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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超级光脑银河星设计AI智能辅助程序。”
王小强回答的非常干脆，张启航却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如果这样就能将他说服的话，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他望着王小强的脸，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察觉出任何不对劲的信息，但是王小强的脸上始终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丝毫没有表露出能够让他怀疑的神色。
就这样过了一会，王小强开口道：“你不相信我？”
“如果是以前，我会信，但是以前的你不会出现在这里。”张启航收回审视一般的目光道：“我认识的王小强只会去接手一些认为值得挑战的事情，不管是升级国防程序北斗星，还是后来的笼雀计划，目的始终没有变过，但是现在，AI智能在银河星计划中要求并不高，我看不出来这个计划中的AI智能辅助程序有什么会让你觉得有难度的挑战。”
“你似乎有些想法，说来听听。”王小强道。
张启航盯王小强，一字一句的开了口：“笼雀计划，真的失败了吗？”
王小强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怀疑，我想利用银河星完成笼雀计划？”
“我更怀疑的是你想利用银河星植入笼雀计划。”张启航不再掩饰，直白的说道：“银河星的性能搭配上类人级AI智能，全世界都没有比这更加能够发挥AI智能能力的设备了。”
王小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出来，在笑了一阵之后才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你不要以为现在我是在和你说笑。”张启航略微提高了音量，话语间已经有了些警告的意味：“你的想法很危险。”
“或许吧，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王小强笑着说道。
“你现在身为基地AI智能辅助程序开发负责人，整个基地没有比这个更加便利的职位。”张启航道。
“可我的目的是什么呢？”王小强反问道。
“向全世界证明笼雀计划，证明你是对的。”张启航加重了语气。
看着张启航一脸严肃认真的神色，王小强轻轻叹了口气，拿起面前已经微凉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即放下：“思路上你的想法或许说的通，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张启航问。
“这个基地的幕后主使比你更害怕银河星的性能被AI智能所利用。”王小强说道：“他们秘密谋划了那么多年，花费了极其庞大的资金，又从全世界通过各种手段弄来了那么多行业顶尖的科学家加入这个计划，从基地建设到极高的保密等级，这些都说明银河星计划对于幕后那些人来说非常重要，我所设计的程序上交后一定会接受各种检测，他们不会容许我的AI智能程序那么轻易就被安装在银河星上。”
“以你的能力，只要想做，总会有办法。”张启航道。
王小强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我都不明白你对我哪里来的信心，可是实际上就算我想也没有办法，而且我相信不会有人能够做到，只要我的程序在检测中出现一点他们无法解析的程序代码，那么他们就不会投入使用，像这种解剖式的检测，没有任何类人级AI智能可以蒙混过关。”
张启航低头认真思考着王小强的话，过了会有些疑惑的道：“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什么会选你，而且还要延长银河星检测时间来等你的AI智能辅助程序？”
“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出在光脑银河星本身。”王小强回答道：“超级光脑银河星本就是超越现代科技理解范畴的产物，现在之所以能够制造出来，最主要还是源于百年前传下来的那份手稿作为理论基础，可是实际上，没有人能够了解银河星的性能到底能够具有多大的潜力。”
张启航顺着王小强的话思考着，下意识的微微点头，虽然他带领团队完成了部分核心项目，但是大部分银河星没有参与的项目他都很难知道会对银河星的运行造成什么影响，更不用谈银河星完成之后性能究竟如何。
“我听说在我来之前银河星已经经过了一次模拟运行实验，你还记得结果吗？”王小强突然问道。
张启航想了想：“我记得，测试结果应该是现在已知科技所能制造出来最尖端设备的200倍，预估科技差应该是在15年左右。”
“是的，就是这个数值。”王小强点了点头：“可是实际上这个并不是银河星本身性能该有的表现，基地幕后那些人为了安全将银河星设置为人工操作，辅助以AI智能程序，这样的设计本身就已经限制住了银河星超强性能的发挥，人工操作的优化方式已经达到饱和，所以提升AI智能辅助程序就成为了提升光脑性能的唯一手段。”
“怎么可能，200倍的性能差，15年的科技间隔，就算提升还能有多大的空间！”张启航被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有些震慑到了。
“是啊，所以我现在都有些相信外星文明说的说法。”王小强笑了笑，随即又恢复到正常的神色继续说道：“所以我进入基地的工作就是在AI智能辅助程序方面最大限度做到开发银河星性能，基地幕后那些人，花费了如此庞大的资金和心血，可不是为了一个半成品。”
“你……你还能提升多少？”张启航问道。
王小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1000倍？”张启航说出这个数值的时候感觉呼吸简直都要凝滞。
王小强收回手指道：“程序差不多就快要完成了，之前模拟预估是在1500倍，跨越50年以上科技间隔，当然这个是在能够通过检测的情况下现在所能设计出来的最优方案，确实像你说的，如果换做人工AI智能操控，这个数值还可以更高。”
张启航面色有些苍白呆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却是习惯性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放在嘴里，随后他回过神，又抽出一根丢给了王小强。
王小强接过烟，眉间深邃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又换了个口型问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在基地三年，不能外出，每天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张启航说着将烟点着，打火机丢给了王小强，抽了一口后继续说道：“酒精和滥交我都没有兴趣，只有抽烟还能接受，等到这次完成银河星计划，出去之前我就戒了。”
王小强静静的听张启航把话说完，随后才用火机将烟点着，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直到手中香烟抽了一半，张启航开口道：“仅仅只是更改编程算法，AI智能辅助程序就能把光脑的性能提升到那么高吗？”
“外面那帮蠢货当然不能，他们就和和普通人一样，自从十年前世界网络安全组织颁布AI禁令之后，所有人都把AI程序想的过于简单了，AI智能在推动科技的实用价值方面远比现在的银河星要高，所有人都把AI智能当做一个在优化了操作方式，在庞大数据库里面做选择的机器，以为编译一些已经固定好的情感程序就叫AI智能，实际上AI智能的发展和应用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多得多。”
王小强说完忽然发现张启航正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随即露出一丝笑意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事实证明就连大数据选择他们都没有做好，AI智能方面，我才是世界最顶级的专家。”
王小强说道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里面似乎涌现出一股庞大的自信，世界顶级专家，那是他对自己的确信，不容任何人质疑的一种肯定，似乎在这个时候，张启航在他的身上依稀看到了曾经自己所熟悉的那个王小强的影子。
不过这个影子维持的时间转瞬即逝，王小强又变成了有着忧郁和沧桑气质的中年男子，张启航回过神，望着王小强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主导了笼雀计划，消失了十年时间有着大段空白经历，他们却还是选择让你加入银河星计划。”
“能力是资本市场最好的流通货币，这方面我还算比较富有。”王小强有些自嘲般的说道。
张启航对这句话不置可否，随即他将烟熄灭在面前未喝完的咖啡杯里站起了身。
“这就走了吗？”王小强身子未动，依然坐在沙发里问道。
“我先回去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准备要做。”张启航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和类人级AI智能有关，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王小强微笑着抽了口烟，脸庞在烟雾后有些迷离。
张启航离开了，如同十年前分别一样，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道别的话语，王小强将烟熄灭在咖啡中，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倒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望着天花板。
他脸上平静的神色已经消失，忧郁的气质似乎又浓厚了几分，此外疲惫，悲哀等等复杂情绪像是压抑不住一样全都涌现了出来，如果此时有别人看到，也许会因他那散发出来的孤独与悲凉而哭泣，可是这里没有别人，红的只有他自己的眼眶。
“父亲。”王小强所佩戴的无线耳机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刚才那位就是您之前提到过的张启航叔叔对吗？”
“就是他。”王小强叹息一声之后回答道。
“启航叔叔好像还不知道，父亲您已经知道了当年向世界网络安全组织透露了笼雀计划的核心资料导致计划失败的就是他。”小男孩声音平静的说道。
“是的。”王小强道。
“也不知道这十年间您因为笼雀计划被人盯上四处隐藏行踪的事情。”小男孩继续道。
“是的。”同样的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小男孩问道。
王小强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呢，无知有时也是一种幸福。”
“您会幸福吗？”小男孩似乎不太理解。。
“当然，只要她能够幸福。”王小强说着，缓缓向上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五指张开，有些黝黑的皮肤略显粗糙。
他的目光集中在这只手的无名指上，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