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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尝试着去理解他的意思，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背后那撕裂一般的痛感再一次席卷了他的全身。
吴忧知道，那类似暂停的功能已经没了。他决定下一次一定问一问吴恙有没有像是‘Theworld’一样的启示，这样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干掉BOSS。
吴忧不顾伤痛，咬着牙爬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很屈辱。
先前吴恙在跟他讲那些中二台词的时候吴忧根本没听进去，因为现在是法制社会了，谁还在乎你的力量，大家都在追逐金钱、地位，吴忧至于他自己想要的则很简单——创造一个能深入人心的故事。
可有那么一瞬间，吴忧忽然觉得吴恙说的有点道理，当撕开了那层名为“文明”的外衣之后，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就体现了出来。
其实金钱、地位也是力量，这些实质性的东西统称起来就是“权力”，一个听起来虚无缥缈的词，但是令无数人为之着迷。
“！”吴忧浑身的肌肉紧绷，巨大的力量宣泄了出去，他的皮肉变得像金属一样坚硬，羽毛掉落在上头居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响。
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羽毛危及到乔柠之前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吴恙，帮我打开神域的门！”
“好勒！”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充斥着吴忧的大脑，说是力量，倒不如说是意识更为妥当。
整个神域的信息都以声音的方式展现在了他的耳朵里，数千年前的墨西拿海峡正毫无保留地向他反馈着自己的构造。
海浪声、海鸥声，甚至是寄居蟹踩在沙子产生的摩擦声都被吴忧听得一清二楚，刚才还静谧的神域现在在吴忧的耳中简直比午夜的迪厅还要嘈杂。
与此同时，吴忧的视野也大不一样，这个完美无缺的世界在他眼中居然出现了一道道缝隙，他能够看到空气中那些微不足道的尘埃，它们是如此密集，可你呼吸的时候却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以太，操控万物的介质。
空间扭曲了，吴忧的周围都是一道又一道门，他尝试着推开，可都无效。
“我只示范一次。”吴恙说，“记住了。”
他话音刚落，吴忧周围的以太就都开始聚集，很快就凝结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给老子打开！”吴忧狠狠地把钥匙插入了门中，接着用力一旋。
塞壬收起了羽翼，因为刚才还在她面前的两个大活人已经不见了，她缓慢落地，看着吴忧消失的地方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塞壬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楚楚可怜的模样。
“下次直接放他们走不行吗？他们看起来都是好人……”她的周围分明没有旁人，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
环球金融中心，100层，悬空长廊。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我就感觉头好像很晕。”
“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也是，还听见唱歌声了。”
“是啊，真是甜美的歌声，也不知道是谁唱的。”
游客们渐渐清醒了过来，他们的心情像是好了很多，一个个眉开眼笑的。
“诶小伙子，你怎么了小伙子？”一个大妈发现了半跪在地上的吴忧，他背后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上头沾满了血污。
“……吴忧？”乔柠也逐渐恢复了意识，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吴忧那张疲乏的脸。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
乔柠试着呼唤他，但是吴忧没有反应，她急忙探他的鼻息，是正常的。
“睡着了？”乔柠无奈道，“不是吧。”
……
海城，世茂滨江花园。
“陌生而又熟悉的天花板。”吴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张床好软。
“哟，你醒了。”
“怎么又是你。”
“怎么，醒来第一眼看见我，不开心？”吴恙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坑惨了。”吴忧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还觉得疼。
“那我没办法，谁叫你现在这么弱。”吴恙摊手。
“怕了怕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了，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跑。”
“就算这丫头会身陷险境？”吴恙指了指床边的方向。
吴忧这才发现乔柠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吴忧辩驳道，“之前塞壬已经答应放我们走了，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蛊惑我，我已经带着她安全离开了，我说你的真身是不是尤格萨隆啊，专门擅长蛊惑人心。”
“别把我跟那种低级的东西相提并论。”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啊，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鬼上身。”
“那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呢？当然也可以去启示者协会，那里头可有不少专治妖魔鬼怪的神裔哦。”
“我……”吴忧被吴恙噎住了。
“你是不是想说……”吴恙一脸坏笑，“就这样也挺好的？”
吴忧沉默。
“你是不是在想，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说话，我的存在也不坏？”
“我知道你不是尤格萨隆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吴忧背过身子，“别把我想得那么可怜。”
“没有，我只是想告诫你，强者总是孤独的，因为他的追随者往往总是死于非命，所以你有我就够了，千万别想着有什么羁绊。”
“咳，我才没有想那么多……”吴忧支支吾吾的，他不想再跟吴恙说下去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似乎全无隐私可言，埋在内心深处的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挖掘了出来。
“哼。”吴恙笑而不语。
“我衣服呢？”吴忧现在上半身是裸着的，他急忙掀起被子确认自己有没有穿裤子。
“被那只小海妖撕了呀，不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还怕有人占你便宜不成？”
“也是。”吴忧下了床，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给乔柠吵醒，“嗯？这是什么。”
他发现乔柠旁边正放着一个本子，本子是摊开的，上头写着一行字：“五花肉和香菇切了，加上蒜末，耗油、盐还有海鲜酱油、豆瓣酱一起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