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动代号

　　“行动代号……”吴忧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叫什么。
　　“我想先问问，血统的等级是根据血统的强弱来划分的么？”
　　“要看你怎么理解强弱了。”对方回复道，“血统根据纯度来评定，等级越高，跟最初觉醒启示的那群人血脉也就越近，理论来说可以获得的启示威力就越大。但是启示的种类很多，有一些不属于破坏性。”
　　“比如自愈？”
　　“嗯。”
　　“谢了。”
　　“不用客气，对了，你哪天去？”
　　“还没定，这个应该有通知吧。”
　　吴忧摸索着键盘，脑海里掠过了无数曾经憧憬过的名字。
　　“你也有行动代号么？”吴忧给乔柠发了条微信。
　　手机界面先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但是吴忧没有立刻在对话框看到乔柠发过来的消息。
　　两分钟之后，吴忧才收到个“嗯”。
　　“叫什么呀？”
　　“秘密。”
　　“该不会是‘莣叻愛？’”
　　“不是。”
　　“行8。”吴忧问，“那你觉得我叫个什么呢？”
　　“随便。”
　　“啧，你可真无趣~”
　　吴忧从来没有把乔柠当成什么女神，自己也不是对方的舔狗，他之所以不会把乔柠的冷态度放在心上，是因为之前的一些事。
　　整个话剧社都觉得乔柠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甚至高不可攀，但是只有吴忧心里明白，她其实比谁都要温柔、善良。
　　想了许久，吴忧还是敲出了'不死的小强'这几个字。
　　“尊敬的9527号启示者，您的登陆id已生效，请在五日之内前往环球金融中心-4层进行血统认证，如逾期，则将注销您的id。”
　　网站系统给吴忧发了一长串类似于激活码的东西，看上去应该是血统认证时证明他是启示者的条件，也是，如果有普通人一不小心误入了这帮妖魔鬼怪的大本营，说不定三观就会被踩得稀碎。
　　“对了。”虽然也没什么，但是为了礼貌，吴忧还是给那个ID为“绿野仙踪”的人回了句，“我打算周日去看看。”
　　对方没有回他，吴忧这才发现那人的头像已经黯淡了下去。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当这是个热心的市民。
　　“哼，真难听。”与此同时，在黄浦江的另一边，乔柠微笑着关掉了电脑，“还未来编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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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忧恢复意识的时候，一颗硕大的老虎头正悬挂在他的面前。
　　“！”
　　老虎的眼神空洞，脑袋顶端的位置还是空的，它就这么无神地看着吴忧，两行血泪缓缓流下。
　　吴忧刚想说些什么，老虎的样子就如同信号不好的电视一样扭曲，最后破碎。
　　耀眼的白色光环再一次出现在吴忧的眼中，破碎的老虎渐渐变成了点点光斑，紧接着就被光环中无尽的黑暗吸了进去。
　　一瞬间，光环内部就像是被接通了电路一样突然变亮，里头的情形仿佛魔兽世界里的世界树，有主干，也有错综复杂的旁支。
　　枝繁叶茂，巨树散发出创世般璀璨的光辉，但是这个过程持续了仅仅不到一秒钟。
　　随着老虎化作的光斑最后附着到了其中某一个“树枝”上，巨树就又黯淡了下去。
　　吴忧这才明白，光环之中从来就没不是黑的，这棵大树一直存在于那里，只是缺乏某个东西去点亮。
　　现在巨树已经不亮了，但也不像之前那么黑到极致，吴忧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它的轮廓。
　　旁支繁杂无比繁杂，大多数都是细密的，其中最为粗壮的树枝有五根，它们延伸出去的旁支也最多。
　　吴忧静静地看着着五根树枝，不知道为什么，当目光落在它们身上的时候，他居然隐约有一种熟悉和亲密感。
　　“五根……”先前严维奇跟吴忧说过，以太源头卡奥斯死后被五大神瓜分了力量，现在树枝也是五根，吴忧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巧合。
　　“它曾枝繁叶茂，无比辉煌，如今却已经干枯了。”还是那个人声，不同的是吴忧这次能精准的判断说话人的方位，他就隐藏于黑暗之中。
　　“你到底是谁？”
　　“你朋友。”出乎意料的是那人这次居然真的出现了，他一开始只是一个轮廓，后来慢慢显示出了面庞。
　　站在吴忧面前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连到了一起，同时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打了个死结，这复杂而又拥堵的道路像极了堵车时的南北高架。
　　“我叫……让我想想啊，你以前叫我吴恙，那我就还用这个名字吧。”少年的声音和面庞都有些稚嫩，但是语气却十分老成，这让人看起来有些违和，甚至是不舒服。
　　“你跟卡奥斯什么关系？”
　　“你说以太之源？”
　　“嗯。”
　　“仇人。”吴恙冷笑一声，“神的意志终将消亡，而你，将君临天下。”
　　“可我从来没想过什么君临天下。”吴忧无奈地耸耸肩，“我只想写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剧本，顺便找到我那个失踪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爹。”
　　“你很想你父亲？”
　　“那倒没有，就是想见面了之后给他一拳，谁让他让我妈这么伤心。”
　　“呵，你现在说这些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掌控过力量罢了，等你尝过那种滋味之后，这辈子再也忘不掉。”
　　“你像个搞传销的……”吴忧感觉自己跟这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还会需要我的。”名为吴恙的少年在说完这句之后，身形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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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环球金融中心。
　　环球金融中心在浦东新区世纪大道，为地处陆家嘴金融贸易区的一栋摩天大楼，东临浦东新区腹地，西眺浦西及黄浦江，南向张杨路商业贸易区，北临陆家嘴中心绿地。
　　吴忧第一次来海城的时候就对这座建筑印象深刻，因为从外滩这边往那儿看它就跟个巨型的瓶起子一样。
　　金茂大厦、海城中心、环球金融中心，陆家嘴这边的摩天建筑很多，但吴忧一栋都没进去过。
　　在他的印象里，这些高楼大厦都是那些电视剧里的精英白领上班打卡的地方，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他着实没有想到，就在其中一栋建筑的底下，居然是启示者协会在海城的老巢。
　　还没进门，吴忧就看见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他们看了一眼吴忧，吴忧的目光也在他们身上落了几秒。
　　“果然。”不用说话，仅仅是眼神的交流，吴忧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替身使者是会相互吸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