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虎说话了?

　　“啊不对，好像是乐器盒。”吴忧仔细看了看，“可我记得她好像也不会弹乐器啊……”
　　吴忧急忙下了车，先前乔柠把自己关在休息室不出来，现在被他撞见，正好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真是受伤了，不去医院不行啊。”
　　不过从背影来看，乔柠的步伐比之前在舞台上的时候稳定了不少，吴忧也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那个判断是错的。
　　他跟乔柠本来也没什么交集，两个人认识的经过也和这次的事情差不多，大概就是演出临近开始，但是不管是谁都找不到乔柠在哪。
　　正好吴忧刚好有仓库钥匙，他去取器材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女的在里头睡觉。
　　“你怎么跑到这儿睡了？”这是吴忧和乔柠说的第一句话。
　　“休息室太吵了。”乔柠眯起了一只眼睛，冲他做了个襟声的动作，“嘿，管仓库的，替我保密。”
　　“谁是管仓库的？？”吴忧反驳道，“我是未来编剧，编剧你懂吗？”
　　后来这就成了两个人专属的默契，吴忧也懒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为了让乔柠睡得舒服，他还专门把器材室收拾了一遍，之后从二手市场淘了一张还算软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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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吴忧进入那条小巷子的时候，乔柠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海城是国际大都市，这种昏暗的小巷子不多，但是乔柠就偏偏出现在了这里，联想到之前她的种种，不由得让人疑惑。
　　而且她身后还背着一把剑似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乐器，无论如何，吴忧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小巷蜿蜒曲折，而且说不出的静谧，清冷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莫名营造出一种阴森感。
　　“这是哪儿？”吴忧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回过神来已经迷路了，他本来想用缺德地图导航一下，结果居然没信号。
　　“奇怪……”这里也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按理说不应该没信号。正当他踌躇不决的时候，前方隐约传来人声。
　　吴忧寻着声音拐了向，结果刚一转头就发现了乔柠的背影。他原本准备先打招呼，没想到开口的倒是对方。
　　“你可真能跑啊。”这声音确实是乔柠的无误，不过很明显不是在跟吴忧说话。
　　“跑？”吴忧心想，“乔柠是在追什么人吗？”
　　人家现在正在谈话，吴忧也不想打扰，于是侧倾着身体在墙后边默默看着。
　　“平时也没见她见过什么人，会是谁呢？”
　　作为“台柱子”，乔柠其实不乏追求者，曾经有一个卖珠宝的老板豪掷八十万就为了能和她共进晚餐，那天把导演都笑得合不拢嘴，只不过老板的计划最终泡汤，因为演出完之后乔柠就失踪了。
　　老板不甘心，让他的下属堵在了剧院的各个出口，然而乔柠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因为她整外都睡在器材室，还特地嘱咐吴忧把门从外边锁上，所以吴忧第二天还特地早起，为了去剧院把她给解救出来。
　　不仅是对于观众，就算是对于同事，除了排戏时必要的对白，其余时间乔柠也是基本不和他们接触。
　　所以乔柠的人缘很差，不过她本人倒也不在乎什么人缘。
　　用导演的话说，乔柠的周围就仿佛是真空的一样。这样一个人会在昏暗的小巷里和别人偷偷见面，几乎和铁树开花没什么区别。
　　然而当吴忧循着乔柠的目光往前看时，差点忍不出喊出声，因为乔柠说话的对象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只老虎。
　　“这不是……”他连忙掏出手机，对比了一下之前海城动物园失踪的那只老虎图片，“果然。”
　　乔柠面前的那只老虎和图片里的完全一致，但吴忧总感觉它似乎比出逃的时候还要大一圈。
　　它的体型足有五米长，健硕的肌肉勾勒出了近乎完美线条，凶恶的一旁一半暴露在月光下，一半则隐藏在阴影之中。
　　“你是什么人？”这一声反问低沉而又雄厚，其间掺杂着浓郁的野性。
　　“老虎……说话了？”当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吴忧的认知，他的心砰砰直跳。
　　“来取你命的人。”乔柠语气冰块一样冷，她解下身后的东西，吴忧这才看清楚那是小提琴的包。
　　只不过里头装的不是小提琴，而真真切切是一把剑。
　　“这……这是什么展开？”吴忧也算是看了不少动漫、小说了，光是眼前的景象就够他写几千字的情节。
　　老虎成精了？乔柠表面身份是话剧院演员，其实是除妖的？吴忧的脑子里顿时冒出来各种想法。
　　“难不成灵气复苏是真的？其实乔柠是个修仙者？那她是个什么品阶啊，不会已经金丹了吧，《我的美女同事其实是金丹大仙》？”
　　看到那只老虎的时候，吴忧本来是想上去帮忙的，可是眼下乔柠这个架势似乎根本不需要人帮忙。
　　吴忧虽说小学的时候也练过跆拳道，但是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连对付人都够呛，别说是这体型巨大的老虎，他估计自己上去要么就是给乔柠添乱，要么就是直接当了老虎的口粮。
　　“不对啊，那她的伤……”如果乔柠真的每次都能平安无事，那器材室就不会出现带血的绷带了。
　　以防万一，吴忧还是决定报警。
　　“理由？”老虎问，“就因为我脱离了你们人类的控制？就因为我汲取了灵气？”
　　“呵，灵气。”乔柠已经缓缓拔出了长剑，“我又不是动物园的，你跑没跑跟我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你吃人了吧？”
　　“难怪这里隐约一阵血腥气。”吴忧心里一惊，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老虎的嘴边和爪子上都带着血。
　　“所以呢？”老虎反问，“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一点，我想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你们应该最懂不过了。”
　　“那就没什么好废话得了。”乔柠一手持剑，光洁的剑刃上倒映着她的面庞，“在杀死神之前，我不介意先踩死你这样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