是事实。”李墨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复活药’这种神奇的存在。
他必须遵守的首要法则就是不能够泄露系统的存在，这是他和小恶魔之间最基本的约定。
“复活？就像是那种奇幻小说里面的剧情，可怕的魔法师用他的黑魔法咒语将死去的人复活？”少女上一秒还一脸震惊，现在竟然可以毫不避讳地谈论自己的死亡。对于这样的接受能力，李墨然表示深深的钦佩。
“算是这样吧，”他挠挠头，“不过我并不是什么魔法师，用的也不是什么邪恶的法术，而是祖传的‘复活药’，这种药传说可以复活刚死去的死者，我配置好之后一直没办法试验。”
“然后你就遇上了我，把这种药给我喝了？”虽然对方支支吾吾，但她还是从零星的话语中理清楚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一位想要试验自己祖传‘复活药’的少年跑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区，而正好碰到了因为失足而跌落山底的自己，于是让自己把复活药喝了下去。
“是……是的。”李墨然用力地点头，虽然很多地方是他胡编乱诌的，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不能够让对方知道真相。
“那……你除了看到我死亡之外还看到了什么？”少女红着脸小声问。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觉得眼前这个有些傻乎乎的少年将她对着枯井哭诉的全过程给看了个遍，然后发现自己死亡的事实，才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试验性地给自己喝下了所谓的‘复活药’。
“好像还看到了你对着枯井……大喊。”虽然他很想直接跳过这一段，但是对方那真挚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没有办法撒谎。
“也就是说……你全都知道了？”少女轻咬着嘴唇，声音微弱如同蚊嗡。“包括我不能够自由地外出，包括……父亲大人每年给我拍照，你……都知道了？”
“算……算是吧。”李墨然僵硬地点着头，“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随着你的死亡过去了，现在的你和过去彻底地做了道别。”他侧过脸，小声地安慰着羞涩的少女。
作为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他有责任替对方保守。至于说李墨羽这个小恶魔，他可是坑爹的无良系统，不是人！
“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明明是散华家的大小姐，却有着这样不堪的经历，有着严格的门禁，不能够和普通人一样自由地外出，还有着那样的父亲。”她微微颤笑着，声音起起伏伏，像是在风中飘荡的枯叶。
“没有什么可笑的，将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笑料，这种事情……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做得出来。”在小恶魔的陪伴下，他几乎将少女从轻生到死亡的过程从头看到尾，至始至终他除了深深的无奈和可怜之外，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嘲笑的意味。
“还有……我刚刚只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而已，并不是什么……变态。”为了缓解现在有些尴尬的气氛，李墨然只能够笨拙地转移话题。呼吸了好几次，他才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
原本一个带着有着高冷本质的少年，在拥有了系统之后，硬生生地被折磨成了笨蛋外加少女口中的变态。要知道在过去，他可是被无数少女称之为‘冷漠校草’的男孩，现在竟然成了有着特殊嗜好的变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小正太的错！他那张可爱的小脸下是一颗腹黑并且无良的心，和他成为兄弟，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是是是，”看着侧过脸害羞辩解的少年，少女止不住地笑出了声。“我相信你，变态同学。”
看着对方泛红的脸颊，她竟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再次重逢的挚友。
“别那样称呼我，我是有名字的，李墨然，丰之崎学园的一年级新生。”李墨然红着脸伸手。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少女称之为变态，但是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内心的某个东西在不停地崩塌，无数的节操因此而掉落。
“是是是，李墨然同学。”散华礼弥轻声笑笑，“我是散华礼弥，私人散华女子学园的二年级学生，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学姐。”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虽然从生物学上来说，她已经是一具失去温度的尸体，但却清晰地感觉到了来之对方掌心的温热。
看起来，死亡也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这个笨笨的小学弟还是很可爱的。散华礼弥眯着自己的眼睛，扬起的嘴角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